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yī)院的配置很不錯,中央空調(diào)空氣凈化器什么的應有盡有,想來在這住一天的價格也是不菲,也難怪那么多人寧可扛著病也不去看病不住院。
我關上病房大門,聞著醫(yī)院獨有的藥水味兒,就看到李富貴緊閉雙眼,帶著氧氣罩躺在床上動不會動一下。
“李富貴?”
“富貴兒?”
“小貴貴?”
“……李龜孫?……改革春風吹滿地,春風吹滿地春風吹滿地,富貴龜孫真爭氣,龜孫真爭氣嘿咻龜孫真爭氣,這個世界太瘋狂,富貴龜孫能打墻……”
“我他媽……”
和尚我側(cè)坐在病床上歌還沒唱完,李富貴猛地睜開雙眼怒喝著揮拳朝我打來!
“就料到你這龜孫會給我耍詐”我說著化掌擋住了李富貴的拳頭,一手摁住他的頭顱不停地揉搓。
“盤盤盤,和尚我盤不死你”
“靠!”李富貴雙目噴火,摘掉氧氣罩從床上蹦起和我扭打在一起!
噼里啪啦———
病房外的人群一臉愕然地聽著房間里傳出的敲擊聲,面面相覷。
“這拆遷呢還是探病呢?”
“聽這架勢老李頭恢復的還挺快,罵人的聲音杠杠的”
“……”李小倩扶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
………
病房中,和尚我和李富貴從病床扭打到地上,我雙手摳著他的鼻孔扯著他的臉雙腳成環(huán)夾住他的腰,后者被我死死的壓制著,氣憤地不停錘著地板。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待到雙方都沒什么力氣了,才雙雙癱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李富貴你他媽就是缺心眼,連小倩你都坑!”
“你他媽才缺心眼,我哪里坑小倩了?”李富貴忍受著鼻孔的瘙癢,越想越氣怒地抓起地上的拖鞋狠狠甩向我。
啪———
我隨手擋掉飛來的拖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還沒有,幾歲的人了還裝病騙我過來,你李龜孫還給我說沒有!”
“我他媽哪里裝病了?老子前面就是感覺心臟痛就是疼暈了,你陸焉雞什么東西值得我騙?”李富貴也是個暴脾氣,被我這么一說擼起袖子再次從地上爬起來,一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模樣。
就在后者撲向我的時候,和尚我的雙眼不自覺地泛起一縷金芒,我“看”到了李富貴整個身體結(jié)構(gòu),包括毛孔呼吸血液流動也看的清清楚楚!
而李富貴心臟上附著躲著一只渾身碧綠,莫約拳頭大小的鬼物,其形似蝗蟲,雙目通紅頭上還長著一對乳白色小角正對著我齜牙咧嘴的。
我想起古籍中有記載:有一藏于膏盲(心臟下部為膏,橫隔膜為盲)小鬼,形似蝗蟲,生有六足,尾長毒齒,頭生兩角,眼如紅血;此鬼善引人惡疾,喜藏膏盲尋惡人寄生,故稱:膏盲鬼。
“等等”我連忙出聲喝止,后者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泛金光的眼睛。
“你的眼睛……”
“先別問那么多,你是什么時候感覺心臟疼的?”
“……就在今天晚上六七點吧,我在家和小倩吃完飯就感覺胸口悶悶的有點刺痛”李富貴一邊回想著一邊回答我。
我和他算算年頭認識了也快三十年了,彼此就是這樣,平時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但一有什么事情就是絕對的信任。
就好像如果和尚我殺了人被警察抓到了,李富貴想的不是如何去替我開脫讓我判輕點,而是想著怎么樣才能不留痕跡的把抓住我的警察和知道我殺人這件事的人做掉。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和誰結(jié)怨?”李富貴一臉的詫異,但看到我凝重神情努力地回想了一會,才搖頭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guī)啄昵熬碗[退了,平常就呆家里泡泡茶種種花,頂天了就是和一些朋友出去釣魚,能得罪誰?”
那就奇怪了……膏盲鬼一般都是找惡人寄生,和尚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李富貴有沒有做什么惡事我不知道,但他好歹也是軍人出身參加過不少戰(zhàn)役,一身戰(zhàn)場上下來的殺伐之氣像膏盲鬼這種小鬼是不敢靠近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李富貴體內(nèi)的膏盲鬼取出來,這種寄生鬼物最是麻煩,留在人體越久,危害也就越大。
可和尚我在普渡寺的時候天天不是劈材就是挑水,最多也就去個早課哪里有學過什么降鬼之法。
凌峰又回什么泰山去了,鬼半仙…算了,想想后者在大學城雜物室門口的表現(xiàn)還不如靠和尚我自己。
魔化?算了吧,別回頭把李富貴弄死……對了,瞧我這腦袋瓜,年紀大了就忘了我還有塊小木板!
雖然不知道那東西能不能頂用,但懷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我讓李富貴乖乖躺在床上別動,而后推門而出拉上李小倩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風風火火的趕回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