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組的眾人最終一個也沒能回去躺會兒。田瀟瀟的工作最簡單,她都到了凌晨四點才交了活。
齊遠魯審核后,挑出一堆毛病,她又苦巴巴改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算交了差。
此刻的六組的辦公室里,張承躺在椅子上,睡得香甜。小高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
三個女生都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李讓庭和齊遠魯在做最后的工作,劉景衛(wèi)搭了個椅子把腿放上去,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著文件。
等到他們終于滿意,把郵件發(fā)送出去時,太陽早已高高升起,外面能聽到吃早飯人的招呼聲。
“怎么樣?要不要回去睡會兒?”李讓庭問自己的兩個搭檔。
齊遠魯撓撓后腦勺,道:“沒有收到回復,睡不著?!?p> 劉景衛(wèi)也點點頭。
李讓庭使勁伸了個懶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頸,道:“他們都很早,很快就會有回話,咱們先去吃點早飯?”
他說著,看向辦公室里睡著的幾人,又道:“喊他們起來,一起去吃。吃完接著干?!?p> 齊遠魯笑起來,道:“看他們扛造不抗造!”
劉景衛(wèi)道:“心腸如此狠毒,你倆還真是沆瀣一氣!”
三人肆無忌憚的笑聲成功把夢中的人們叫醒。
張承被笑聲突然驚醒,身體抽動了一下,從椅子上掉下來,瞬間就清醒了。他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李讓庭幾人正笑著看著他,立馬跑到他們身邊,詢問進度。
三個女孩都還迷迷糊糊的,被他搞出的動靜都嚇了一跳。
張承看到她們這副模樣,張嘴狂笑道:“看到?jīng)]?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看爺兒們,你們的戰(zhàn)斗力太差了?!?p> 幾個男孩迎窗而立,晨光映照下,沒有苦熬一夜的疲倦,反倒顯得有些生氣盎然。
夏寧站起來伸伸腰,看著他們排排站的樣子,也撲哧笑了,道:“你們這樣整齊,讓我感覺我穿越成了老佛爺。我的內(nèi)侍們在一旁站立侍候。”
田瀟瀟和蘇琪琪也站起來扭腰轉(zhuǎn)頭,聽著他們打諢插科,也笑起來。
沒有人抱怨加班一夜的辛勞,每個人都在享受清晨的愜意。
“組長,怎樣?”田瀟瀟問道。
幾個女孩都豎起耳朵,加班一夜,都想知道結(jié)果。
李讓庭看著她們揮手道:“覺可以不睡,飯不能不吃!走!吃飯去。”說著,就往外走。
看著還待在當?shù)氐呐?,齊遠魯?shù)溃骸白甙桑瘸燥?。咱們不睡可以,咱們的老板們可不一定。還得等會兒?!?p> 雖然知道天剛亮,就要結(jié)果有些不可能,就是忍不住想問問。
看來他們也是有些心急。
現(xiàn)在就看誰更快,誰就占據(jù)了主動!
睿華作為首屈一指的咨詢公司,業(yè)務(wù)能力過硬,信息反饋速度也是無可匹敵。
眾人吃完飯,剛回到辦公室,李讓庭就收到了楚蘭的回復,眾人都圍過來。
李讓庭打開郵件,郵件正文空空蕩蕩,只有一句話:
同意,景總已親自督辦!
哇喔~~
眾人歡呼雀躍,有個給力的老板,拼命也痛快。
正在這時,九號推門進來,看到一屋子人都笑的東倒西歪,張承更是躺到了會議桌上。
九號釘在當?sh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滿臉尷尬、前后為難的表情落在眾人眼里,又引來一陣歡笑。
張承從桌子上跳下來,一把將九號拉進室內(nèi),問道:“小九,我們真是緣分匪淺,每次我們最開心的時刻你都在!這么早就來我們這,說吧,什么事?”
九號不自然地笑笑,好像剛才放肆笑的是他,不是他們。
他緩緩神,道:“老師們今天真是早,我剛才去食堂找您們,食堂說見您們吃完回來了。楊部長讓我來告訴您們,項目上都準備好了,您們準備什么時間下項目告訴我就行?!?p> 李讓庭道:“感謝!知道第一個項目先去哪嗎?”
“我還沒來得及看名單,楊部長下項目了,她一會兒回來,就到您們這里來。”九號應(yīng)道。
“沒問題,不著急!謝謝小九?!崩钭屚バπΓ?。
九號又問了眾人是是否有其他事,見沒什么能幫上忙的,就回去了。
他們這里比集團忙,也和項目正處于關(guān)鍵期有關(guān),但九號上午下午還是會跑過來兩趟,詢問是否有事。
“師傅,我看看昨天您們弄的終稿唄?!碧餅t瀟正站在齊遠魯旁邊,她湊過去說道。
“田瀟瀟!”齊遠魯一下子跳開,高聲道,“你臉都沒洗,離師傅遠點?!?p> 田瀟瀟被齊遠魯突然跳開,嚇了一跳,跌坐在旁邊的一個轉(zhuǎn)椅上,神情委屈,道:“師傅,大家都沒有洗臉,更何況,我是你徒弟,你也不能對我這么粗魯……”
張承聽了立馬傾過身子來,笑道:“瀟瀟,是你嚇到你師傅了,女孩子不要這么糙……哎哎…哎呦,手下留情!”
田瀟瀟一下子拽到張承耳朵,使勁擰著,邊擰邊道:“讓你狗眼不識玉如意,言出不遜!看我代表睿華教訓你!……”
“好了好了,瀟瀟,一夜沒睡,好不容易留點精神,一會兒還得干活。不值當跟這小不點費神。走,咱們洗漱去?!碧K琪琪過來拉她。
夏寧拿著個洗漱包朝她揮揮手。
田瀟瀟恨恨地松開手,轉(zhuǎn)身跟著蘇琪琪往外走。
張承在后面又喊起來:“瀟瀟,你看看人家夏寧,再看看你!”
田瀟瀟停下腳步想回來和他理論,夏寧和蘇琪琪拉住她,幾個女孩子有說有笑離開了。
睿華的工作節(jié)奏非??欤芏鄷r候會加班到深夜,通宵也常見。
所以,很多睿華人都隨身帶有便利洗漱包。田瀟瀟剛來沒多久,還沒有養(yǎng)成這個習慣,每次都是蹭夏寧的。
不過,田瀟瀟的確大大咧咧,凡事只追求舒適,不求精致,也難怪張承數(shù)落她。
“琪琪,你也蹭夏寧的洗漱包,張承怎么只說我??!”田瀟瀟道。
“因為啊……”蘇琪琪神秘地將嘴伸到田瀟瀟耳邊,道,“他怕我揍他!”
“那你還攔著我擰他!”田瀟瀟道。
“你這樣越擰他,他越來勁。你得降的住他,找個準確位置,一次就把他打怕了。”蘇琪琪笑瞇瞇傳授經(jīng)驗。
“準確位置?”田瀟瀟不解道。
“好啦,快洗洗吧,真是臭死了。也沒辦法換衣服,只能將就著了。”夏寧催促二人趕緊行動。
此時幾人已經(jīng)到了楊梅給他們安排的洗漱間,這里本來是她自己用的。他們來了,想要一個單獨的洗漱間,楊梅就讓給他們用了。
相比六組的一夜奮戰(zhàn),二公司就顯得平靜很多。
吳博找不到小高,覺得半夜自己反應(yīng)有些過激,回宿舍躺床上又興奮了好久,天微亮時才睡去,此時也酣睡未醒。
小高天快亮了才回到宿舍,因為關(guān)機,吳博的電話他一個也沒接到,此刻也在沉沉悶睡。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陳章,此刻正在潮州一家酒店客房里,擁著柔軟嫩滑的人做著迷香美夢。
原本陳章半夜去找自己的老伙計總會呂衛(wèi)森,沒成想,呂衛(wèi)森老母親突發(fā)疾病,陳章來之前剛被救護車拉去醫(yī)院。
陳章?lián)淞藗€空,這節(jié)骨眼,還是先別給老呂打電話了。
他滿心的喜悅沒處分享,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喝酒時認識的一個陪酒的女學生,那聲音,那皮膚……
陳章想的心癢難耐,忍不住撥出電話,聽到有些迷迷糊糊的軟糯聲音響起,他恨不得馬上見到這個人。
二公司的掌門人劉大勇在陳章打完電話后,幾乎一夜未睡。他從來沒有這樣主動要求做過什么,這次跟集團主動說自己也要申請高新,集團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還是太魯莽了,二公司應(yīng)該跟在別的兄弟單位后面,集團是風是雨,至少有人在前面頂著。
這現(xiàn)在,自己去做這個出頭鳥,該如何是好。
劉大勇思來想去,后來干脆不睡了,坐在書桌前翻書。
當黑漆漆的天慢慢變得明亮,劉大勇也逐漸堅定。
人一輩子不能事事都跟在別人后面,更何況自己還是上萬號兄弟的領(lǐng)頭人!
干吧,就從這件事開始干吧!
劉大勇突然變得心潮澎湃,他結(jié)婚時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太爽了!
他開始站起來,來回踱步,還不時看表。
陳章昨晚就去布置了,應(yīng)該用不了兩個小時,上報集團的文件就該送到他桌上了。
劉大勇干脆換上衣服,連司機都沒叫,自己開車去單位了。
等他的家人準備好早餐,叫人時,發(fā)現(xiàn)人早已走了。
劉大勇到了單位,天還很早。
門衛(wèi)站在門口打著哈欠伸懶腰,一見劉大勇開車到了門口,嚇了一跳。他趕緊打開電子門,正正帽子站直身體,恭敬地迎劉大勇進來。
劉大勇到了辦公室,把桌上的文件都簽完了,秘書也來了,陳章還沒到。
秘書也很意外劉大勇來這么早,詢問他還沒有吃早餐,兩人一起去了食堂。
吃完早飯回來,已經(jīng)到了上班的時間。劉大勇沒上樓,干脆在樓下等著陳章。
很多遲到的人都以為總經(jīng)理在查崗,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著招呼往樓里快步走去。
人越來越少,陳章還沒見人影。
劉大勇正想著要不要給陳章打個電話,要知道他很少給下屬打電話,他覺得那樣太沒有領(lǐng)導尊嚴了。
正在這時,秘書下樓來,道:“劉總,集團緊急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