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長嘯一聲,直到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就停止了自己的歌唱表演,豆豆看了一眼地上還在燃燒的小火苗,低頭一吸,這些火苗如同回家孩子般,紛紛進(jìn)入那張滿是尖牙的大嘴。干完此事的豆豆身上又是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整個身體又是憑空長高半米,看起來如同小馬駒般高大!又長高的豆豆這時才歪著頭看向大門處的竇燕書,那雙牛眼睛好像再說:“兄弟,干啥??!又哭又笑的,整的很嚇人呢!”。此時的竇燕書哪管豆豆的內(nèi)心活動,拼命的往它爬去,來到豆豆身邊,就想能勾到狗脖子爬上去,好去外面尋找張小曼。豆豆哪會知道竇燕書的心思,而且畢竟竇燕書一直不待見它,因此豆豆不耐煩的晃動脖子就是不讓他上。
一人一狗周旋幾次,竇燕書也沒了力氣,只能無奈的罵道:“畜生就是畜生,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燉了吃掉,說不定身體又能能量還能加快恢復(fù),去找小曼!“。不過竇燕書經(jīng)過這一折騰,也知道就現(xiàn)在這樣的自己去救張小曼完全是找死,只能等四肢愈合完好之后再圖謀了,于是竇燕書躺在地上當(dāng)木頭。
豆豆以為之前竇燕書是在和它玩耍,因此也格外起勁,但正和豆豆覺得玩的高興時,竇燕書突然卻不搭理它了,連忙用鼻子拱了幾下竇燕書的肚子,看著他仍然沒反應(yīng),豆豆也只能叫了幾下發(fā)泄心中的不滿。無聊之下,豆豆似乎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有主人和母親,于是揚起鼻子到處嗅,可惜注定是徒勞無功的。畢竟一個變成了飛灰,一個氣息被早被雨水打散了。動物畢竟還是動物,隨著豆豆腸胃傳來饑餓的蠕動聲響,也開始專心的尋找食物,看了下家徒四壁的房子,一邁腿,就準(zhǔn)備跨過竇燕書出門找吃的。
竇燕書躺在地上對自己說道:“張小曼說不定自己已經(jīng)找到一座糧庫,正躺在上面大吃大喝呢!估計這婆娘有了吃的就把我忘了,所以我沒必要為她擔(dān)心,還是讓自己盡快恢復(fù)吧!不過躺著真的難受??!“。竇燕書也只能勸慰自己要一心只想著身體恢復(fù),最基本也要腿骨愈合,因此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扮演烏龜,以減少能量消耗換取更長久的時間。這時突然感覺左臉有些癢,像是有小姑娘拿毛筆刺撓自己一樣,竇燕書忍不住的拿手蹭了蹭,張開眼睛想看看是誰這么不長眼睛!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竇燕書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只見自己的腦袋正在那只賤狗的腹下,而且那只賤狗正用后腿從自己的腦門正中心跨過去!竇燕書看著眼前飄過的狗身上的不文明之物,恨不得拿起大刀將其剁掉,心里暗道:“這么大地方非要從我腦門跨過去,好一只賤狗,等我好了,就算是張小曼求情,我也一定要把你剁了,不然誓不為人!“
竇燕書眼中冒火,看著豆豆走出大門,走入雨中,狠狠的記住豆豆身上的每一根黑毛,直到豆豆消失不見許久,才閉上眼睛,同時心里幻想著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抓著豆豆的狗脖子,任憑豆豆在自己手上凄慘的哀叫,自己依然美滋滋的剝了它皮,剁成小塊,加入茴香,當(dāng)歸,桂皮,辣椒,生姜,料酒,大蔥,醬料和鹽,再用砂鍋用小火燉上兩小時,拿起筷子一夾,再往嘴里一松,“好香,好嫩,好爛,好好吃?。 案]燕書被想象中的美味搞得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舌頭還不自覺就去的舔著的嘴唇。突然嘴唇上好像感覺有水滴,舌頭往上一碰,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綻放開來。
“難道嘴巴都被我舔破皮了?我舌頭有這樣的功力?”竇燕書不禁愣住了,睜眼一看,只見那只黑狗嘴里正叼著一只田鼠!那只田鼠明顯翹了辮子,身體躺在豆豆的狗嘴里,血液一滴滴的從傷口處流出。竇燕書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張開嘴移到田鼠傷口下面,誰知道,那只賤狗居然一扭脖子,跑到廚房深處,自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竇燕書此時也不想生氣,只對自己說:”和狗置氣,有失身份?!?,但是腹中被挑動起來的饑餓感卻開始造反起來,竇燕書無奈道:“本想一心做烏龜?shù)?,沒想到被那只賤狗破了功,還是想辦法找點東西安慰下五臟廟吧!”
竇燕書重新打起精神,又開始往外爬去,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雨水,內(nèi)心也是苦苦地掙扎一番,還是小小的張開了嘴,仰面去接天上的水,喉結(jié)上下蠕動了一下,嗓子就像久旱的大地得到一絲清涼的慰藉,隨即竇燕書破罐子破摔的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喝著。正所謂有些人喝水也能喝飽,可竇燕書偏偏就不是這種人,過不了一會又會叫起來,竇燕書看了一下屋外的野草和苔蘚,狠下心腸,爬向雨中,雨又大又急,竇燕書的身體才暴露在雨中一會,卻全身已經(jīng)被淋個透。
長時間沒打理的頭發(fā)貼在臉上,雨水順著一縷縷發(fā)絲在臉上肆意的流淌。竇燕書也不去撥開擋視線的頭發(fā)依然死死的低下頭,看著頭下苔蘚,一點點的湊過去,嘴唇已經(jīng)碰到苔蘚,一陣冰冷的觸感從唇上傳來,竇燕書停頓了一兩秒,慢慢地張開了嘴巴,用牙齒小小的咬斷苔蘚,嘴巴一下一下,仔細(xì)的咀嚼著所謂的食物,那種苦澀難言的口感讓竇燕書恨不得立刻吐出來。但是最終竇燕書依然還是咽了下去,看了一眼張小曼離去的方向,竇燕書的雙眼愈發(fā)的血紅。竇燕書雙眼看著遠(yuǎn)方,頭卻不斷的往地上湊去,嘴巴也不再細(xì)細(xì)的咀嚼而是直接往肚子里面吞!
良久之后,感覺肚子不在傳來饑餓感,于是轉(zhuǎn)身向大門爬去,等整個身子進(jìn)了屋,竇燕書卻無聲的抽搐起來,眼角不停的滾落還帶著熱氣的水珠。這時門外刮起來一陣寒風(fēng),本來就濕透的竇燕書,冷的只好蜷縮著身體,正在這時,胸前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竇燕書看著依偎在自己胸前的豆豆,用左手摸著豆豆烏黑的皮毛,嘴里自言自語道:“還是你最幸福,不用想其它的,也不用想未來,希望你以后也能這樣無憂無慮的活下去?!薄?p> 豆豆不懂人的感情與擔(dān)憂,只覺得被竇燕書摸的很舒服,于是不斷的往竇燕書身上湊,漸漸的豆豆感到幫它抓癢癢的大手不動,接著聽到那個一直想吃它的人在虛弱的呻吟,豆豆往那人臉上舔了舔,發(fā)覺舌頭像舔到熱鍋般燙!用前爪踢了幾次,那人依然沒有反映,只是自顧自的胡言亂語。豆豆看了會,張開嘴巴咬住竇燕書的衣服,一使勁把竇燕書拖到廚房柴火堆上,接著直接跑出門外,不見了。
天色早已變成黑色了,發(fā)燒中的竇燕書得到片刻的清醒,看著似乎無窮無盡的黑暗,竇燕書不禁說道:“難道這是來到地獄了嗎?雖說我沒干什么太大的好事,但是除了偷窺下馬路上的小姐姐,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不應(yīng)該上天堂嗎?”。正當(dāng)竇燕書憤憤不平的埋怨著上天不公平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奇異的響聲,像是某種生物的腳步聲,只聽到聲音愈來愈近,就在聲音即將來到竇燕書身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是一件重物砸到地上的怦然一聲,竇燕書虛弱的舉起左手戒備著身前的不明生物,同時小聲的試探著:“張小曼,是你嗎?”對面卻沒有回聲,竇燕書眼神愈發(fā)冰冷,隨時應(yīng)對著即將到來的生死大戰(zhàn)!
雙方對峙許久,對面突然傳來一聲狗叫!竇燕書一直緊張的身體被著突兀的一叫,弄得抽筋起來?!翱浚@賤狗害我之心不死??!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見它時就殺了它,悔不當(dāng)初??!”竇燕書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可這時,豆豆大嘴一張,卻吐出一團(tuán)紅色的火焰,懸在空中,照亮整個房間!
竇燕書看著這突兀的火光,也是一愣,接著就看到之前掉在地上的物體,一只被咬死的田鼠。竇燕書以為豆豆又想戲耍他,于是扭過頭看向另一邊,可肚子上卻不停被狗頭的拱著,竇燕書不耐煩的回過頭想對著豆豆大罵幾句,卻看見豆豆用左前爪不停的把死田鼠往自己這邊送,示意著自己快吃。
此時的竇燕書感覺自己好像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拳頭狠狠的砸著,雙眼都不禁的濕潤了起來,想用用殘缺的左手把田鼠扒過來,可發(fā)燒的身體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豆豆看了在地上為食物努力的竇燕書,又是噴出一團(tuán)火打在田鼠身上,接著把田鼠用嘴巴叼到竇燕書嘴上,示意他快吃。竇燕書看著像人一樣的豆豆,心里也是滿心疑惑,但早被烤熟的田鼠香味饞到不行,于是啥也不顧的大肆啃咬起。
田鼠本就不大,而之前的苔蘚早就消化完了,竇燕書也實在是餓極了,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這頓晚餐,看著湊過來求抓癢癢的狗頭,一邊幫它撓著,一邊嘴里打趣著:“沒想到一只狗居然還懂得照顧人,沒白讓張小曼疼你,既然如此本大爺以后就收回之前的話,豆豆,你說你保住你狗頭了,高興不?”。豆豆哪知道竇燕書的阿Q精神,只是腦袋被抓的分外舒服,不由的“嗷嗚”的一聲,爽到叫起,正好對應(yīng)竇燕書的話。
竇燕書聽到豆豆的回應(yīng)聲,就更加高興,手上愈發(fā)賣力的按摩起來,一人一狗,在火光照耀下,顯得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