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軒想著,要不要把今天遇到墨衣公子的事兒告訴大哥呢,不告訴他,侯府公子就只跟自己有關(guān)系,告訴他,侯府公子就和劉家有關(guān)系了。
劉文軒慢慢喝著手里的茶,利弊在腦袋里過了幾遍,就算告訴了大哥,自己也沒什么損失。
他放下茶碗,把鏡臺寺遇到一個墨衣公子的事兒說了,他說道:“我猜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按四叔說的,這個薛公子是來找麻煩的了?!币恢睕]說話的劉子松說道。
劉文博皺起眉頭看著劉文軒,出個門總會遇到事兒,不能因為怕事就不出門吧。他說道:“也不定是找麻煩,要不讓你侄兒跟你一起去?也讓他學(xué)著些兒?!?p> 劉子松聽見他爹說到他,趕緊站起來聽教訓(xùn)。
劉文軒想了一下,說道:“也好,就讓子松跟我去吧?!?p> “那你們收拾一下就去吧,讓人家等久了不好。”劉文博蓋上茶蓋,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又說:“子松去賬房支兩百兩銀子帶上,應(yīng)個急什么的。”
“是,我知道了?!眲⒆铀蓱?yīng)了。
劉文軒站起來,說了一聲:“那我先走了?!?p> “去吧?!?p> 劉文博看著劉文軒他們出去,他不放心劉文軒,所以才讓子松跟著去,他這個弟弟有的時候說話不著調(diào),有子松在旁邊看著也能穩(wěn)妥點兒。
出了門劉子松去取銀子,劉文軒站在大門口等他,馬車已經(jīng)套好了,車把式阿福看到劉文軒就跳下馬車站在那里,門房老王頭跟在他身后面走出大門。
“四爺這么晚要去哪兒?”
“去吃酒席?!眲⑽能幮χf。
“四爺真有口福!”老王頭感慨了一下。
老王頭接著又說:“四爺,今天早上開始,我這條腿疼的厲害,可能要有幾天雨下了!”
劉文軒看看天色,已經(jīng)有陰天的趨勢了,他說道:“上次給你的藥吃完了吧?”
“今天吃了一顆,還有兩顆?!崩贤躅^心虛的說道,他確實想讓四爺再給他買幾顆,他自己倒是想買,可是他買不起??!一顆大活絡(luò)丸就要五錢銀子,他那點兒月錢連半個藥丸都買不來。
“你先吃吧,過兩天我再給你買幾顆吃吃?!眲⑽能幣呐乃母觳?。
“那就謝謝四爺了!”老頭兒彎腰恭敬的給劉文軒行了一禮。
又等了一下,劉子松才出來了,他跟劉文軒坐進馬車,就讓馬車往聚客樓去了。
劉子松把兩張銀票遞給劉文軒,說:“這銀票四叔拿著吧?!?p> “你拿著吧,我要用再找你要?!眲⑽能帞[擺手沒有接那銀子。
劉子松又把銀票放好了,他這還是第一次跟劉文軒去做客,以前倒是和他爹出去做客吃酒,多數(shù)時候他去了也就是個擺設(shè),這一次他可以表現(xiàn)一下了吧?
劉子松出來的時候換了一件杭綢長衫,見貴人總要穿的體面些,他本來也想提醒一下劉文軒的,想著他四叔平時隨意慣了,也就沒有多事兒。
劉文軒看著劉子楓一身新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禁不住笑了笑,他比我更重視侯府公子,其實我不是不重視,只是還不熟悉,沒必要特別重視他,以后要是還有交集的話,到那時再重視他也不遲。
“咱們家里過冬用的木炭買了嗎?”劉文軒問劉子松。
家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用度都是由劉子松采購的,家里采買的事兒他接手也有兩三年了,路數(shù)都熟了,家里缺什么告訴他一下就可以了。
劉子松愣了一剎,說道:“太早了吧!天還沒冷呢,下個月再買也不晚?!?p> “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買木炭,木材也可以買,買進以前過冬用量的兩倍才可以?!眲⑽能幷J(rèn)真的跟他講道。
“買那么多干嘛?每年過冬買的木炭柴火都用不完?!眲⒆铀沙泽@的看著劉文軒,不知道四叔買那么多柴火干什么,又不能吃,除了燒火做飯就沒其他的用途。
劉文軒看著他,語氣鄭重的說道:“你聽我的沒錯,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買過冬的木炭去?!?p> “買這么多,要跟爹說一聲不?”劉子松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家用這些事兒,以前都不用跟大哥說,這次也不用特特的去說,到時候把賬交給大哥就行了?!眲⑽能幫噹弦豢?,看著搖擺不定的門簾。
“好?!庇行┆q豫的劉子松應(yīng)了。
不一會兒,馬車就停在聚客樓的樓下,劉文軒和劉子松先后下了馬車,就看到一個人走過來,躬身說道:“你是劉文軒劉公子吧?”
“是我。”劉文軒答道。
那人看了一下劉文軒身邊的劉子松,問:“這位是?”
“他是我侄子劉子松?!眲⑽能幷f道。
劉子松向他拱了拱手。
“那……你跟我來吧,我們家爺在樓上等你呢,你慢點兒,這邊走?!蹦侨诵睦锵?,爺好像沒說請劉子松吧。
那人一路引著劉文軒兩人進了二樓的雅間,雅間門外站著七八個家丁,看到他們,劉文軒的心底就有數(shù)了。
劉子松看到這陣勢,就擔(dān)心進入后不好出來,他倒是不畏懼這幾個家丁,可他怕侯府的權(quán)勢,四叔白天惹到了人家,這不人家就找后賬來了嘛。
一個家丁推開門,向里面回稟道:“爺,劉公子到了?!?p> “請進來吧。”里面?zhèn)鞒鲆粋€聲音來。
劉文軒聽見說話聲心就是一沉,這不是墨衣公子的聲音,難道侯府公子另有其人?看來需要小心應(yīng)對了。
那個家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劉公子里面請。”
劉文軒邁步走進雅間的門就驚在那里,眼睛盯著前方圓桌旁坐著的人,他看到了誰!秦王端木睿珩,他怎么會在這里呢!他怎么這樣早就來江寧府了,是游玩兒還是公干!離上一世的端木睿珩受傷還有九十幾天呢,難道是天命改變了,一切都在變了。
雅間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墨衣公子薛銘宇,另一位身穿寶藍色長服的是秦王端木睿珩,他身后站著一人,那是他的貼身護衛(wèi)嵇敏。
劉子松見他四叔站那兒不走了,就伸手在他后腰處輕輕推了一下,提醒他不要失了禮數(shù),那樣看著人家終歸不好。
劉文軒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忙拱手以掩飾尷尬,他真想跪下向端木睿珩請罪,可是他不敢,他怕因此永遠的失去秦王的信任,再沒有得到秦王的信任之前,他只能隱忍蟄伏等待時機。
薛銘宇笑著看著進來的兩人,說:“我只請了劉文軒,這位不是我請的吧?”
劉子松面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時,他看了說話的人一下,一個比四叔略大些的青年人,這就是鎮(zhèn)遠侯的公子,那另外一個又是什么人,看上去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從坐次上看那個人才是主位吧?他也是鎮(zhèn)遠侯的兒子吧。
竹梅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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