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這波操作。
楚蘭站起來,端起酒杯,笑道:“易指揮長,我也三杯為凈,預祝凱發(fā)高新順利通過!”
她說完,一手端杯,一手拿瓶,很快三杯下肚,除臉色微微發(fā)白,他人沒有看出其他不適。
楚蘭坐下道:“這些孩子,別看干活一把手,喝酒實在是不行。今天就由我陪易指揮長喝個痛快,讓他們隨意吧?!?p> 說著,楚蘭給自己和易創(chuàng)偉倒?jié)M抬手一敬,又干一杯。
易創(chuàng)偉一見,朝下面人揮揮手,端起酒也一飲而盡。
他用公筷給楚蘭夾菜,讓楚蘭嘗嘗。
楚蘭微笑感謝,夾起來就吃。
早上很早趕飛機,楚蘭除了飛機上吃了幾口簡餐就休息了,一路上都沒再吃東西。
此時又早已過了中午,楚蘭四杯酒空腹下肚,肚內(nèi)早已翻騰倒海。
她剛把菜吃下去,肚內(nèi)一陣反胃。她緊咬著牙關裝作若無事,拿起水杯喝了好幾口才慢慢壓下去,又和易創(chuàng)偉說笑喝起來。
另一邊楊梅等人也早已招呼李讓庭他們吃起來,當真隨他們的意,喝不喝酒都由各自的意愿。
楚蘭和易創(chuàng)偉兩個人喝酒就沒停。
這酒雖叫青梅,度數(shù)卻不低。
中間楊梅和吳博也上去,從他們酒瓶里倒了幾杯,相互敬酒。但大部分都進了楚蘭和易創(chuàng)偉的肚子。
酒席中間,李讓庭帶眾人分別給易創(chuàng)偉敬了酒,想替楚蘭擋杯酒??墒浅m沒讓他們插手,他們各自敬了酒,就只有回自己座位。
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才結(jié)束,菜肴新鮮可口,眾人都吃的心滿意足。
盡管喝了不少的酒,易創(chuàng)偉看起來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安排送楚蘭等人回酒店,自己坐回去又喝了兩杯才喊人叫車,去項目現(xiàn)場了。
潮州瑞爾斯酒店。
幾個女生把楚蘭扶到床上,給她脫了鞋,擦洗一番,又換上睡衣,才消停下來。
幾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楚蘭毫無血色慘白的臉,都心疼極了。
她是為了他們才喝這么多酒。她怎么喝的過這些每天被酒泡著的人。
“我去買解酒藥。”田瀟瀟站起來就往外走。
“瀟瀟,別買了,楚總這個狀態(tài)也吃不了藥?!碧K琪琪皺眉道。
“沒事兒,先買來再說?!碧餅t瀟邁步走了出去。
蘇琪琪看著她走出去,轉(zhuǎn)頭問夏寧道:“要不要我陪瀟瀟去?”
“你頂什么用。潮州治安這么不好。組長他們都喝了酒,讓袁亮陪她去吧。”夏寧道。
“行,我給他打電話?!碧K琪琪道。
田瀟瀟回房間洗了把臉,就出門了。她邊走邊給媽媽打電話。只有信息,她怕媽媽回擔心。
“喂,瀟瀟,你午飯吃了嗎?晚飯什么時候吃?……”田媽媽的聲音傳來。
“瀟瀟!”袁亮站在酒店大堂的立柱旁喊她,見她打電話,小聲跟她說:“我和你去買藥?!?p> 田瀟瀟點點頭,她打著電話,兩人朝外走去。
“瀟瀟,你怎么不說話?是有什么事嗎?”田媽媽等了一會,沒聽到聲音,有些著急。
“媽,沒事兒。和同事說話了?!碧餅t瀟道,“你今天怎么樣?盧醫(yī)生有說什么時間出院嗎?”
“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好消息,今天盧醫(yī)生給我檢查完,下午告訴我,恢復的比預期好??赡芎托那楹糜嘘P系。你說,我每天聽二妮講笑話,能不高興嗎?!”田媽媽開心的聲音傳來。
田瀟瀟聽到媽媽能提前出院,也開心不已:“太好了!終于能回家了!那我把保潔改期,讓他們提前來?!?p> 說著,又嘆氣:“我這親閨女還抵不上二妮一個笑話?!?p> “瀟瀟你??!不過,還真得謝謝那位先生,要是沒他,媽媽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二妮?!碧飲寢尩?。
那位先生。
夏琦!
田瀟瀟想起這個名字,內(nèi)心就一陣戰(zhàn)栗。
她掛了電話,還有些魂不守舍。
袁亮問道:“怎么?是家里有事?”
“沒有?!碧餅t瀟道。
“有事?!痹恋?。
“沒有?!碧餅t瀟道,“我心里有,事實沒有。”
“噢?說來聽聽?”袁亮道。
田瀟瀟想了想,就把昨天晚上自己朝夏琦喊叫的事說了。
袁亮聽了,彎著眼睛笑起來,道:“可以啊,小姑娘,真看不出,你膽量夠大?!?p> 他左右看看田瀟瀟,道:“然后你就一宿沒睡?自己胡思亂想,怕他給你下絆?怕丟了這份工作?”
田瀟瀟有些難為情,還是點頭道:“嗯。我不是名牌大學,卻進了睿華,也沒有通過正常渠道,連新人培訓都沒有,就直接跟了項目?!?p> “所以,其實從剛進睿華,你就開始忐忑了,夏老師只是你的一個爆發(fā)點。你這是不成功便成仁哪?!痹恋?。
“我記得那次你耍小聰明,夏寧和你說過,進了六組沒有被動離開的。你沒聽進去?”袁亮問。
“那只是安慰我。睿華怎么會要我這樣只有兩年工作經(jīng)驗毫無優(yōu)點的小助理……”田瀟瀟道。
“工作這么忙,誰有功夫去敷衍你。你這個小腦袋里裝的什么?”袁亮打斷她道。
“招你來正巧是看中你的建安經(jīng)驗。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渠道,是項目開工在即,根本來不及。沒有新人培訓也是。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睿華這么大,還養(yǎng)不起你一個助理?”袁亮只有耐心地解釋。
田瀟瀟不知怎么作答,她知道是自己自信心不夠,總是自己懷疑自己,覺得自己能力有限。
所以,即使別人在肯定自己時,田瀟瀟還是不敢全盤相信,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贊同。
看著不說話的田瀟瀟,袁亮感覺到這個新同事原來是這樣的敏感。
袁亮感覺有些棘手,他并不擅長做心里工作,如果李讓庭在就好了,這些向來都是他的工作。
但是,這個敏感的同事顯然需要幫助,她積蓄在內(nèi)心的情緒需要釋放。
袁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這事還真不好干,但好歹也試試吧。
“瀟瀟,工作中你要給自己附一層鎧甲,要堅定,不能玻璃心?!痹琳遄弥_口道。
田瀟瀟抬頭道:“所以,你也看出我其實是玻璃心,是不是?”
袁亮看著田瀟瀟慢慢續(xù)起一層霧的眼睛,后悔不已,自己是不是還是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