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內(nèi),我沐浴著夕陽的余暉,漫無目的地漫步在杭州城的街巷中,腦子里還在回想上午的時候在“尸鋪”所發(fā)生的事情。
如果我猜的沒錯,早上我遇到的那個年輕林修應該是剛成為僵尸時的林修,從后者與我交手的時候能感覺的出來。
如果說我那個時間點的林修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沉穩(wěn)的山岳,那這個年輕的林修就是剛學會如何殺戮的斗獸。
可要是這么一想,為什么林修會出現(xiàn)在尸鋪之中?將我震退的那道聲音是不是干尸老人的?林修和干尸老人又存在著什么樣的關系?
這一切就像是層層迷霧遮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咕~”聽到了肚子發(fā)出的悲鳴聲,我當下也不再去琢磨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從上衣里掏出一個看上去已經(jīng)明顯干扁下來的錢袋悠哉悠哉地走向一家粗面攤子。
算算時間,在杭州城,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呆了快三天了,從官兵那坑來的錢也花費的差不多了,不過錢這種東西對于我來說也不算是事兒,無論是什么形式什么地方,只要我想要錢,有千百種方法能搞到。
現(xiàn)在愁的也就是如何能夠回到屬于我的世界,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呆了三天我的那個世界時間過了多久。
“嚯”剛點完菜坐在桌子上的我,無意間看到不遠處在一座樓宇暗角里蹲著一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和尚,眉間一個蓮花狀的古怪印記總給人一種妖異之感,這正是早上被我打跑的那個能夠魔化的和尚!
就見那和尚躲在角落里雙目灼灼地看著面攤上老板下面的動作,不時還咽了口口水,我沉吟了片刻隨手接過老板遞來的面,從座位上起身若無其事地朝他靠近,而后者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繼續(xù)盯著冒著熱氣的鐵鍋。
從和尚的表現(xiàn)來看,顯然他是記不得魔化之后的事情,待到我離他不足兩米的時候,和尚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佝僂著身子不停地朝身后的角落倒退,滿臉驚恐的看著我。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些,走到無路可退的和尚身邊正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后者卻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縮卷在角落里雙手護著頭顱不停地顫抖。
“我不靠近,你餓了吧,這碗面先拿去墊墊肚子吧”我將手上的面放在地上,朝后退了兩步微笑著對他說道。
而和尚依舊是縮在角落中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只是他眼角的余光不時會掃向地上的粗面。
盞茶的功夫,和尚似乎覺得我對他沒有什么惡意,連忙伸出雙手托住碗碟將面拿到自己面前,也不管有沒有筷子,伸出手抓住面條就往自己嘴里塞。
由于面是剛做好的,和尚的手和嘴都被燙的通紅,卻仿佛一個沒事人一樣動作不停依舊是死命往嘴里塞面,看那樣子估計得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我就這么站著看和尚把那碗面扒完,后者伸出舌頭將碗舔了一遍,這才戀戀不舍地將碗放到地上,而后愣愣的看著我,只是眼神中已經(jīng)少了些恐懼與戒備。
“飽了嗎?”
和尚聽了我的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事兒,餓的話我們繼續(xù)吃”說著我伸手打算將和尚拉起,后者條件反射似的雙手擋在頭上一幅隨時準備挨揍的模樣。
“得了,快走吧”我扯著和尚的手臂,將他拉到攤子上坐下,招呼老板再做幾碗面。
接下來的過程中,和尚對我的警惕慢慢消失至少肯和我說話了,在他吃面的時候我也順勢套出了他的身世背景。
和尚名叫謝玄,土生土長的杭州人,小的時候在山林間玩耍無意中掉落山崖,好在被路過的柴夫救起交給了他父母,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多出了個蓮花狀印記,其他的屁事沒有。
不過好景不長,過了段時間突然有一群自稱“正道獵魔人”的怪人闖進他家,揚言謝玄是邪魔要將其斬殺,他父母自然是不肯,于是年幼的謝玄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被那些所謂的“正道”殘殺的場面。
就在那些“正道”要斬殺謝玄的時候,一個云游僧人突然出現(xiàn),救下了謝玄,三拳兩腳就把那些“正道”給打退了。
被救下的謝玄隨著和尚回到了寺廟中,親眼看過父母身死的謝玄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與人交談,好在廟里的和尚們對謝玄都很好,在這些和尚的開導下謝玄也逐漸從陰影中走出來。
轉眼十年,謝玄皈依在那座寺廟中做了個和尚,本以為這輩子就呆在廟中與世無爭,直到有一天,十年前那群被打退的那些個“正道”帶著無數(shù)幫手圍殺了廟中的和尚,也就在那個時候,謝玄第一次出現(xiàn)了魔化,以一魔之力屠殺了所有“正道”,可廟里的和尚也都死光了。
絕望中的謝玄如行尸走肉般開始游離世間……
“轟———”
就在我倆交談的時候,遠處的一座樓宇徒然發(fā)出一聲巨響,整棟樓就像是遭了地震一般緩緩塌陷!
一棟樓宇的塌陷帶著連鎖反應,整個杭州城開始不斷顫動,城墻石橋,古樓茅舍相繼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