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蒸蒸日上,慕名而來的武者也越來越多,許多人在加入任家之后,修為都有不小的長進(jìn),更是令后來者羨慕不已。
一旦加入任家,既能觀摩有任云飛武道真意的雕像,錘煉武技,又能感受到任云飛血脈之力的威壓,打磨身體。
齊云山是天地靈氣交匯之地,任云飛日日練功,更引入無數(shù)天地靈氣,齊云山的天地靈氣,越發(fā)磅礴渾厚。
原本衰敗的齊云山,漸漸成為一方洞天福地。
不久之后,通過風(fēng)滿樓牽線搭橋購買的武器和丹藥,也終于送到了任家。
在任云飛的授意下,西門無忌悄悄發(fā)展了一百多名武者加入任家,成為任家的中堅力量。
與加入武學(xué)堂的武者來去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不同,這些加入任家的武者,無一不是宣誓終生忠于任家的。
同樣,任家對待這些人,自然也與別的武者不同,能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任云飛將他們召集起來,發(fā)放武器。
一百名后天境武者,每人一張弓箭,備箭一百發(fā),一具盔甲,一柄劍,這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軍隊制式裝備。
一支全部由后天境武者組成的軍隊。
云不語摘掉面紗,也是一身戎裝,立于軍前,英姿俊發(fā),望之便令人賞心悅目。
不少武者頓時心神搖晃,望向云不語的眼神便漸漸有了迷離之意,竟然都有些把持不住。
任云飛冷哼了一聲,若一盆涼水,澆在這些武者的心頭,這些人才紛紛清醒過來,咬住舌唇,不敢再多看云不語一眼。
那是任云飛的女人,不是他們這些武者所能染指的,多瞧上一眼,都可能給自己帶來禍端。
云不語先是宣讀了軍令,然后方開始講解軍中合擊之術(shù)。
這些人雖是后天境武者,但卻都只是最低價的武者,若是不通過軍陣發(fā)揮合擊之力,面對高階武者,仍是不堪一擊。
他們都是武者,對于武技動作的領(lǐng)悟遠(yuǎn)快于普通人,幾天的訓(xùn)練下來,漸漸便有了幾分樣子。
一百人一齊出劍,立時有無窮殺氣沖天而起,連任云飛都能隱隱感到一絲威脅的意味。
一番操練結(jié)束之后,任云飛飛身來到云不語身旁,伸手擦了擦她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水,笑道:“賢妻辛苦了,這支軍隊,日后必然成為我任家的中堅力量?!?p> “哼!私藏盔甲,訓(xùn)練家兵,任云飛,你想造反不成?”聲音威嚴(yán),略帶一絲慍怒,從遠(yuǎn)方傳來。
任云飛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相貌堂堂,威風(fēng)八面的中年男子,正從任家莊外走來,身后還跟著徽陽府主鮑參。
那人走路邁步,大氣磅礴卻又四平八穩(wěn),看起來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是久居朝堂的高官。
再看鮑參緊跟在他身后,身份便呼之欲出。
只是這樣一位朝廷大員,不去大魏的道府衙門,卻來到江湖人士聚集的任家莊前,卻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任云飛的目光望向此人身后的鮑參,道:“鮑府主,今日來此,有何指教?這家伙又是什么人?”
言語直接了當(dāng),絲毫也不給面子,那人想來是久居高位,未曾受過這般氣,臉色有些微微發(fā)青。
鮑參聽到任云飛的話,頓時一臉苦笑,自是不敢發(fā)作,卻彎腰垂首道:“任公子,您這話說得可有些不對了,這位是魏清魏大人,乃是大魏開國皇帝之后,天潢貴胄,此次是奉上命來給任公子加封的?!?p> 以前鮑參對任云飛總是以任大俠稱之。江湖人士,大多喜歡以俠者自居,不料,任云飛卻很是不以為然,他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任云飛沒那么遠(yuǎn)大的志向,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逍遙一生,還是別稱呼我什么大俠了。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鮑參的耳朵中,自此便改了稱呼。
任云飛的修為日益精進(jìn),朝廷和劍閣也越來越重視,對任云飛的忌憚之意也日漸增長。
上峰殷殷叮囑,令鮑參萬萬不可開罪任云飛,任家一任事務(wù),徽陽府務(wù)必配合行事。
鮑參的修為雖只有后天大成境,在大魏三百六十府府主當(dāng)中,乃是墊底的那一批,但他卻是精通為官之道,最懂得察看風(fēng)向,自是加倍的禮遇任家,凡任家的一切要求,鮑參無一不是百依百順。
這個魏清,恐怕有些不知輕重。
鮑參連忙在話語中稍稍提點一下,他此行是來給任云飛加封的,卻不是來問罪的。
但魏清明顯沒有聽出鮑參話中之意,一聽有人提起自己的身份,魏清便微微有些得意,仰頭向天,很是自得。
任云飛點了點頭,卻突然問道:“這位天潢貴胄出身的魏大人,在朝廷中,具體是何職位?”
鮑參道:“魏大人素來也不曾擔(dān)任官職,此次是受了帝命,前來給任公子加封。”
原來連官職都不曾擔(dān)任,卻將官步走得爐火純青,倒是有趣得很。
任云飛這些時日一直補(bǔ)充這個世界方方面面的知識,對大魏朝廷的政制也有所了解。
無論是什么天潢貴胄,即令是當(dāng)今皇帝陛下的兒子,若是沒有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在大魏朝廷中,便沒有什么地位。
魏室的血脈之力很強(qiáng),魏氏子孫,高手輩出,方能有大魏幾萬年的江山。
這個魏清,年齡已然不小,修為卻仍止步于后天圓滿境,實在有辱魏氏血脈。
對于這樣的廢物,任云飛也沒興趣跟他客氣,道:“原來是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廢物,我還以為是手握旨意,欲來清剿我任云飛的上柱國大將軍呢?!?p> 這一下將魏清氣得不輕,指著任云飛,厲聲喝道:“任云飛,你休得猖獗,這江山還是我魏氏的,你竟然私藏盔甲武器,訓(xùn)練私兵,我回朝之后,定要請求陛下治你之罪?!?p> 任云飛沒好氣道:“不送!我等著你帶兵前來清剿?!?p> 魏清跳了起來,威脅道:“任云飛,別以為你武功高超,就可以為所欲為,在我大魏治下,絕不允許以武犯禁,早晚有一日,會有人來教訓(xùn)你?!?p> “是嘛,我等著?!比卧骑w冷漠以對。
這種空洞的威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魏清拂袖,轉(zhuǎn)身欲走,鮑參見勢不好,連忙將魏清拉住,附耳說道:“你難得出來傳一次旨意,無論如何也要傳下去,若是就這般回去了,如何向陛下交待?”
魏清恨恨說道:“他訓(xùn)練私軍,還冒犯朝廷欽差,我還傳什么旨意,回稟一聲陛下,讓陛下下旨,令劍閣派人滅了他?!?p> 鮑參的臉上掠過一絲蔑視之意,魏清這種天潢貴胄,說白了便是草包混蛋,任云飛如此行事,大魏朝廷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如此蠢貨,竟然也能修煉到后天圓滿境,恐怕全賴祖萌血脈之力,令人不得不感嘆魏氏血脈的強(qiáng)大。
鮑參知道事以至此,不能顧及太多的顏面,道:“陛下讓你前來傳旨,自然有陛下的用意,你難道還想幫陛下做主不成?”
魏清身體一陣激靈,頓時清醒過來,忙道:“鮑府主教我。”
鮑參松了一口氣,道:“你只管傳旨就是,至于他如何作為,與你何干?你回去便將你如何傳旨,他如何接旨,所見所聞,一概細(xì)細(xì)稟告陛下,陛下自會乾綱獨(dú)斷,我們聆聽旨意便是了?!?p> 魏清點了點頭,道:“魏府主言之有禮?!?p> 便又轉(zhuǎn)過身來,說道:“任云飛接旨?!?p> 任云飛淡淡一笑,冷眼旁觀,只作沒聽見。
魏清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聲:“任云飛接旨?!?p> 任云飛仍然不理。
這時,西門無忌恰好從一劍的住處出來,聽到魏清的喊聲,便大大咧咧地說道:“有什么旨意,直接說是了,偏生還這般大的派頭?!?p> 魏清怒意上沖,想要發(fā)作,卻又覺不妥,他強(qiáng)壓心頭之火,打開懷中密封的圣旨。
雖為傳旨大臣,魏清卻也是第一次看到圣旨的內(nèi)容,開口念道:“封任云飛為劍閣二品劍客?!?p> 圣旨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既無抬頭,亦無落款,甚至連一般圣旨專用的格式也完全不顧。
但魏清畢竟是大魏皇室子孫,一眼便看出,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分明是大魏皇帝親筆所書。
魏清忽然覺得眼前有點黑,頭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