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宇文心和燕若云就離開了通覺寺,他們昨晚在寺里的廂房歇息的,回來的時候還是凈生小和尚接待的他們,只是今早離開時,卻沒有見到他,估摸著應(yīng)該是做早課去了。
山腳的那個茶肆還沒有開始營業(yè),老板估計還在睡覺,畢竟年紀(jì)是有些大了。進(jìn)城后,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不少行人了,那個老道還是在樹下擺著攤,與攤位前的一個婦女正聊著什么,看那女子高興的模樣,大概也是“順心如意”了。
宇文心二人直接回了花月客棧,在大堂的一個靠窗位置坐下,要了一壺酒和一些點心,沒過一會兒,林玄便過來了。
“公子,夫人!”
“人在哪?”
“在城北的一棟宅子里面?!?p> 宇文心飲下手中的一杯酒:“走吧,去看看?!?p> 從花月客棧出來,在林玄的指路下,幾人連續(xù)轉(zhuǎn)過了好幾個街道,才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宅子。
“就是這里嗎?”
宇文心看著眼前的這棟小民宅,坐落在城北角落里,附件也沒有幾處人家,倒是一個挺安靜的地方。
宅子大門在此時卻突然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佩刀的瘦高男子,燕若云正有所戒備時,男子卻面無表情的徑直走到了宇文心面前,單膝下跪,
“主人!”
燕若云看著這一幕有些愣神,立刻明白過來這應(yīng)該就是宇文心所說的會幫助林玄的人了,一直跟隨在他們的身后的,
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起來吧,那人呢?怎么樣了?”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想逃,被我綁起來了?!?p> 宇文心有一絲訝異,道:“這樣啊......走吧,進(jìn)去看看?!?p> 吳修正坐在自家主屋的一把椅子上,只是這并不是他自愿的,渾身被綁得死死的,就跟和椅子長在了一起一樣,絲毫都動彈不得,滿心忐忑不已,他不清楚自己這是招惹了誰,畢竟算起來自己惹過的人有點多,可這次卻明顯跟往常不太一樣。
從昨夜開始他便隱隱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直到今早,那種被監(jiān)視感忽地沒了,他心中有些不安,正想趁此出門跑路,一個瘦高模樣的男子就出現(xiàn)了。
毫無還手之力!
他就被那人給制住了,然后被綁在了這個椅子上,而且他甚至連掙扎叫喊一聲都不敢,那個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過的男人讓他感覺極度危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該死的,我沒有招惹過這種仇家啊!
正當(dāng)他在心中咆哮時,屋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jìn)來幾個人,把自己綁起來的那個人推開門后就站在了門邊,如同忠實的侍衛(wèi)一般,兩男一女走到了他的面前,當(dāng)看清為首的人后,他終于明白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能夠擁有那種東西的人,就算不識貨,也不會是一般人啊。
這回栽了!
林玄搬過來兩張椅子讓宇文心和燕若云坐在吳修對面,自己則站在一旁。
宇文心看著這個偷自己玉佩的家伙,正一臉不安的看著他們,長得倒是不錯,衣冠楚楚的,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記起來昨日上山時是在哪遇到的,開口問道:“叫什么?”
“這位公子,小的吳修。”吳修擠出一臉笑意答道。
宇文心伸出一只手:“東西呢?”
“在我懷里...在我懷里?!?p> 林玄走過去在他懷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來一塊玉佩交回給宇文心。
純白的龍形玉佩,中間有一小團(tuán)是深紅色的如同水滴模樣,確實是自己的那塊白龍玉佩,宇文心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向吳修說道:“說說吧,為什么要偷我的玉佩?”
“這......是小的手賤,請公子恕罪,小的見公子那玉佩樣式精致,成色極佳,想著能換不少錢,一時鬼迷心竅,便拿......哦不,是偷了過來......”
“血六。”
沒等他說完,宇文心便喝道。
話音剛落,一把細(xì)窄長刀就斬在了吳修的一只手邊,刀刃貼著肉切在了一旁。
“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宇文心一點都不信這家伙偷他的玉佩是為了換錢,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偷走玉佩,就憑著這身手,也不會是會缺錢的人,而且當(dāng)時他們?nèi)松砩献钭屓擞X得值錢的可不是這塊玉佩,可偏偏被偷還就只有玉佩。
看著手邊的刀和身旁的血六,吳修身上流出的冷汗瞬間打濕了后背。
殺氣!
不同于之前的漠然,這個叫血六的人現(xiàn)在對著他露出了真正的殺氣!還有那個玉佩的主人,突然間莫名的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實質(zhì)性壓迫一般,整個屋子都突然變得很壓抑;
燕若云和林玄也感覺到了那種突如其來的壓抑感,只是比之吳修要輕松多了,因為宇文心主要是沖著吳修的,他用了道種印璽的力量!
因為道種沒有凝實,還沒有進(jìn)入道種至境,所以力量散泄了一些出去。
“是...是因為...因為玉佩?!?p> “什么意思?”
“玉佩......是龍血玉,里面是一滴真正的神龍精血!”
看著宇文心的眼睛,吳修知道自己騙不了他,那種直接對于靈魂的壓迫絕對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自己要是再不說實話,下場絕對會是超出自己想象的慘。
龍血!
此話一出,除了持刀的血六依然一臉淡漠外,其他三人都被驚到了,燕若云轉(zhuǎn)頭看著宇文心手上的玉佩,里面的那滴深紅色的東西是龍血?
神州大陸上確實有龍這種生物,吞云吐霧,可翱翔于九天之上,壽元悠長,力量更是強(qiáng)大無比,非高深悟道者莫可抗衡之,堪稱天之神獸!
可是根據(jù)各國古文獻(xiàn)記載,千年以前,真龍便消失了或者說徹底滅絕了,再無任何蹤跡;
千年以來,從無其行跡出現(xiàn),只有一些險地還有蛟龍存在,不過那比之真龍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宇文心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玉佩里的那個東西會是龍血,這是他在宮中拿的,當(dāng)初只是覺得有些特別,便選了一直戴著,他確定在印璽的力量下不是悟道者的吳修是不可能對他說謊的,可這真的是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怎么確定這是龍血的?”燕若云問道。
這玉佩宇文心作為一個悟道者戴了這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一般也就是覺得這玉比較特別而已,吳修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是龍血的?
“我以前進(jìn)入過一個悟道者的洞府?!?p> 吳修繼續(xù)說道:“里面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只有一副快化成灰的枯骨和一卷竹簡,是洞府主人留下的遺書,遺書里說他機(jī)緣巧合下得到了龍血玉佩,可是被仇敵追殺時東西全掉了,估計被他那個仇家給拿走了,他逃回到洞府后已經(jīng)重傷難治了,所以是那位前輩不知怎么確認(rèn)那是龍血的?!?p> “遺書呢?”宇文心問道。
“被我扔了,畢竟就算上面說的是真的,那我也不知道去哪找啊,就沒當(dāng)回事;直到昨天在文重山碰巧遇到公子,發(fā)現(xiàn)公子的玉佩和那遺書上描述的簡直一模一樣,便動了心思?!?p> “公子,小的說的都是真的啊,請公子饒了我這一回吧!”吳修一臉乞求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宇文心。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宇文心與燕若云對視了一下,看著他說道:“不過那遺書里既然提到了龍血玉佩,我可不相信那個人在快死的時候?qū)懴履蔷磉z書只是為了讓人知道他曾經(jīng)得到過龍血玉佩吧,你應(yīng)該還沒說完吧?
這玉佩到底有什么用,能讓一個悟道者在死前都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