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比起襄陽府城,卻是小了許多,街道只有襄陽府城一半,城內住戶數量,也明顯不如襄陽。
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二人尋至一處酒樓,便朝內走去。
“喲,二位客官里面請?!?p> 酒樓內閑暇的小二見到二人,頓時迎了上來,連忙招呼,生怕怠慢了客人。
二人尋至一僻靜角落坐下,秦澤將手中粗布包裹的闡釋靠在一旁,這才說道:“這位小哥,不知可有聽聞劍宗的蹤跡?”
“這...客官,小人確實不知,不知二位用點什么?”
小二面露苦色,顯然并不知曉,像他這樣的凡人,對于修仙界的事情關心的倒并不是很多。
這一路走來,秦澤處處留意,然而似乎并沒有人知道曹天鼎的下落。
另外一桌上坐著一位身穿紫砂長衫之人,他頂著斗笠,看不清面孔,只看身段便知是一位七尺男兒。
沙啞的聲音,從這男子喉管中冒出:“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小二看了一眼出聲之人,見其裝束,恐怕不是平凡之人,非常識相的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秦澤與羅玥二人對視一眼,拿定主意,移步至那男子的桌上。
“不知前輩找我二人有何事?”
秦澤抱拳施禮,面對眼前這個修為不知深淺的男子,秦澤不敢失了禮數。
只見那男子端起桌上的酒盅一飲而盡,又夾了一塊熟肉放到自己面前的碗碟中,男子放下筷子,他瞥了一眼秦澤身邊的粗布,沉聲道:“你們在找曹天鼎?”
秦澤聞言,微微皺眉,雖不知這人有何意圖,但也不敢妄加猜測,只是點了點頭。
“你是他什么人?”
男子將碗碟中的熟肉放到口中,大快朵頤,囫圇咽下。
秦澤不敢大意,只是答道:“晚輩與劍宗前輩曾有數面之緣,仰慕已久,聽聞劍宗前輩在西川獵殺鬼物,特來尋找?!?p> 男子笑了笑:“此言恐怕不實,只有數面之緣,能拿到這柄黑劍?”
此言一出,秦澤二人宛遭晴天霹靂,男子的聲音,宛如一聲炸雷響徹秦澤腦海。
他緊握手中闡釋,正欲起身,卻是聽到那男子道:“莫慌,你二人進入這酒肆,我便察覺到這黑劍氣息?!?p> 男子說罷,輕輕摘下斗笠,露出了面容,只見他滿臉胡渣,一道可怖的傷痕貫穿鼻梁,兩道劍眉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抬起手,輕輕點了點鼻梁上的傷痕,口中淡笑道:“這傷,便是你手中黑劍所留。”
秦澤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他小心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p> “我姓凌,單名一個耀字。”
劍皇凌耀!
二十年前,黑榜魁首,曾一人力戰(zhàn)八位歸仙境界修士不落下風,憑借手中斬翎,名動天下,世人尊稱——劍皇。
上次排榜,惜敗于曹天鼎之手,當年曹天鼎憑借手中黑劍,竟是在林耀臉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一戰(zhàn)之后,聲名大噪的曹天鼎,被修仙界尊稱劍宗。
此人姓名,秦澤如何不知?劍皇之名,一十三州恐怕還沒有人敢冒名頂替。
二人當下起身再拜:“不知是劍皇大人,晚輩方才失禮之處,還望莫怪。”
凌耀擺了擺手,讓二人坐下,淡笑道:“我道破你手中的黑劍,并無他意。只是沒想到,曹天鼎居然會把如此重要之物交于一個孩童?!?p> 世間傳聞,劍皇劍宗水火不容,秦澤不敢如實相告,靈機一動編了個謊言:“實不相瞞,晚輩乃是劍宗大人弟子,在外歷練,此次返回西川,便是尋找?guī)煾帝欅E。”
凌耀搖了搖頭,一雙凌厲的眼睛死死盯著著秦澤:“謊話連篇,這么多年,我就沒聽說過他曹天鼎收了徒弟,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當年曹天鼎曾立下誓言,終身不收一徒,你方才的話,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劍宗的名聲,便要毀于你口了?!?p> 秦澤聞言神色微動,他顯然不知有如此之事,背脊上不由滾落一絲冷汗。
凌耀從懷中摸出一些碎銀,放在桌上,招呼小二結賬。
“跟我來吧?!?p> 清算了酒菜,凌耀起身朝著酒肆外走去,轉身看時,見秦澤并無跟隨的意圖,不由失笑:“怎么?你們不是要找曹天鼎嗎?跟我來便是?!?p> 秦澤咬了咬牙,朝著身邊的羅玥低聲道:“見機行事,如有異端,可不必管我?!?p> 羅玥聞言卻是搖頭,緊緊握住了秦澤的手。
“放心,我還沒有不堪到對兩個孩子出手?!?p> 三人離了酒肆,片刻之后便是出了江城。
秦澤二人遠遠跟在凌耀身后,并不敢離得太近。
凌耀見狀,不由皺眉:“怎么?如此警惕?若是我想對你二人出手,你覺得你們逃得掉嗎?”
秦澤二人把心一橫,快步跟上。
“大人當真知道劍宗所在?”秦澤的心懸到了嗓子,在一名素不相識的歸仙境界修者面前,他并不敢太過放肆。
凌耀失笑:“世人皆說我與曹天鼎勢不兩立,可真正知道我二人關系的又有多少?放心吧,他的落腳處,我自然是清楚不過了?!?p> 秦澤不敢輕信,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脫身,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凌耀身后。
天色漸晚,三人行至郊外的一處年久失修的破廟中,凌耀隨手一揮,便將四周的枯木雜草聚集起來,從懷中取出火折,升起了一堆篝火。
秦澤見狀,不由奇道:“似劍皇大人這般,還需借助火折生火?”
凌耀笑了笑,盤膝坐下:“我所修的,又不是木火屬性功法,常言道水火不容,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你應該明白?!?p> 聞言,秦澤不由一陣尷尬,這五行生克的道理,他又怎能不知了?
“好了,今晚便在此留宿,明日晌午應該能到地方?!绷枰吭谏砗蟮瓜碌脑旧?,輕聲道。
秦澤與羅玥二人靠在一起,火光映射在三人臉上,搖曳不定。
良久,秦澤出聲道:“劍皇大人,不知劍宗究竟在何處呢?”
凌耀坐起身,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凝視秦澤:“說出來,怕你不敢去了?!?
蒼生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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