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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俠天下

第五十三章 把酒話桑麻

武之俠天下 晏小雨 3082 2019-02-11 07:05:47

  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村中蜿蜒而去,一顆顆垂柳矗立于小溪邊,一間間木屋錯落在垂柳下,與其說是小溪從村子經(jīng)過,不如說村子依小溪而建,雪花飄落,便融化在小溪中,融化在松軟的泥土里,只有垂柳上能留住幾片,又隨風(fēng)飄落,讓秦軒看出一絲冬的韻味。

  殺氣困擾著秦軒,讓他殺意濃烈,但天塵訣星圖的突破讓他欣喜不已,不僅是穴位星辰壯大了近一倍,將近一天一夜的修煉讓星圖中的穴位星辰多了十分之一,此時天塵訣星圖散出體外不再是一件薄薄的蟬衣,而是一件鎧甲,而且是一件充滿殺氣的鎧甲,再布置天地微塵大陣已不需要特意殺戮,可直接凝聚,這樣秦軒去血魔谷又增添了底氣。

  秦軒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壓下心中殺意,這才返回錢姓老者的家,老者的孫子正等著秦軒,說是錢老要請他喝一杯,主人家殷勤待客,秦軒倒不好拒絕,便跟隨老者的孫子來到后院,酒食已備妥,錢老正坐在火爐旁等候秦軒。

  “錢老,叨擾了?!鼻剀幱蝈X老正端詳他的目光,躬身抱拳一禮。

  “坐吧,讓我看看寂真?zhèn)魅说木屏咳绾?!”錢老含笑示意秦軒坐在他的對面,拿起火爐上正溫?zé)岬木茐亟o秦軒斟滿杯中酒。

  “錢老,您認(rèn)識家?guī)??!”秦軒坐在錢老對面,不覺暗自奇怪。

  “我們是酒友,來,先喝一杯?!卞X老端起白玉酒杯,示意秦軒端杯,自己先是一飲而盡。

  秦軒飲盡杯中酒,卻見錢老正端著空杯,手捻花白胡須,閉著眼,似在品味這一杯酒的滋味。

  “如何?”秦軒剛剛放下白玉酒杯,錢老便睜開雙眼,放下酒杯,手捻著胡須拿起酒壺準(zhǔn)備為秦軒斟滿,邊含笑問道。

  “入口綿軟醇厚,卻不失濃烈辛辣之氣。”秦軒趕緊端杯接酒,回答著錢老的問話。

  “此酒是新釀,正是寂真老友最喜之酒,可緩解體內(nèi)煞氣,不曾想沒等來寂真,倒是等來了他的弟子?!卞X老示意秦軒不必拘束,指著案幾上的簡單菜肴,讓秦軒食用,邊繼續(xù)說道:“不過,你卻飲之無甚用處,此酒不解殺氣。”

  “錢老,您是怎么看出我體內(nèi)充滿殺氣的?”秦軒不禁更加奇怪,這位老者越說越神奇了,他并沒有在老者身上感受到勁氣的波動。

  “有殺氣也不是壞事,要看如何使用?!卞X老又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說道:“我是讀書之人,并未習(xí)武,不過卻也會識人之術(shù),能感覺到氣息波動。”

  “錢老是從功法上認(rèn)出我是家?guī)煹茏拥??”秦軒倒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太學(xué)中飽讀詩書的學(xué)老也沒有這等能力。

  “天地間大道三千,也有讀書人的道,讀書人也要汲取天地之氣,就如此酒,如何不是天地之氣釀造而成?!卞X老邊說邊品著酒,聽的秦軒倒是有所領(lǐng)悟。

  錢老開始為秦軒講起酒的釀造、窖藏,又從酒講到糧食的播種、打理、收獲,漸漸為秦軒展現(xiàn)出一副農(nóng)家田園畫面,秦軒的心情也隨著錢老的敘說變的恬淡起來,這些是他從未接觸過的,雖懂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卻是真的不知道農(nóng)家生活的門道,邊聽邊思索錢老那句天地大道的話。

  “盧龍軍如今在何處?”錢老如閑扯家常般說了很多,突然便轉(zhuǎn)了話題。

  “在掌天山?!鼻剀幓卮鹬@奇怪的問題,沒有出言詢問。

  “以后有何打算?”錢老再次問道,紅潤的臉上肅穆起來。

  “想依附蜀王王建?!鼻剀幵俅位氐?,神情也是端正起來。

  “始皇帝依托秦國遺老貴胄之力罷免呂不韋,掌控大秦,又拉攏六國的遺老貴胄,遠(yuǎn)交近攻,滅六國統(tǒng)一天下,卻又因大興土木,橫征暴斂,致使六國與大秦的遺老貴胄不滿,只傳二世便亡?!卞X老手捻胡須,悠然說道。

  “漢高祖起于鄉(xiāng)里,依附項(xiàng)羽稱雄,拉攏六國遺老貴胄,孤立項(xiàng)羽,最終奪得天下,非只征戰(zhàn)之功?!?p>  “高祖亦是借助隴右遺老貴胄之力平定天下,傳承已近三百載,太宗盛世、武周亂唐、明皇之亂哪一個背后沒有那些大宗族的影子?!?p>  “人以食為天,成就盛世霸業(yè),便需人才,沒有土地、錢糧,如何招攬人才,武侯六出祁山而不得志,皆因糧草不足所致?!卞X老一席話說的秦軒如在云里霧里,端著酒杯陷入了沉思。

  “蜀王王建素有野心,盧龍軍若依附于他,早晚被其吞并。”錢老最后說道,端起酒杯又品起酒來。

  “那要如何做?”秦軒放下酒杯,還是沒有明白錢老話中之意。

  “將盧龍軍散去天下各處,拉攏那些大宗族,待天下大變,登高一呼,便可得天下!”錢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的放在案幾之上。

  秦軒陪錢老一直喝到夜半時分,錢老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談,甚至對武道修行也頗有見地,倒是給秦軒不少啟發(fā),秦軒小睡到清晨,起床后卻沒有見到錢老,說是宿醉未醒,幾人吃罷早飯便匆匆上路。

  一路之上秦軒都在回味錢老之言,依附蜀王王建不是長久之計,必須要有自己的地盤,可是在這亂世之中又如何打下能夠休養(yǎng)生息的一處基業(yè),將盧龍軍將士們散到各處又如何做,思慮間雪卻是漸大起來,六人正行至一片山林間,便尋到一處山坳躲避風(fēng)雪,剛剛安頓下來,就被二十多個分不清是官兵還是盜匪的人包圍,要六人交出財物,還要把雨若寒幾女帶走,秦軒拔劍便殺,雨若寒幾人正要動手,卻聽見一聲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隨意殺人!”

  一名年輕道士在風(fēng)雪中大步走來,身穿青色道袍,背背長劍,竹簪挽發(fā),長的甚是英俊神朗,大喝間直奔秦軒,被秦軒殺的剩下的十幾人迅速散開一旁。

  “臭道士,不要多管閑事!”月青立刻站在秦軒身前,擋住道士去路。

  “道爺我見到了,便不容你隨意殺人!”道士甚是硬氣,身形一晃便要繞過月青直取秦軒。

  月青哪里肯讓道士過去,柳葉刀已然夾在指間,如雪片般切向道士,道士也不拔劍,赤手空拳便把月青逼迫的連連后退,秦軒收起天元劍,欺身而上,擋下道士的攻勢,換下月青,也是赤手空拳與道士戰(zhàn)在一處。

  月青和小棋卻是殺向那群圍觀的劫匪,轉(zhuǎn)眼間便殺了五六人,剩下的人立刻四散奔逃,兩人隨即就要追殺,與秦軒對戰(zhàn)的道士立即大喝“住手”,情急之下已是拔出長劍,怒目圓睜,便要全力殺退秦軒。

  “道兄可是武當(dāng)師兄?”一直觀戰(zhàn)的雨若寒這時上前說道,站在了秦軒身前。

  “你是……”道士依舊持劍瞠目,倒是停住了腳步。

  “劍門雨若寒?!庇耆艉欢Y,神色平靜。

  “原來是雨師妹,在下武當(dāng)祁峰。”道士收劍,抱拳還禮。

  “祁師兄誤會了,這些人不僅要劫掠財物,還要抓人?!庇耆艉欀碱^,向這位武當(dāng)?shù)朗磕托慕忉尩馈?p>  “雨師妹,那也不能隨意殺人啊。”祁峰態(tài)度緩和下來,卻還是堅(jiān)持己見。

  “那就等著讓他們搶!”貞明氣憤的喊道,怒目瞪著祁峰。

  “打跑就是!”祁峰倒沒有跟貞明生氣,說話之時看向秦軒。

  “不可理喻!”蒙洛攔住還要說什么的貞明,望著祁峰一臉厭煩之色。

  “你就是那個白魔秦軒吧?”祁峰卻是沖著秦軒說道,臉色又陰沉下來。

  “我是秦軒,如何?”秦軒望著祁峰有些好笑,這道士是要除魔衛(wèi)道嗎。

  “隨我回武當(dāng),聽?wèi){真人發(fā)落!”祁峰說著,便要再次走向秦軒。

  “祁師兄,秦軒所殺之人盡皆該殺!”雨若寒出言攔住道,不覺更皺緊了眉頭。

  “何謂該殺?殺人豈能憑一人之喜好!”祁峰義正言辭的說道,還是要帶秦軒走。

  “祁師兄,等回到劍門,我把秦軒交給師傅可好?”雨若寒有些頭疼的說道,心中不免腹誹,天羽真人怎么收了這么個弟子。

  “也好?!逼罘迓勓砸汇?,卻不得不答應(yīng)下來。

  這一耽擱,雪也小了下來,眾人決定繼續(xù)趕路,祁峰也要去荊州城,雨若寒便讓不情愿的蒙洛和貞明同乘一騎,將馬匹讓與祁峰,這時祁峰倒有些不好意思。

  荊州水路暢通,境內(nèi)河流湖泊眾多,唐肅宗曾將荊州城定為南都,足見荊州的重要和繁華,此時荊南節(jié)度使已歸附吳王楊渥,正在歸州用兵,荊州倒是一片祥和,月青帶著眾人住進(jìn)明月酒樓,祁峰也跟了過來。

  祁峰倒是知道明月酒樓,見月青與酒樓中人甚熟,便求助雨若寒幫忙尋人,原來祁峰的師弟孟禎在荊州辦事失蹤多日,祁峰奉師命下山尋找,卻是沒有線索無從查起,明月酒樓消息靈通,祁峰自然動了心思,雨若寒倒是不好推脫,帶著祁峰來見秦軒,秦軒也沒計較之前的不快,答應(yīng)下來,三人便在房中等待月青歸來,卻不曾想月青回來后卻帶來了震驚武林的消息。

晏小雨

孟浩然《過故人莊》:“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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