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凡塵,芳齡三十一,單身,帥,是個和尚,一個入了魔的和尚……
還記得那年三月,本該是陽春吹拂,可在這么一個春雨不絕的季節(jié)里,陰沉的天氣給人的心中鋪上了一沉陰霾。
N市故思崖,這是塊墓地,也是一方依山傍水的風(fēng)景名勝,在這崖邊葬送的皆是權(quán)貴人家。
這天,我身著黑色西服撐著一只黑傘遮擋不絕的陰雨,站在綿長的隊伍前目送李富貴的棺木入土。
在李富貴的墳頭前有一對母女在相互依偎著哭泣,女兒是李小倩,而那個看上去年紀(jì)稍大點的是李富貴的發(fā)妻,名為初晴,得知李富貴身死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從國外趕回來。
母女二人在墳前早已哭成淚人,當(dāng)棺木被葬入墓穴的那一刻,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墓碑上印著一張李富貴的黑白照,國字臉,不拘言笑,活著的時候是這么一幅死人臉到死……也是這般。
在送葬人封住墓穴口的那一刻,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人活著,究竟是為的什么?
李小倩紅腫著眼睛昏倒在初晴懷中,我給身邊穿著黑色西服的凌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處理好葬禮的后事,便上前蹲在母女倆身旁安慰。
李富貴入葬是在早上,忙碌了大半天在下午的時候整個葬禮才算完結(jié),我送完初晴母女回到李家,看著老管家紅著雙眼關(guān)上大門。
下山的路上,我看到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站在棧道上靜靜的看著我。
縱是心中千般怒火,我也只能遏止住自己的情緒,目光復(fù)雜地走到林修面前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發(fā)小,問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林修的聲音十分冷漠,“他心臟化為龍珠離體,能讓他化僵已經(jīng)很勉強了,快的話可能幾年,慢的話說不定十幾年上百年都有可能?!?p> “沒有別的辦法讓他快點回來?”我問道。
“沒有”林修依舊是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下一秒,我扯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拉到我面前瞪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老李和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就這么冷漠?他的葬禮你去都不去一下?”
林修雙眼如九幽寒潭,沒有一絲情感在里面,他一把掰開我的手腕,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控制點你的魔化,我是破曉組織的領(lǐng)袖,別讓我看到你入魔,否則我不會手軟……至于老李,我能做的都做了,早晚有一天他能回來,葬禮?沒有任何意義,去了也是白去?!?p> “你他媽到底有沒有把老李當(dāng)兄弟?我們認(rèn)識幾十年了,這幾十年你他媽都在玩我們?你還打算算計什么????偉大的破曉領(lǐng)袖,人民英雄?我呸,無情無義的垃圾!”我混身散發(fā)著淡淡黑霧,看著林修遠(yuǎn)去的背影怒吼著一拳將棧道邊上的大樹砸斷!
無情無義?林修低著頭,一滴水漬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那幾十年的光陰,能夠信任的摯友兄弟,對于我這種不人不鬼的怪物來說,也只能是封藏在心底的奢望。
若雪死了,也只剩個捍衛(wèi)凡界能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我要走的路,沒人能讓我停留,縱是沒人能理解,也得咬著牙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