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打賭
趙昕陽堅持要去探望梅天東,凌寒拗不過他。事情已經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趙昕陽早晚會知道一切。凌寒決定將所有事情都告訴趙昕陽。
“左瀾,我有話想跟昕陽單獨說。你能回避一下嗎?”
左瀾先是微微一愣,下一秒鐘她就明白了凌寒心里的打算。
“凌寒,有些話不用急著今天說。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改天再說也不遲?!?p> 憑著和左瀾相識多年的默契,凌寒知道左瀾是想讓她考慮清楚??伤恍枰倏紤]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左瀾,這些話我必須今天說。請你先離開吧。”
凌寒的語氣十分堅定,左瀾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只好離開了病房。
趙昕陽有些糊涂,他能聽出凌寒和左瀾之間的對話似乎是一種只有她們兩個才懂的暗語。他不知道凌寒將要跟他說什么,可是直覺告訴他,應該跟今天的事情有關。
“昕陽,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跟你講......”凌寒輕咬了一下嘴唇,“關于我的過去......還有我離開D市真正的原因......”
左瀾來到走廊,看到鐘沛正和一個醫(yī)生說話。鐘沛一回頭看到左瀾后立刻拉著醫(yī)生走遠了。
已經是晚上了,左瀾有些餓了,下樓去了醫(yī)院的餐廳。
左瀾還是第一次來這種私立醫(yī)院,果然跟公立醫(yī)院的設施有著天壤之別。醫(yī)院的餐廳是24小時供餐,菜品種類還不少。餐廳隔壁還有咖啡廳。
左瀾點完餐后,拿著托盤來到一張空桌坐下。她拿出筷子剛吃兩口,一個人影閃現(xiàn)在她面前,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不用抬頭看,左瀾就知道只可能是鐘沛。
“左大律師,不介意跟我拼個桌吧?”
餐廳里不少空桌,鐘沛明顯是故意的。左瀾沒應聲。她知道就算她反對,以鐘沛臉皮的厚度,他也不會換個位子。再說,有些事情她還想從鐘沛嘴里打聽出來呢。
她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鐘沛的行為。
“梅天東的傷嚴重嗎?”左瀾慢條斯理地邊吃邊問。
“醫(yī)生說有可能會有后遺癥?!辩娕嫱炖锇抢豢陲埡蠡卮鸬?。
“后遺癥?”左瀾重復了一遍,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這個結果是她沒想到的,“你的意思是會落下殘疾?”
這次換成鐘沛用沉默來作為回答。
雖然自己討厭梅天東,甚至巴不得他早日從凌寒的生活中離開,走得遠遠地,再也不要現(xiàn)身??墒锹牭矫诽鞏|可能會殘疾,還是為了救凌寒才變成這樣,左瀾心里覺得有些不好受。
留個疤也好,掉塊肉也罷,這些跟凌寒所承受的相比都差得遠呢,但是殘疾就另當別論了。它直接影響到梅天東的后半生。這樣一來,他跟凌寒的牽絆只會越來越深。
左瀾太了解凌寒了,以凌寒善良的性格,梅天東如果真的落下殘疾,恐怕她后半生都要照顧梅天東了。那么凌寒要跟趙昕陽談的,除了她之前已經猜到的,可能還有其他......
“真有那么嚴重嗎?”左瀾不甘心地反問道。
鐘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試試被八百十斤的吊燈砸腿上?”
左瀾哪里吃過這種虧,剛想發(fā)作,看到周圍都是人,只好作罷。
鐘沛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態(tài)度十分不友好,即刻跟左瀾道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說話有點沖。”
左瀾見鐘沛道了歉,氣也就消了。
“醫(yī)生只是說有‘可能’,他應該不會那么倒霉的?!?p> “但愿如此。”鐘沛苦澀一笑,繼續(xù)低頭吃飯。
“剛剛趙昕陽來了,凌寒把我支開,說有話要單獨跟趙昕陽講。我想你應該能猜到凌寒會對趙昕陽說什么?!?p> “說什么?我猜不到?!?p> 這個鐘沛,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梅天東不會借受傷繼續(xù)糾纏凌寒吧?”左瀾打算通過鐘沛敲打一下梅天東,“這下他和凌寒就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p> “天東和凌寒的事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旁人還是少插手吧。”
鐘沛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惹惱了左瀾,她放下筷子,一臉不悅道:“鐘沛,你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們的事你插手得還少嗎?”
“我是正向輔助,不像某些人,總是幫倒忙?!辩娕娴恼Z氣不卑不亢。
“你是說我唄?我?guī)褪裁吹姑α??你才是在幫倒忙!”左瀾一下子失了風度,像個打嘴仗的孩子似的回懟鐘沛。
鐘沛干脆也放下筷子,和左瀾對視道:“我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在干嘛?你是在棒打鴛鴦!”
“放屁”兩個字差點就從左瀾口中蹦出來。公共場合下,她不能失了儀態(tài)。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
“‘有情人’?太可笑了吧!那都是梅天東一廂情愿!凌寒喜歡的是趙昕陽!”
鐘沛哼笑一聲,身體前傾,對著左瀾緩緩說道:“左大律師,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什么賭?”
“就賭凌寒到底喜不喜歡天東?!?p> 左瀾不屑一顧地撇嘴道:“無聊!我為什么要跟你打這個賭?”
鐘沛挑釁地笑說:“你是不敢吧?”
明知鐘沛是故意激她,可左瀾就是不想被對方將一軍。她眉毛一挑,不服氣地說道:“有什么不敢的!賭就賭!你說賭什么?”
“賭什么我還沒想好......要不就賭誰輸了就幫贏的一方實現(xiàn)一個愿望吧?!?p> “這叫什么賭注?我又不傻!萬一你趁機給我下套怎么辦?”左瀾警覺地表示反對。
“拜托,要是我輸了,我還擔心你趁機整我呢!要不這樣,咱們規(guī)定愿望要在對方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絕不故意刁難,更不能違背法律道德底線和公序良俗。這總行了吧?”
左瀾輕蔑地看了一眼鐘沛,吐槽道:“鐘沛,你真的很無聊!”
鐘沛不氣不惱,面帶笑意地看著左瀾:“左大律師愿不愿意陪我這個無聊的人打這個無聊的賭呢?”
“賭!我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