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燈籠,兩個人沿著湖畔走了過去。
闊少上前敲門,過了會兒,門微微開了條縫,一個小廝伸出頭上下打量來人。見錦衣華服,才擠出笑臉:“兩位找誰?”
“我是本地的鹽商——霖,特來拜回你家老爺。煩請通報?!遍熒贁[出職業(yè)笑臉。
等了稍許,兩人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走至內(nèi)堂,堂上坐著的男子器宇不凡,清癯瀟灑,想必就是馮瑋,頭發(fā)雖然沒有一根白發(fā)的痕跡,雙眼露出滄桑之態(tài)。
主客坐定不免寒暄一番,馮瑋喚仆人將兒女喚出來?!斑@是女兒馮清?!?p> —小姐有理。
小墨話里有話,把“小姐”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這個裴以安果然對馮芷愛慕至深,舍不得她的心肝寶貝受一點傷害,馮瑋的女兒明明就是馮芷,是怕玩家對NPC起什么歹意吧,還馮清,嗤——
馮清拉過一個穿著紫黑色夾襖的小男孩:“這是我弟弟,馮潤,是家中的老三。”
—哦,那二公子或者二小姐呢?
小墨問到。
堂內(nèi)氣氛驀然轉(zhuǎn)變,馮清笑了笑:“二弟八年前便得了重病死了?!?p> 闊少連聲道歉,馮瑋擺擺手:“Lin公子,小墨姑娘,無須介懷,八年前的事了,已經(jīng)快被淡忘了?!?p> 小墨瞟了瞟年齡尚不足十四的馮潤,心里擱下了點疑惑。
馮清和幾個家仆帶著他們前往廂房,馮潤顯得很膽小,跟在姐姐身后。
小墨對闊少低聲說道:“剛才說到她家老二的時候,那老三往他姐身后躲,抓著裙擺,好像很害怕?!?p> 闊少指著院內(nèi)突然大叫:“草地上,有血!”
“啊——二哥的血,二哥的鬼魂回來了——”三公子被嚇得哭了起來。馮家人的臉上也浮現(xiàn)了透骨的驚恐。
“沒人啊,”闊少仔細(xì)看了看,“對不起,我有夜盲癥,這種病是缺乏維生素A。嚇到你了?!?p> 馮清整了整裙擺:“無礙。反倒是我三弟,口無遮攔,還請各位賓客念在他年幼,且不把他的話當(dāng)真?!?p> 兩人到了廂房,闊少面如死灰的臉突然恢復(fù)光彩:“哈,怎么樣,演的好吧?!?p> 小墨笑笑:“那是,我都差點被你唬住?!?p> 闊少疑惑重重:“誒,那馮家老二不是八年前死的嗎?跟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具死尸有什么關(guān)系?看樣子死了一個月左右?!?p> 小墨說道:“我爸爸是畫國畫的,不算什么大家也算個小家。以我的經(jīng)驗,就憑這畫的畫法???,畫的中心用濃墨重彩描了湖心亭,而周圍景色,卻似被扔的草圖,用筆粗糙?!?p> 闊少也有些不解:“這能說明什么?”
小墨答:“畫家的用心——在這湖心亭上!”
闊少猜測到:“你說,這畫,會不會是馮瑋自己畫的?”
“不,”小墨將物品放進(jìn)線索物品欄,“不可能,他不會將深宅大院里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對外宣揚的,一灘紅色的血,可以說是本畫最吸引目光的地方,他若是想引人來徹查此案,以他馮瑋的人脈和名望,還怕官府不來?他想藏住的齷齪事那么多!心虛得很!”
“說得有理,”闊少進(jìn)行進(jìn)一步分析:“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府上,有個想查明真相的人,將此畫托付給一個他信任的人帶出府,讓人來查清此案。”
“可他不敢現(xiàn)身,說明了一點——他也身處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