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我坐過牢
隔了幾天后,趙昕陽和凌寒約定好了陪糖糖練琴的時間。
趙昕陽將地點選擇在公司,他知道選擇家里會讓凌寒為難。
到了約定的那天下午,凌寒準時到了。
她剛走進門,原本還在跟劉蔚蔚玩的糖糖就跑過去拉著她的手。劉蔚蔚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是剛剛才從糖糖口中知道凌寒今天要過來,趙昕陽一個字也沒跟她提過。
凌寒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和一條淺藍色牛仔褲。頭發(fā)在腦后扎起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活力。
趙昕陽招呼凌寒進來,還讓劉蔚蔚去給凌寒倒水。
劉蔚蔚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沒好氣地放在桌上。趙昕陽見狀,拿起水瓶,擰開瓶蓋,倒進一個紙杯里,遞給凌寒。
“阿姨,我們?nèi)デ俜堪??!?p> “趙哥,那我陪糖糖去練琴了。”
“好好。”
凌寒跟著糖糖進了琴房。
“老板,跟糖糖一起的美女是誰???”員工小張看著凌寒和糖糖的背影問老板。
“她叫凌寒,就是那天在咱們店里暈倒的那個人?!?p> “啥?就是咱們送去醫(yī)院的那個送外賣的女的?”小張驚訝地張大嘴。
“對,是她?!?p> “她們......是同一個人?我的天,原來是個大美女?。 ?p> 小張情不自禁地想跟進去再看看,被劉蔚蔚攔?。骸案赏昊盍耸前桑壳颇隳屈c出息,沒見過女人是吧?”
小張沒見過劉蔚蔚這樣陰陽怪氣的樣子,心想可能是自己當著她的面夸別人漂亮,女人嘛,多少都有點嫉妒心理吧。他只好悻悻地去干活了。
凌寒坐在琴凳上,掀開鋼琴的琴蓋,熟悉的黑白鍵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凌寒阿姨,你要彈什么曲子給我聽???”糖糖仰著頭問凌寒。
“彈一首《卡農(nóng)變奏曲》吧。這是阿姨非常喜歡的一支曲子。”
趙昕陽正在洗水果,琴房里傳來的曲子他沒聽女兒彈過,他想應該是凌寒彈的。
真好聽。趙昕陽聽得入了迷,水溢出來了,盆子里的水果都漂了出來。他趕緊將水龍頭關掉。
凌寒會彈鋼琴,以前還是個鋼琴老師,她現(xiàn)在為什么會送外賣?趙昕陽一邊洗水果一邊冥思苦想。
那天凌寒的回答明顯是避重就輕,究竟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姐夫,有電話找你!”劉蔚蔚探身進來對趙昕陽說。
“知道了。蔚蔚,你幫我把洗好的水果送進去給糖糖和凌寒?!壁w昕陽一邊擦手一邊對劉蔚蔚說。
劉蔚蔚翻了個白眼:“我沒時間。我現(xiàn)在有事要出去。”劉蔚蔚說完就走了。
趙昕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蔚蔚最近這是怎么了,怎么動不動就甩臉子。
趙昕陽快步走回辦公室接了電話。接完電話后,他端著水果盤,敲門進了琴房。
“給你們洗了點水果。記得吃??!”趙昕陽說完就退出了琴房。
每次見到凌寒,他都有些緊張,總擔心在凌寒面前話說多了不好,說少了又怕對方感受不到自己的關心。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只有當初和妻子談戀愛的時候才有。趙昕陽知道自己是愛上凌寒了。
他不否認凌寒的美是吸引他的一個原因,但他也為凌寒身上獨特的氣質(zhì)癡迷。雖然他對凌寒來到G市前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可他相信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的人生能有多復雜呢?
趙昕陽認定了自己對凌寒的心意,可他苦惱的是凌寒是怎么想的。她對他或者說對陌生人似乎一直充滿了戒心。只是在面對糖糖的時候,她才會短暫地卸下防備。所以,他只能依靠女兒來一點點接近她。
“爸爸,爸爸!”
趙昕陽被女兒的召喚拉回現(xiàn)實。
“爸爸,凌寒阿姨要走了?!?p> 凌寒沖趙昕陽點頭示意。
“阿姨,你下次什么時候再來跟我一起練琴啊?”糖糖拉著凌寒的手,一臉期待地問。
“嗯......阿姨現(xiàn)在還說不準。等阿姨有時間吧。”
這個回答讓糖糖有些失望,凌寒蹲下身來哄她。
“糖糖,阿姨很忙。阿姨不是說了嘛,有時間還會再來的?!壁w昕陽幫凌寒解圍。
“那好吧。凌寒阿姨,別讓我等太久?!?p> “好的。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p> “一言為定?”糖糖喜上眉梢。
“一言為定!”
趙昕陽讓手下的女員工照顧糖糖,他開車送凌寒回家。
路上,趙昕陽接到一個電話,是糖糖的鋼琴老師胡老師打來的。
“十分抱歉,糖糖爸爸。我家里出了點事,我要回老家,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糖糖的鋼琴課只能上到這里了。真的十分抱歉。”
“沒關系,胡老師。我能理解。感謝您教了糖糖一年。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您盡管說......”
掛斷電話后,趙昕陽輕輕嘆了口氣:“又得重新給糖糖找老師了!”
趙昕陽用的是車載藍牙,他和胡老師的對話凌寒都聽到了。有那么一瞬間,她冒出想要教糖糖彈琴的念頭,可這念頭也在一瞬間讓她自己打消了。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背景清白的凌寒,她沒有這個資格了。
其實趙昕陽得知胡老師不能繼續(xù)教糖糖彈琴這個消息時,他立刻想到請凌寒教糖糖。糖糖喜歡凌寒,凌寒曾經(jīng)就是鋼琴老師,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嗎?而且,凌寒如果做了糖糖的鋼琴老師,那他就有更多機會跟凌寒相處。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他好幾次從后視鏡里觀察凌寒的反應,他在想有沒有可能凌寒會主動提出教糖糖。可是看著凌寒平靜的表情,他知道應該沒有這個可能。要想成事,他必須主動出擊。
到了地方,凌寒剛要下車,被趙昕陽叫住。
“凌寒,剛剛的通話內(nèi)容你也聽到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教糖糖彈琴嗎?糖糖她很喜歡你,我想有你教她,她一定會特別高興?!?p> 趙昕陽轉過身,看著后排座椅上的凌寒,等著她的回答。
凌寒沉默了幾分鐘,表情嚴肅,一字一頓地說:“趙哥,我不能答應你。我坐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