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攤牌
“我跟著你來的?！眲⑽滴颠吇卮疬呑叩节w昕陽面前。她看趙昕陽的眼神讓趙昕陽有些緊張，“我知道你每年的這一天都會來看我姐。今天是你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對吧？”
“是的?！?p> 趙昕陽轉(zhuǎn)頭看向妻子的墓碑，回避著劉蔚蔚的目光。
“今天咱們?nèi)齻€(gè)都在這里，有件事我一定要說出來。”
趙昕陽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他能猜到劉蔚蔚想要說什么。
“蔚蔚，有什么事咱們回去再說吧?！闭f著，趙昕陽去拉劉蔚蔚的胳膊，卻被劉蔚蔚甩開了。
“我不！我就要現(xiàn)在說，就在這里說！”劉蔚蔚看向趙昕陽，她表情倔強(qiáng)，眼中卻噙著淚，“憑什么你能在我姐面前說你喜歡上了別人，我就不能告訴我姐我喜歡你！”
趙昕陽的腦袋“嗡”地一聲，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劉蔚蔚喜歡他這件事，最開始他只是有些懷疑，可是這段時(shí)間以來，劉蔚蔚性情的變化讓他幾乎可以確定他沒有猜錯(cuò)?？芍灰?jiǎng)⑽滴挡挥H口說出來，他還可以裝作毫不知情，他們之間還可以維持著過去的關(guān)系。可劉蔚蔚的這句“我喜歡你”徹底把他逼到了墻角，他必須要表明態(tài)度，而他的態(tài)度勢必會傷害到對方。
“蔚蔚，我謝謝你的這份情誼，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為什么？就因?yàn)槟闶俏医惴騿?？”劉蔚蔚抓住趙昕陽的手臂，不甘心地問。
“不是。你剛剛不是已經(jīng)聽到我跟你姐說的話了嗎？我喜歡的人是凌寒。”
趙昕陽知道他如果以他是劉蔚蔚姐夫的理由拒絕劉蔚蔚，她是不會甘心的。能讓劉蔚蔚徹底死心的理由，只能是無論劉蔚蔚與他是不是親戚，他的心里只有凌寒一個(gè)人。
果然，趙昕陽的回答讓劉蔚蔚崩潰了，她大喊道：“不是的！如果你不是我姐夫，你會喜歡我的！”
劉蔚蔚哭著撲到趙昕陽的懷里，雙手緊緊環(huán)住對方的脖子。
“蔚蔚，你別這樣。你冷靜點(diǎn)，好嗎？”趙昕陽試圖用語言勸說，可是劉蔚蔚根本聽不進(jìn)去，只是一直嚶嚶地哭著。
趙昕陽想要讓劉蔚蔚松開手，可是劉蔚蔚死死抱住他，他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對方。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后，劉蔚蔚的哭聲漸漸小了，她從趙昕陽的懷中抬起頭，但沒有松開雙手。
此時(shí)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劉蔚蔚情不自禁地去吻趙昕陽。趙昕陽嚇得一把將劉蔚蔚推開。這一推他是用了些力道的，劉蔚蔚的身子向后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劉茵茵的墓碑前。
“趙昕陽，你就這么討厭我？”劉蔚蔚帶著哭腔沖趙昕陽大喊，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墓地中。
“蔚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昕陽面露愧疚，他想伸手去扶劉蔚蔚，可怕對方順勢又抱住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就又縮了回去。
趙昕陽的舉動更加刺痛了劉蔚蔚，她轉(zhuǎn)身抱著劉茵茵的墓碑，大哭起來。
“姐，我喜歡姐夫。我想替你照顧姐夫和糖糖。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姐，你要是在天有靈，你托夢告訴姐夫，你不會怪他，你會祝福我們的，是不是？......”
劉蔚蔚把這些年藏在心里的話一股腦地倒了出來。趙昕陽這才知道原來劉蔚蔚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他有些責(zé)怪自己太粗心，如果他早點(diǎn)覺察到劉蔚蔚對他的感情，也許她就不會陷得這么深。
劉蔚蔚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zhuǎn)過身看著趙昕陽。她的眼神中有委屈，有傷心，還有期盼......
“趙昕陽，你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能不能拋開你是我姐夫的這個(gè)身份，重新考慮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
趙昕陽能體會得到劉蔚蔚該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她此時(shí)的心情是有多么復(fù)雜。除了妻子去世的時(shí)候，他再也不曾見過劉蔚蔚哭得如此傷心。
平心而論，劉蔚蔚也是一個(gè)好女人。糖糖是在她的照顧下長大的，她幾乎扮演了一個(gè)母親的角色。她對他也同樣關(guān)懷備至，只是他一直以為那幾乎就是妹妹對兄長的關(guān)心，可原來劉蔚蔚卻把它當(dāng)做是男女之情。
不夸張地說，劉蔚蔚對他們父女是有恩的。可是恩情再大，他也做不到把恩情當(dāng)愛情。
“蔚蔚，我打心底感激你這么多年來對我和糖糖的關(guān)心和照顧。你姐姐走了以后，對我來說你不就不光是我的小姨子，我是拿你當(dāng)親妹妹看待的。我對你真的從來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非分之想。如果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你誤會的話，我真心誠意地跟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趙昕陽，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拒絕我。你不就是想說你根本從沒喜歡過我嗎？”這次劉蔚蔚沒有大哭，反而語氣平靜，“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gè)凌寒？是我沒有她好看？還是我沒有她會裝可憐？”
“蔚蔚，你別這么說。人和人之間有時(shí)候就是一種緣分。不是像你說的那樣?！?p> 趙昕陽知道劉蔚蔚雖然不再大吵大鬧，可聽她說的話，她還是在鉆牛角尖。他只能繼續(xù)耐心地解釋，安撫對方。
“別說什么緣分。你和我能成為一家人，在一個(gè)飯桌上吃了這么多年的飯，這難道不是緣分嗎？”
劉蔚蔚的反問讓趙昕陽一時(shí)語塞，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蔚蔚，那不一樣。我和你是親人，那是親情?！?p> 劉蔚蔚沉默了半天，趙昕陽不敢直視她。過了半晌，劉蔚蔚才幽幽地問道：“趙昕陽，我是不是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有了？”
“蔚蔚，感情沒辦法勉強(qiáng)。對不起了?！壁w昕陽狠下心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做好了下一秒鐘劉蔚蔚再次情緒爆發(fā)的準(zhǔn)備，可是劉蔚蔚卻沒有。她只是看了一眼趙昕陽，然后走過他身邊，徑直向墓地出口的方向走去，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