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急趕忙趕,終于來到了訓練場,果不其然,來時,場上所有人都已經(jīng)站得整整齊齊,清一色的白色弟子服,除了風吹過時,他們的頭發(fā)和衣服會飄動以外,再無其他動靜。
臺上,化虛掌門正襟危坐,大師兄在他旁邊站著,場上十分肅靜,三個人竄動的身影與這景象極為不符,幾個人急忙到隊伍后面,隨便找了個位置站好,一路上,總感覺有一雙凌厲的眼睛在正盯著他們,后背隱隱發(fā)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會被掌門叫住。
然而,慶幸的是,這一切并沒有發(fā)生,三人站好后長舒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臺上,蒼行俯身在化虛耳邊說道:“師父,可以開始了!”
化虛掌門點了點頭,緩緩站了起來,一身銀色衣袍利落莊嚴,整個人氣場十分強大,不愧是白令山的掌門。
“在列的都是歷經(jīng)艱險,通過了白令山重重考核,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弟子,少年英才前程無量,斬妖除魔志在天下!大家入我白令門都有些時日了,無論時間的長短,想必對白令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各門功課也都已經(jīng)修習過了。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化虛掌門停頓了一下,鄭重地說道:“自我白令山開立以來,大小賽事舉辦過不少,但都是些純粹的比武大賽。雖說江湖中人,以武會友,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為了每個人的能力能得到充分的發(fā)揮,我和掌門中其他幾位導師商討后,決定舉辦一場全方位的賽事:逐月賽。此次大賽,允許你們各邀一名白令山以外的人作為你們的搭檔,在逐月賽中助你們一臂之力,此次大賽開賽時間設在六月初六,當日江湖中各大門派都會應邀出席,希望你們好好準備,憑借與搭檔的配合,在大賽中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能力,脫穎而出?!?p> 在列的弟子皆抱拳齊齊應到:“是!弟子定當竭盡所能,光耀師門!”
蒼行走到化虛掌門的身邊,俯身輕言:“師父,事情都宣布完了,不如讓他們先散了,大家剛晨練完,想必還沒用早膳!”
化虛掌門點了點頭,高聲說道:“為師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若是沒什么問題,就散了吧!”
臺下齊應:“是!弟子恭送掌門!”
等化虛掌門走了以后,眾人方退去,各自去公廚吃早飯。
李夭夭迅速跑向蒼行,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喊到:“大師兄!”
蒼行轉(zhuǎn)身,回眸一笑,說道:“夭夭師妹,你們上午還有課吧,不趕緊去公廚用早膳嗎?”
李夭夭見他這一笑,如履春風般瞬間有些神魂顛倒,手足無措,說話也變得有些結(jié)巴。
“沒,沒事,我讓他們,幫我留著呢,一會兒就去吃!”
“噢,原來如此!”
“師兄最近忙著籌備比賽的事,累壞了吧,看著憔悴了不少呢!”
“還好,有其他師弟師妹幫襯著,算不上累,跟師父他老人家比起來,我們做的這點事,根本不值一提!”
“那,師兄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多謝師妹關(guān)心,我會注意的。”
李夭夭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蒼雪打斷了。
蒼雪拉住蒼行的胳膊,笑得甚是甜蜜,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心上撒了蜜似的。
“師兄,爹找你!”
“好,我馬上過去!”
蒼行轉(zhuǎn)身對李夭夭說道:“夭夭師妹,告辭!”
“嗯,師兄再見!”
蒼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夭夭,便拉著蒼行一起走了。
李夭夭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刻是嫉妒的,也是羨慕的,她羨慕蒼雪可以隨意地拉著大師兄的胳臂,也羨慕她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把大師兄從自己面前帶走。而她,每一次跟大師兄講話,甚至每次看他一眼,都是靠運氣才能做到的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醋意寫滿李夭夭整張臉,失落地垂下了頭,呆在原地生悶氣。
如雪和白榮桑原是在一旁等著她,見蒼行他們走了,便上前去拉李夭夭一起吃飯。
見她一臉不高興,如雪問道:“怎么了?剛剛不還挺高興的嗎?你這變臉的速度怎么比翻書還快呀!”
李夭夭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我沒不高興,我高興得很呢!”
如雪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打趣她道:“怎么了,吃蒼雪師姐的醋了?”
李夭夭急著說道:“誰吃她的醋了,我才沒有呢!”
如雪笑著說道:“沒有就好,要我說啊,蒼雪師姐和大師兄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大師兄自然待她比一般人親近些?!?p> 李夭夭豁然開朗,說道:“親如兄妹?”
如雪自知這話說到了她心坎兒上,見她心情漸漸轉(zhuǎn)晴,便接著說道:“對??!可不就是兄妹嘛,你看他們名字都像是兄妹的名字呢!”
李夭夭露出開心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傻呵呵地笑了幾聲,便自己朝著公廚方向去了。
如雪緊跟著她,說道:“這就對了,咱們就高高興興地去吃飯!”
見李夭夭高興了,榮桑也高興了,三個人一路歡笑著,春光燦爛,他們的笑容更是燦爛。
眾人紛紛朝著公廚的方向走,唯獨秦雨一人與眾人方向背馳,朝著梨苑的方向回去了。
秦雨推門而入,慌忙坐下,滿臉煩憂,想著,此次大賽尋找搭檔一事,還是早早向秦杋稟告才是,若是能從她那兒借來一名高手,就再好不過了。
秦雨自知自己家沒什么勢力,也沒結(jié)交什么有名的門派中人,會功夫的恐怕就家里那幾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廝和侍衛(wèi)了,此事若不向秦杋求助,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楚娉樓雖算不上什么名門正派,但是向來人脈廣,她王靜嫣是楚娉樓的少主,只要她母親一句話,幫忙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到時候選定的搭檔肯定差不到哪去,若是輸給王靜嫣,免不了要遭她嘲笑。這場比賽,她不想輸,也輸不起。
秦雨幾經(jīng)斟酌,落筆寫信。
一刻鐘后,秦雨放下筆,輕輕吹了吹紙上未干的墨跡,然后走到窗外,食指和拇指成圈放進嘴里,輕輕一吹,哨聲響起,隨之飛來一只白色的信鴿,秦雨將信綁在鴿腳的信筒中,摸了幾下白鴿,自言自語地說道:“靠你了,一定要快點送到!”
秦雨將鴿子放飛后,便收拾了東西,上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