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山的目光冷冷掃過全場,罵了一聲,“廢物,那兩位姑娘都不過是后天圓滿鏡,你身為太清門大師兄,竟然還打不贏別人,你可真給我們太清門長臉??!”
畢卓一愣,呂師叔說的兩位姑娘是誰啊?
原來呂青山氣機感知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先天境的高手,在場武功最高之人,當屬兩名輕紗蒙面的姑娘,自然也就是風不言和云不語了。
至于任云飛,在呂青山的氣機感知中,內(nèi)功很弱,別說畢卓了,便是苗元的內(nèi)功修為,都遠遠高于他。
不過,這兩位姑娘的身份,似乎有點不一般。
呂青山是多年的老江湖,當下開口道:“太清門與風云堡素來交好,兩位姑娘何不就此罷手呢?”
風不言和云不語皆是一愣,沒料到呂青山竟然一眼識破了她們的來歷。
“前輩言知有理,那就請前輩帶著太清門的人,就此離去,晚輩絕不阻攔?!憋L不言拱手道。
呂青山頓時臉色一變,這兩個小娃娃,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自己不過是看在風云堡的面子上,放她們一條生路罷了,她們竟然順桿往上爬,反倒要求自己等人離開,真以為自己怕了她們不成?
不過是風云堡出來行走的兩名女子而已,縱然是殺了她們,太清門也擔待得起。
“兩位姑娘若是不愿離去,那可就別怪呂某以大欺小了?!眳吻嗌嚼履榿恚?p> 至于雙方為何起的沖突,呂青山?jīng)]問,在他看來,這無足輕重。
既然太清門出手干涉,無論是否占理,皆不會在此時退卻。。
風不言卻不理他,而是望向任云飛,淚眼汪汪,“臭小子,你聽見沒有,他欺負我!還不幫我教訓他。”風不言伸手指向呂青山,哭泣了起來。
這一幕,頓時將呂青山看得目瞪口呆。
你好歹也是后天圓滿的高手,縱然是女子之身,但這份修為,放眼整個大魏江湖,亦可跨入高手之列,豈有這般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道理?
這成何體統(tǒng)???風云堡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如此心性,又是如何練至后天圓滿境的呢?
呂青山有點想不通了,不過,看到風不言竟然向一個內(nèi)功修為遠不如她的男子求救,也立時激起了呂青山的好奇之心。
他將感知集中在任云飛身上,剎時只覺任云飛體內(nèi)的氣機浩瀚如海,哪里是什么內(nèi)功修為平平之人???
呂青山心中大驚,再看任云飛的相貌身材,似乎與風滿樓近日熱傳的一名奇男子隱約有幾分相似?
莫非真是此人?
呂青山不敢大意,拱手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任云飛。”
轟,呂青山只覺得腦海中有一道雷鳴,驟然炸響。
這段時間以來,虛空圖出世,任云飛的名字響徹江湖。
風滿樓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打探任云飛的出生來歷,身材相貌,師承何門。
這個人,仿佛憑空出世,卻震驚了整個江湖。
驚退花有缺,擊殺九玄門掌門人秋落英,與七玄三老之一的惡無窮大戰(zhàn)且不分上下。一樁樁,一件件,實令人難以相信任云飛只是一名初出江湖的年輕人。
秋落英乃是一派掌門,惡無窮更是威震江湖百載的成名人物。
呂青山自問,易地而處,若是自己對上惡無窮,恐怕都無法在他手下?lián)芜^三招。
而且,據(jù)風滿樓傳出來的消息,任云飛在七玄三老的聯(lián)手追殺之下逃脫,后來又另有奇遇,武功修為更進一步。
后來登上了凌云山山頂,搶得一塊虛空圖,更是先后打敗了上玄宗寒藝,齊元派劉花明,雷音寺行善,風滿樓的評價中,任云飛的武功已凌駕于七玄三老之上,擠身當世第一流高手的行列。
花謝花飛花滿天,風言風語風滿樓。
風滿樓以消息靈通而著稱于江湖,其勢力橫跨天下九國,風滿樓樓主花滿天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人物。
自風滿樓中傳出來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
呂青山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碰上風頭正勁的任云飛。
僅憑對方那浩如煙海,卻又微不可知的氣息,呂青山就知道,此人絕非自己所能敵。
任云飛站在那里,感知到呂青山變幻不斷的氣機,不禁暗暗有些不屑之色。
呂青山也算大魏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卻不料竟是如此無膽之人。
“太清門真要多管閑事嗎?”任云飛淡淡問道。
“姓任的,我呂師叔在此,還輪不到你來囂張,今日我必滅了任家?!泵缭晕床煊X呂青山的神色變化。
“閉嘴!”呂青山抬手一記巴掌,打碎了苗元三顆牙齒。
“呂師叔!”苗元一臉驚恐,怎么也想不通呂青山為何突然出手打自己。
“還看著我干嘛,還不快向任少俠賠禮道歉?!眳吻嗌脚獾?。
???
我沒有聽錯吧?呂師叔讓我向那任的賠禮道歉?
苗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為什么啊?苗元的腦子半天也沒有轉過彎來。
畢卓作為太清門的大師兄,不僅武功比苗元高,察言觀色的本事也遠勝于他,連忙提醒道:“苗師弟,還不快向任少俠道歉?!?p> 畢師兄為何也這樣說???苗元郁悶得想吐血。
“在下太清門苗元,在此向任兄賠禮道歉,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任兄莫怪?!奔戳蠲缭畲?,此時也看出了形勢的不對。
這個任云飛,究竟是什么來頭,竟讓呂師叔都如此害怕呢?
“任少俠之事,太清門豈敢插手?!眳吻嗌轿秩卧骑w遷怒于太清門,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在下這就帶他們離去,之前門下弟子無知,沖撞了任少俠,回門之后,必定嚴加管束。”
呂青山說完,一把拉起苗元和畢卓,匆匆離去。
“拜托太清門跟江湖上的朋友說一聲,這徽陽地界,以后便是我任云飛安身立命之處,還望江湖上的朋友給任某一個面子,不要來這里搗亂。”
身后,任云飛的聲音悠悠傳來。
“呂師叔,這個任云飛,究竟是何方人物?莫非靈隱門出來行走的弟子?”畢卓小聲問道。
在畢卓看來,也只有靈隱門出來的行走江湖的弟子,才會令呂青山如此忌憚了。
那個門派出來行走江湖的弟子極少,但每一個,都是驚才絕艷之人。
更何況,他們身后還站著靈隱門,江湖上幾乎是無人敢惹。
“你不是不久前才去了風滿樓嗎?江湖上最近新起了一名搶得虛空圖的少年,你難道就忘了嗎?”呂青山反問了一句。
“難道他就是那名少年?”畢卓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不錯,風滿樓已經(jīng)傳出消息,那名少年名叫任云飛,連他的長相也畫出來了,正是此人?!?p> 畢卓再也不敢說話了。
虛空圖出世,也不知驚動多少幾百年都不問世事的老怪物,能從天下最頂尖的高手手中,搶得一塊虛空圖,這樣的人物,太清門絕對招惹不起。
苗元心中更是閃過一陣陣后怕,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那等人物面前囂張跋扈,氣焰不可一世,苗元都有點佩服自己的膽量。
以后可以向太清門的師兄師弟們吹牛逼了,苗元摸了摸自己腫成豬頭的臉。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苗元排出腦海之外。能活著回來,已是撿回一條小命,若是還不知死活的吹噓,萬一傳到那人的耳朵里,那可就真完蛋了。
正七想八想之際,耳邊卻傳來了呂青山的聲音:“苗元,回太清門之后,面壁思過十年,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