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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游盛唐

第六十九章 偏房密談

戲游盛唐 探蹤 2061 2019-02-26 08:00:00

  正是夜深人靜時,羅甘不敢快步,但心里很是著急,小碎步走得飛快,跟著府內(nèi)下人,一路抵達杜府偏房內(nèi)。

  杜郎中正襟危坐,一人泡茶解困,只點著一盞燈,身旁不再安排其他人。

  一見羅甘金門,杜郎中示意羅甘要保持安靜,不要聲張。下人引導(dǎo)結(jié)束后,返回自己屋內(nèi)休息。

  羅甘望著杜郎中無恙,繞了一圈算是見到個說得上話的熟人,很是興奮,但還是按捺住心情謹慎地向杜郎中靠近。

  “可算把你給等來了”杜郎中率先發(fā)話,打破屋內(nèi)的靜謐,請羅甘入座在自己身旁。

  “郎中行事真是一向謹慎”羅甘話中稍微帶著些不滿,口頭上抱怨杜郎中拐彎抹角,見個面還要都這么大的圈子。

  “哎……可你現(xiàn)在,已被全城懸賞,更該比老夫謹慎才是?!?p>  邊說邊往早已為羅甘準備的茶杯倒茶,羅甘端起來一聞是抹茶,喝一口味道偏淡,應(yīng)該是沖泡了許久。

  羅甘意識到杜郎中是想見自己的,獨自一人飲茶到現(xiàn)在,況且還選在偏方不引人注意,即使晚上亮燈也會被人認為是下人鬧騰,與自己無關(guān)。

  “是在下不謹慎,誤解杜郎中的良苦用心了!”羅甘作揖,向杜郎中賠不是。

  此舉讓杜郎中很是欣慰,擺了擺手。

  “也把也罷,不必往心里去?!蓖高^光,看得到老者的臉上泛起皺紋,不知是愁容還是歲月催人老。

  離上回杜郎中安排韓沖三人活計已經(jīng)過了有一段時間,羅甘想起自己此后都沒有再拜訪過杜郎中,對方有意相助自己,現(xiàn)在遇到事情才過來,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多少還是心里過不去。

  羅甘有些郁悶,但與現(xiàn)在要和杜郎中談?wù)摰氖虑闊o關(guān),只得將郁悶放在心里。

  “郎中可能聽下人說過,我此番前來是為了柳侍郎的?!?p>  “柳兄遇難了,安平縣內(nèi)外都知?!?p>  杜郎中一手扶著桌面,一手端著茶杯晃動,不知是內(nèi)心毫無波瀾還是另有打算,羅甘還是捉摸不透,至少在目前看不清他的立場是什么。

  “既然柳侍郎和杜郎中是至交,您是不是該想想辦法幫幫他?”

  茶杯落桌,藏在杜郎中眼中的滿是無奈。

  “若是縣令抓人,我興許還是有辦法,可這回是刺史抓人,我一個小小郎中,并無多大實權(quán),管管糧倉罷了又能有什么作為!”

  羅甘心底一塊石頭咯噔落地,可摔下來的不是安心,是揪心。目前自己能仰賴的人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了解實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靠面前的杜郎中,還能依靠誰?

  “郎中!郎中……您可不能隨便放棄啊,除了您還有誰能救柳侍郎?”

  杜郎中長嘆一聲氣,看著墻壁上的畫被月光照亮,一副寫意的花鳥躍然紙上,羅甘也順著杜郎中的視線看到這幅畫。

  “這幅畫正是柳兄所作,年輕時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如今也算是高風(fēng)亮節(jié),安分守己。一個本分人,做不出什么欺君罔上之事,我肯定相信他是被誤會的?!?p>  羅甘連連點頭,最起碼杜郎中所想正是羅甘所想。

  “現(xiàn)在這起事件影響很大,另有隱情,我同樣很擔(dān)心柳兄的處境,可令我不解的還是盧刺史為何抓捕柳兄?”

  “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柳家公子現(xiàn)在也是風(fēng)流才子,但有些許放蕩不羈,會不會觸動權(quán)貴?”

  “我想應(yīng)該和王縣令有所關(guān)系,你那點事情我聽說了,既然你今日前來,我想你肯定也有話要告訴我的”杜郎中話鋒一轉(zhuǎn),月光灑在地面上,杜郎中面容一側(cè)是火光一側(cè)是月光,正讓羅甘不能琢磨出陰陽之理,究竟面前的杜郎中是否能信任?自己的話要是說出來,會不會讓處境更加危險。

  羅甘環(huán)顧杜府,院落內(nèi)無人,除了雪從房頂落下沙沙作響。靜謐中,帶著強烈的不安和迷惘。

  也罷,要是不信任杜郎中,那今夜前來必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沒有任何一個盟友就無法前進,對抗盧刺史和王縣令更是難于登天,赤手空拳必然是要輸?shù)摹O雭砣绻约盒畔⒑投爬芍谢Q,興許還能獲取一些信任,好讓對方能夠給自己一些信息或者幫助就更好了。

  “不瞞杜郎中了”羅甘語氣很是堅定,沒有此前試探中的謹慎,“司馬宅邸就是我?guī)饲叭サ?。?p>  杜郎中捋胡子,頭微微向后仰,身體舒展開向椅子上躺。

  “果然……”

  “人是我?guī)н^去的,但王縣令那邊究竟是誰通風(fēng)報信,現(xiàn)在還不知道?!?p>  “王縣令布下天羅地網(wǎng),出動大批捕快抓個正著,應(yīng)該不是偶然?!?p>  “對,肯定有人監(jiān)察,要么就是奸細告發(fā)。”

  “我很好奇,司馬宅邸外人從不讓進,司馬縣令身體如何了?”

  羅甘又一頓,快速思考究竟該和杜郎中話說到什么程度。

  “里面……”羅甘說話一頓一頓,不是很連貫,“司馬縣令并不在里面,房內(nèi)空無一人?!?p>  杜郎中大驚,百思不得其解。

  “無人?無人為何還要派人守護?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

  “我還沒有摸透,但還是有所發(fā)現(xiàn)。一是里頭有《安平縣志》,記載著數(shù)十年前安平縣發(fā)生過鼠怪的事件,很是讓我驚奇;二是我找到一些線索,如何化解縣城冰天雪地之災(zāi)。”

  “莫非真的有冬日花?”

  羅甘一怔,本來還沒想說到冬日花,只想說有一些線索,杜郎中率先說出冬日花很是讓羅甘意外。

  “還未找到……但郎中怎么會知?”

  “看來盧刺史和王縣令之爭正是因為冬日花,據(jù)說得到冬日花就能長生不老,兩人各懷鬼胎?!?p>  “冬日花能長生不老?奇了怪,不是化解雪災(zāi)的祥瑞之物嗎?”

  “據(jù)傳說,此花兩百年一長成,生長時會造成冰天雪凍,開花時必須采摘不然又會進入下個輪回,摘下后永生不敗,據(jù)說得到它就能長生不老。”

  這下明白冬日花的真面目,羅甘更是猶豫能跟誰說冬日花已在自己手上,這朵潔白無瑕的花看來注定要染上凡俗的欲望,不得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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