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練看見對方一呆:“嬌子?”
嬌子也一呆:“你是凌妹妹?”
倆人重逢亂世中不由涕泗橫流,不由緊緊相擁,不由打量對方,不由暗暗希望對方過得苦。
嬌子還是一身白,不過換成一身勁裝,便與行走。
頭上戴帷帽,紗簾卻被掀開,露出那張俏臉。膚色不再白皙,被風吹黃了些,但恰好壓下臉上的嬌媚勁,顯現(xiàn)出精致眉眼,當?shù)靡痪溆⒆孙S爽。
白凌練邊打量著她邊問:“嬌子姐姐最近怎么樣了?”
“還好,你呢?”
嬌子同時打量白凌練,心中十分驚奇。白凌練竟像一夜長成,不過十幾日不見,女童變成了窈窕少女,要不是那雙水波瀲滟的眼晴還真認不出來呢!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機緣。
白凌練答:“也好,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茶館坐罷!”
倆人攜手到街邊的茶館上坐著。
嬌子問道:“妹妹遇到了什么機緣,模樣變化這么大。”
“說來話長?!卑琢杈毊斎徊粫f實話,隨口編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聽的嬌子驚呼連連。
白凌練說完喝了口涼茶:“姐姐你情況怎樣?!?p> “我??!真的多虧了李公子救我……后來遇到了趙郎君……當時十分危險,又得馮少俠相救,后來……”
白凌練擦了擦腦門的汗:“所以說,現(xiàn)在你與他們都失散了。”
嬌子憂愁道:“是?。 眿勺訌痛蛄克龓籽郏骸懊妹蒙頍o所長,卻平安無事,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保命手段罷!”
白凌練謙虛道:“哪里哪里,不值一提。”
“可姐姐日子過得可苦了,不知能不能得妹妹相助。”
白凌練暗自嗤笑,她還真沒有什么牛叉手段:“姐姐,我確實有,看在我們相熟的份上,我講于你聽。第一,使勁增肥,第二……”
“??!不用了妹妹,這個太難了?!?p> “我這還沒說完,第二……”
嬌子真想塞住她的嘴,只好轉移話題道:“對了,不知道你見過九野沒有?!薄?p> 白凌練神色一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怎怎么了,上個客棧遇見過?!?p> 嬌子道:“巧了,我在這個客棧遇到了,他剛走。”
白凌練猶如五雷轟頂,那小鉤豈不是很快跟來。她心里狠狠啐了下九野,真倒霉。
嬌子見她臉色不好,道:“怎么了?!?p> 白凌練搖頭,欲哭無淚的答:“沒什么。”
過了會兒嬌子催促她回客棧,白凌練懷著悲傷的心情和她回去,卻發(fā)現(xiàn)倆人不住在同一客棧。
嬌子當即表示搬來白凌練這里,白凌練只是失魂落魄得點頭。進去后白凌練一頭沖到了自家房間。
她回到屋里,馬上躺到床上放下床簾,世界就變成了這樣的小小的一部分,如此安謐,如此溫暖,一種無于倫比的安全感環(huán)繞在她周身。白凌練突然覺得小鉤沒那么可怕,雖然她一根指頭就能碾死自己。
白凌練掏出了箴言令用手絹擦試,這個箴言令不知能騙她幾時,不能寄于太大希望,看來自己得想想今后打算了。
死在小鉤手上是不可能的,那只能,想辦法讓小鉤死在自己手上了。
白凌練皺眉,可自己如今不過凡人,這個想法實在異想天開。怎么辦,怎么辦。
她掏出清志錄(清心明志錄),打開翻開著,里面功法不計其數(shù),可是至少筑基以上才能修煉。這條路是斷了,甚至她誰也不認識,連求助對象也沒有。木皎若對她生死可真是放心。
要不然自己快點跑,反正下一個地點就是魂斷山,可一寸怎么辦,它得毒總得解罷!其實一寸除了變黑些,也沒什么要命的地方。不過以流光的狠毒來看,肯定是讓人慘兮兮的奇毒。
白凌練心煩意亂,決定還是把希望寄于爾夢柏的……手骨上。
讓爾夢柏快點養(yǎng)好手,快點煉成夢死,一切問題俱迎刃而解。
白凌練想想就有些呆不住,她得去關愛下老家伙的手骨。
她出門去遇到嬌子,又是一大堆姐姐妹妹地廢話。并且死活要跟著自己去‘玩’,好說歹說才勸她回去。
白凌練獨自去看望夢大爺,提著客棧的黨參烏雞湯去借花獻佛,里面不知放了什么,香味勾得白凌練涎水直冒。
到了藥館,看見一伙計在‘三草味館’牌匾下站著迎客。上前打了個招呼,得知夢大爺回自己院子去了,問清地點,隔的不遠,二條街距離。
白凌練只好返身一路摸去,七拐八轉走到了一小院子旁,院墻外探出大片杏枝,枝上杏花團團開放,簪在墻頭上,端是處好景色。
白凌練敲了敲門,夢大爺開了門。夢大爺明顯愣了愣:“后生,你來做什么?!?p> 白凌練晃了晃手中提的雞湯:“我來看望您?!?p> 院子是小小的三進四合院,天井很深,讓白凌練想到了‘庭院深深幾許’這句話。
夢大爺領她到堂屋坐著,白凌練把湯放到炕桌上。夢大爺自己去拿來碗筷。
白凌練疑問道:“您一個人住。”
夢大爺掏出桿旱煙,吧嗒吧嗒地吸著,看起來蒼老又凄涼。
據(jù)夢大爺說,自己本是名門嫡子,被一老道看中,原來于修仙上有大造化,老道要帶走他,父母自是萬分不舍。
自己年少好玩,不顧父母勸阻,半夜隨老道飛天而去。老道帶他去一仙門測試,是火木雙靈根,被冠以天才之名,當時好不春風得意。
和幾位美人愛恨糾纏,和幾個強者稱兄道弟。
可是修煉自是苦不堪言,同門廝殺,夜不能寐。
何況夢大爺不知為何,十幾年才筑基成功,已經(jīng)泯然于眾人。身邊朋友越來越少,師父眼中越發(fā)失望。他自然萬分后悔,想干脆掩蓋仙身回凡塵中。
他十分喜悅的回去,近鄉(xiāng)情怯之下,化作父母身邊丫鬟近身伺候,先適應人間塵土,再與父母坦白。
母親老了,可她過的很好,在他走后,又生了二子一女,共三個孩子。
他的哥哥肩膀寬厚,已經(jīng)能撐起了這個家,有了嬌妻,是當初與自己青梅竹馬地女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