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剛才一番交手,雖然時間不長,體內的內力卻耗費的嚴重。此時居然有種十分虛弱的感覺。
他將寒星劍放到一旁,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是只有一個多月!”張青山點點頭,伸手將嘴角沾著的茶水擦掉。
張敬看到張青山虛弱的模樣,將擺在茶桌上的點心遞了一些過去,“一個多月,就能練到三流高手?這話要是讓你趙叔聽到,他估計沒臉見人了?!?p> 張青山撓了撓后腦勺,“這個……可能和人的天分有關吧?!?p> “天分?”張敬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整個江湖,有這等天分的人,只怕也沒幾個吧?而且,我方才觀你的劍法,好像并不是你趙叔的奪命十三劍,你從哪里來的秘籍?”
“那是我自己改良過的。不信你問趙叔,雖然和奪命十三劍不一樣,不過,里面還是有十三劍的架子在的?!睆埱嗌匠宋鋵W輔助系統(tǒng),其他的也不打算隱瞞。反正,一口咬定,就是天分,他們也沒辦法去查。
張敬瞪大了眼睛,練武一個多月成了三流高手,就已經足夠駭人了。還能改良劍法……這是什么樣的妖孽?他搖搖頭,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你確定不是遇到什么奇遇?或者有人在暗地里教你練武?”張敬不信邪的問道。
“爹,我騙你有什么含義?真就是我自己練的。”張青山嘆了口氣,說的。
張敬搖了搖頭,苦笑道:“也是。我就是覺得,這一切有些太過玄幻了?!?p> “爹,你的意思,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你才覺得真實嗎?”張青山一臉無奈。
“哈哈!”張敬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多少天了,從鋪子被燒后,他就沒有合過眼,如今一切都解決了,終于可以放心了,他站起來,拍了拍張青山的肩膀,“傻小子,不管你是紈绔,還是天才。都是我的兒子,在我的眼里都是一樣的。走,陪我去吃點東西,喝幾口酒。我想你趙叔叔,此時也憋壞了?!?p> ……
正廳內,趙大興抓耳撓腮,面紅耳赤,想起前不久,自己還沖青山發(fā)火,說他對待武藝的態(tài)度不端正,還覺得他不適合練武。如今,這小子一躍成了三流高手,他想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真特么沒臉見人啊。
“叔,你干什么呢?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睆埱嗌娇吹节w大興的模樣,忍不住說的。
“不是!”趙大興低著頭,不敢直視張青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就覺得丟人!”
“有什么丟人的。如果沒有叔的秘籍,我去哪里練劍去?”張青山端起酒杯,說:“叔,我知道奪命十三劍是你的命根子,你二話不說,就把秘籍給了我,這是你把我當親人。而且,按理算,你除了是我叔,就沖這秘籍的事情,也算是我?guī)煾?。你說,咱們這么親的關系,有什么好丟人的?來,叔我敬你一杯,感謝叔信任我!”
趙大興頭更低了,他端起酒杯,不敢抬頭,一口喝了。不過,下一刻,他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低聲道:“少爺,那上次我教你練劍的時候,你是故意隱藏實力嗎?”
“也算是吧!因為當時不知道怎么給你解釋。不過,當時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就是想告訴你,奪命十三劍的一些破綻?!睆埱嗌椒畔戮票f:“對了,改天我把改良后的奪命十三劍畫出圖譜來,到時候叔你可以嘗試練下這個版本的奪命十三劍,我感覺破綻相對少一些?!?p> “好!”趙大興咧嘴,也不矯情。他看得出來,張青山改良后的奪命十三劍,比起自己原版的奪命十三劍,強了太多了。
正如張青山說的,他們是親人。
親人之間,不需要矯情。
“好了,我們一起喝一杯。”張敬端起酒杯,“大家都不容易,如今事情解決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都早點休息?!?p> 三個人喝完,只是,他們都沒有去休息,全部都到了張榮的房間。
張榮胸口后背全部纏上了紗布,傷口處還插滿了銀針,用來封穴止血。
劉醫(yī)師滿頭大汗,他此時才停下來休息,“傷勢太重了,雖然止住血了。但是,還要看日后的恢復。如果恢復良好,那就沒問題。如果長膿,那就麻煩了。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在這里親自護理,盡量少讓人來打擾?!?p> “麻煩劉醫(yī)師了?!睆埦茨贸鲆粡堛y票塞到了劉醫(yī)師的手里,足足一萬兩,“這點錢,算是一點辛苦費。等到痊愈了之后,另有重謝。藥材都用最好的,需要什么,直接和管家說,我會讓他全力配合你?!?p> 劉醫(yī)師拿著銀票,為難的說道:“張兄,我當初是你救回來的。這銀票……”
“一碼歸一碼,這是你應得的。不用推辭,你知道,我張家也不缺這點錢?!?p> “行!這會兒二爺需要休息,你們就別打擾了,都去休息吧。”劉醫(yī)師收下了銀票,說的。
“有勞劉醫(yī)師了?!?p> 張敬三人此時才開始各自回房休息。
天色已經亮起來了,一摸魚肚白浮現(xiàn)在天際。
張青山站在窗邊,重重的舒了口氣,終于圓滿解決了。只是,叔叔的傷勢太重了,希望沒有大礙。
日后,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再有絲毫猶豫,二話不說,直接殺了再說。這里不是地球,和人爭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居然還說話,導致慢了半拍。這一次只是重傷,下一次呢?
張青山想想都覺得后怕,如果父親或者叔叔今夜真的死了,怎么辦?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張青山在心里低吼道。
……
清晨時分,張府上下就開始忙碌起來。
縣衙的大老爺今日要來張府作客,陳師爺趙捕頭也都會來作陪。景縣一些大家族也都紛紛送來拜帖,一時間張府如果過年一般,好不熱鬧。
張敬根本來不及休息,一大早就將醉仙樓的大廚給請了過來,讓他務必要將今日的宴席以最高規(guī)格的水準來置辦。
同時,他吩咐馬寒風,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半點差錯。他是尚陽府的三流高手,坐鎮(zhèn)張家的客卿。張青山也被拉起一番打扮,說是縣衙的大老爺有意給他介紹一位女子。
張青山原本是不同意,不過,聽說女方乃是九州府的江湖名門之后。他才有了興趣。
這個世界,他除了馬寒風還真沒見過真正的江湖中人。他很想看看,所謂的名門之后,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他此時身上換了華麗的絲綢長衫,頭發(fā)束起來,用一根上等的白玉簪子穿過去,兩根絲帶隨風飄動,張敬還給他從老夫子家里找來了他親筆題詞作畫的折扇,輕輕搖晃,氣勢頓時不凡,頗有一幅瀟灑公子的模樣。
張青山看了眼銅鏡里的自己,都不由得感嘆,兩輩子都沒這么帥過。只是見個面,弄的像是相親似得。
中午時分,人都還沒進府。
張青山閑著無聊,找到了馬寒風。
“馬叔,和我說說江湖中的事情吧?”張青山搖了搖的折扇,問道。
馬寒風看到張青山,先是一怔,隨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張青山?”
“對啊?怎么不像了嗎?”張青山有些臉紅,就是隨意打扮了下,有這么夸張嗎?
“像倒是像,就是有點兒……”馬寒風咳嗽幾聲,他不想和這人說話。之前還沒發(fā)現(xiàn),這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站在這小子面前,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特別是昨晚打敗徐青之后,他更是覺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個……我也不是特別熟,你知道的,我就是混江湖的……”馬寒風別過頭,眼不見為凈,看不到,就沒壓力了。
“沒事,就隨便說說。比如,江湖百曉生,或者江湖有什么門派?隨便交流交流,就當是提攜晚輩?!?p> “百曉生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就是負責給江湖中人排名,自己本身實力算不得頂尖。門派的話,江湖有四派三教,算是最強的。門下弟子各個都是高手,若是碰到,最好不要起沖突。還有一些山莊,江湖名門,雖然不如四派三教,可也都不弱。反正,江湖很大,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得走進去,才能夠認得清,才能認的全。怎么了,心動了?想闖蕩江湖了?”馬寒風饒有趣味的問道。
張青山撓了撓后腦勺,“這倒沒有,就是對江湖挺感興趣,想了解了解。”
“小子,你的實力是不弱。在我碰到過的一些年輕人當中,也能算是首屈一指。不過,和那些真正的青年俊杰,四派三教的杰出弟子比起來,還是有一些差距。他們有長輩親自教導,他們練武的資源充足。所有心思都放在練武上。
所以,我建議,你要么去找個門派去拜師,要么就安安心心的在景縣,經營你張家的生意。江湖……很亂,還很殘忍,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瘪R寒風突然有感而發(fā)。
張青山點頭,說:“我沒有拜師的打算,我向往自由。不喜歡束縛在一個地方。至于江湖,遲早我會去看看。不過,不是現(xiàn)在。謝謝馬叔,日后還有很多事要向您請教,希望馬叔到時候不要嫌我麻煩啊。”
“你小子想法倒不錯,誰都向往自由,馬叔也喜歡自由??!這樣吧。你向我請教,我絕不藏私,知無不言。然后過段時間,和你爹說說,放我走吧!馬叔就像一只鳥,習慣了在天空中飛翔,被關起來了,指不定哪天就憂郁而死了。”馬寒風咧嘴,笑道。
“這個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倒是知道,馬叔是個愛惜生命的人,不會輕易的死去?!睆埱嗌轿孀焱敌?,若是他知道,就是自己識破他是騙子的話,他還會不會來想著忽悠自己。
開玩笑,雖然是騙子,可是三流高手的身份可是實實在在的,這么大的威懾力,父親怎么可能放他走。
“哎”馬寒風嘆息一聲,一臉愁容,“那馬叔很多江湖趣事,可就不一定記得起咯?!?p> “到時我和爹說說看吧!不過,我不能保證!”
“那叔先謝了!”
“別客氣,叔,下次再聊,我要忙去了。”
衙門大老爺進府了,張青山搖了搖折扇,要去見名門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