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嘴皮子倒也利索,一番威脅之后,噼哩吧啦的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老底都是交代的一清二楚。
隨后便諂媚的笑著,小心翼翼的看著一臉淡然的林清羽。
......
只是林清羽卻是想不到此番自己好奇之下竟然還能收獲不小,倒也算意外之喜。
這黃衣之人本是黃鼠狼成道,僥幸踏入筑基期之后便跟隨一位名喚嘯月大王的玉液期狼妖。
原本倒也風光無限,憑借其頭腦很快在嘯月大王座下占據(jù)一席之地。
只可惜,慈航普度那老蜈蚣精占據(jù)國師之位前,還叫做百足大王,因修為需要突破,卻積累不足,喪心病狂之下就盯上了主修太陰之力的嘯月大王。
嘯月大王剛剛突破玉液期沒幾年,固然有些本事,又哪里是積年老妖的對手,一番摧枯拉朽的戰(zhàn)斗以后,自然是連皮帶肉都進了老蜈蚣精的肚子了。
嘯月大王麾下的一眾小妖,自然是死的死,散的散,這黃鼠狼是那嘯月大王的心腹,難免被老蜈蚣精手下格外照顧些,勉強逃脫出來,也僅剩一口氣吊著。
半死不活的逃到了這個破舊將軍廟,茍延殘喘沒幾日,就咽下了氣。
原本以為自己難免遭受輪回之苦的黃鼠狼發(fā)現(xiàn),魂魄離體之后,廟中神像隱隱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下意識之下,就操控自身,一頭撞進了神像。
當其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魂魄之中多了一枚玄奧的符箓,自己竟然機緣巧合的成了這將軍廟供奉的神祇。
只不過畢竟修為有限,又是妖怪出身,這么些年下來也不過是把那符詔煉化了三分不到,能夠勉強維持身形,在將軍廟附近自由活動罷了。
林清羽聽完,微微點了點頭,怪不得此處陰氣,妖氣,還有香火之氣糾纏不清,原是如此。
只不過不得其法,這黃鼠狼想把符詔徹底煉化那可有的磨了。
故而微微一笑,對黃鼠狼說道:“貧道觀你氣息,從未害過人命,但也算純良好妖,更有幸得神道符詔,成就半個神祇之身,機緣倒也不錯?!?p> “你再細細與貧道說一下那慈航普度的事,貧道若是滿意,就幫你一步登天煉化了這符詔,如何?”
那黃鼠狼喜出望外,瞪大眼睛看著林清羽,迫切道:“道長此言當真,好,好,小的這就與道長說來。”
“那慈航普度,也就是百足大王原本不過是一只開了靈智的五百年蜈蚣精,連化形都難,只是后來偶然間遇到一條重傷垂死的蛟蛇妖王,偷襲之下,憑借自身毒素,把那蛟蛇害死,吞噬其一身血肉精華,自此修為突飛猛進不說,更獲得了一絲龍族血脈?!?p> 見林清羽聽得認真,不敢停頓,繼續(xù)快速清晰地說道:“后來那慈航普度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一部佛門八部天龍真身的修煉方法,更是氣焰囂張,四處殘害帶有龍族血脈或是能夠提升其修為的同族?!?p> 說到這里眼里更是帶著后怕和憤恨,但隨后卻疑惑不已道:“只是后來小的困于此地,聽聞那老妖竟然當起了什么國師,還改名叫了慈航普度。”
林清羽沒理會其疑問,而是問道:“那老妖當年修為如何?”
黃鼠狼不敢遲疑,連忙道:“當初攻打我們大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玉液后期的妖怪了,如今想來不說結(jié)了妖丹,玉液圓滿也是有的了?!?p> 眉頭輕皺,林清羽糾結(jié)想到:就算自己突破到玉液期,對上玉液圓滿的妖怪倒有可能,結(jié)了丹的,有點懸啊。
不過一切還是得等到突破了之后再做決定了。
再者也未必需要直面老妖,目前來看這老蜈蚣精一門心思化龍呢,不然也不會喪心病狂之下肆意殺害那么多龍裔,還膽子大到竊取王朝龍氣修煉。
那黃鼠狼見林清羽皺眉,小心說道:“道長,小的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畢竟這么多年只能困在這里,新進的消息卻是不足呢?!?p> 林清羽淡淡點了點頭:“嗯,貧道還算滿意,自不會食言而肥。”
黃鼠狼聽完,自是高興的連忙跪下,叩首:“多謝道長恩典,多謝道長?!?p> 擺了擺手,林清羽看著黃鼠狼,淡淡說道:“不過貧道有言在先,若是你日后有殘害生靈,欺壓百姓之事,貧道可是不會放過你?!?p> “還有那吸食陽氣的事也不許再做,不然,被其他道友看到,不放過你的也是大有人在?!?p> 黃鼠狼哪有不聽的道理,自是連連點頭,一口答應(yīng)下來,畢竟有正道不走,誰去走邪路呢。
黃鼠狼煉化符詔進展緩慢一是修為不夠,二則也是氣息不正,這么些年也不過是一點點軟磨硬泡,才煉化了那么一點。
故而淡淡對其說道:“先把符詔與貧道看看?!?p> 黃鼠狼毫不猶豫的遞了過來,林清羽暗自點頭,隨即便關(guān)注起眼前的繁瑣符箓。
一枚不過成人掌心大小的白玉符箓,上面繪有道道玄妙云紋,正中則書有從八品鶴鳴山巡山將軍之神位幾個字,散發(fā)著微弱的紅光。
林清羽催動自身真元,很快就把黃鼠狼占據(jù)的符箓納入自身掌控,只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加持于一身,略微有著稍強于筑基初期,卻不到筑基中期的感覺。不過卻有些虛浮,想來是香火不足的緣故,若是香火鼎盛的話想來極限應(yīng)該能達到筑基圓滿的層次。
并未細細感受,林清羽臨僅是用自身真元洗練了一遍符詔,就退了出來。隨后就用水火煉度之法幫黃鼠狼凈化了一遍魂體。
最后花費了近一個時辰,才幫其把這符詔煉化。
掌控了符詔之后,這黃鼠狼也算是正式的巡山將軍了。
如今看其鬼神之體,已與常人無異,肉眼凡胎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什么的,而且憑借香火之力也可以做到白日現(xiàn)形了。
黃鼠狼感恩戴德的長跪不起,恭敬道:“多謝道長大恩大德,小妖無以為報!”
林清羽淡然說道:“不必如此,這是你應(yīng)得的,貧道不過順手為之罷了。當需謹記,身為神祇的職責才好?!?p> 黃鼠狼并未起身,繼續(xù)恭聲應(yīng)道:“謹遵道長教誨。”
林清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問道:“對了,你可有名字?”
黃鼠狼羞赧道:“回道長,之前同僚們都喚小的軍師,卻是沒有名字?!?p> 眼帶笑意,林清羽隨意似的說道:“既然如此,貧道就送你個名字,你看黃勝之可好?!?p> 黃鼠狼聽了,哪敢說不好,再者,他也覺得這名字不錯,故而歡喜不已,激動道:“極好,極好,多謝道長賜名!”
微微點了點頭,林清羽淡淡對其說道:“好了夜深了,黃將軍歸位吧?!?p> 眼看著黃勝之回到神像,林清羽環(huán)視一下眾人,隨即便閉目養(yǎng)神不提。
......
次日清晨。
廟中眾人醒來,只感覺渾身無力,雖有些古怪,卻也只當沒休息好,只有那劍客,迷糊記得昨晚的事,醒來以后就怒目而視,打量著四周。
見林清羽一副神完氣足的樣子,銳利的眼神看向林清羽,喝道:“你怎么沒事?”
看著劍客咄咄逼人的目光,林清羽悠然一笑,溫聲說道:“貧道一夜好眠,能有什么事?這位碰朋友一大早火氣這般大,要不要貧道給你把把脈開服藥也好?!?p> 聽了這話,劍客差點氣的七竅生煙,想想自己昨夜那般無力,等于是任人宰割,生死不由自己,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后怕不已。
眼見眼前的牛鼻子一副沒事人一樣,又如何能夠不起疑,就算沒他什么事,自己的一股火氣也得釋放一下,理智什么的,打過再說。
故而果斷拔劍,沖著林清羽面門劈來,腳下一閃,林清羽飄然避開,無奈說道:“哎呀,你這人好不講理,怎么還打人?!?p> 其他人見狀早就避開,雖然也奇怪為何就這道士自己神采奕奕的,但既然有人出頭,就也樂的一邊看戲。
那劍客怒喝道:“牛鼻子廢話忒多,再不拔劍就晚了。”
林清羽繼續(xù)溫和說道:“呀,還來!刀劍無眼,傷了花草樹木總是不好,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兄臺你肝火太旺,還是貧道幫忙看看吧?!?p> 一通話下來,把劍客聽得面上青筋暴起,狂躁不已,只是一味的攻擊林清羽。
只是到底損失了大量陽氣,劍客雖不至于手軟腳軟,但也后繼乏力,只能無奈的停下來,瞪著林清羽直喘粗氣。
林清羽笑瞇瞇說道:“你看這樣多好,安安靜靜的商量,也省些力氣,還免得被其他朋友見笑。”
劍客冷眼掃了一下四周,著重看了一眼四位江湖俠客,隨后冷哼一聲才重新抱劍坐下。
只是還是不甘心,卻并未動手,而是倨傲問道:“昨晚那東西明顯不是尋常,你這道士好本事,竟然沒事,哼哼。”
其他幾人也早已好奇不已,更是擔心自己的情況,此刻也按捺不住,就聽帶著小孩的那個男子說道:“在下寧峰,不知可否告知一下昨晚到底發(fā)生何事,致使我等盡皆虛弱不堪?!?p> 那劍客不耐煩的說了一通,眾人一片嘩然,直覺一陣后怕,畢竟那可明顯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此時也都是看向沒有什么狀況的林清羽,一副就等他說話的樣子。
那四位俠客倒是有心威逼,但剛才見連武功明顯高于自己等人的劍客都碰不到林清羽衣角,想想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