“是因為她吧!”全茴突然指向了謝怡蘊,冷冷道,“因為她嫉妒,才把母親送過來的人打發(fā)了,小家族出來的人就是小氣巴拉,你還替她出頭!”
“混賬,先生教給你的做人道理都爛到狗肚子里了!”平日的事,全琮都可以忍讓,可不分青紅皂白,就怪到他的妻子頭上,全琮無法再縱。
身為漩渦中心的謝怡蘊絲毫沒有自己是斗爭重點的認知,反倒對全茴來了興趣。
因為一般而言,大家族都極重子女教育,即便像謝家這么不入流的,都卯足了勁兒把子女往上推,更何況沐浴了皇恩多年的宣德侯府,全茴這個樣子,顯然是被養(yǎng)壞了。
這很不尋常,世家大族對接班人的教育非常嚴(yán)格,有時候甚至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聽府里的下人講,全琮和他大哥完全大相徑庭,全琮還好,恣意張揚,有時候還笑一笑,少年時期馳騁京都,犯事無數(shù),現(xiàn)在才沉穩(wěn)了一些,可他大哥完全就是塊石頭,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沒有人能看透他的真實想法。
所以這里邊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謝怡蘊暢然舒顏,問那怒邦邦的孩子:“如果有人給你父親納妾,將人送到了你母親面前,你說,你母親能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不用我母親動手,我親自把她們丟出侯府?!?p> “這不就結(jié)了?!敝x怡蘊拍手,露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笑容,“我這么做不是很正常嗎?”
“可你不是我的母親?!比疃抖都绨?,無動于衷地說。
只要受傷害的那個人不是他母親,換成別的什么人又有什么所謂,他根本不在乎,即便做出傷害這個行為的人是他的母親。
他在乎的,是他母親不受任何牽連,對謝怡蘊說時,帶了一種完全不可理喻的邏輯:“是你讓我母親不能回外公家,是你讓我母親抄冷冰冰的心經(jīng),你是那個罪魁禍?zhǔn)?,我要把你趕出去。”
全琮卻罕見地沉默了,薄唇緊緊抿在一起,眼神也不咸不淡的,但所有的一切都顯示出他生氣了,果然,一開口就涼得讓人退避三尺:“是誰攛掇你的?”
全茴畢竟年紀(jì)小,和全琮這么一盯,有點畏畏縮縮,嘴硬道:“我就是不喜歡她。”
全琮看著他冷笑,也不廢話,越過他的身體,往門口走去,朝屋外大喝一聲:“全力,茴哥兒今天都見了什么人?”
全力跑到簾子前:“回二公子,剛才茴少爺放學(xué)回來,在中堂遇見了杏姑姑?!?p> “難怪?!比馕恫幻鞯匦α诵Γ煜に娜硕贾?,他已經(jīng)很不悅了。
剛打發(fā)出去兩個人,轉(zhuǎn)身就攛掇全茴來鬧,夠不惜命的了,全琮沒什么表情地對全力道:“把杏姑姑押過來。”
全茴沒想到全琮轉(zhuǎn)個彎就明白了緣由,煞有其事的樣子仿佛真生怒了,揪著他的衣袖焦急道:“你要干什么,不準(zhǔn)動杏姑姑?!?p> “我想干什么?”全琮反問,他已經(jīng)容忍那蠢女人一次,扭頭就攛掇起家里的小輩,這要擱戰(zhàn)場上,早就備軍法處置一百次了,“攆出侯府,給你新找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