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虛秘境
眾人皆是不忍側(cè)目,唯獨師非正目光閃爍的走向玉虛子身前,彎腰在他尸體上放下一塊玉佩:“這是阿初本想贈與你的,現(xiàn)在也算是物歸原主?!彪S后拿起地上的鬼王幡。
守淵人想到里面有鎮(zhèn)云碎片,急忙喝道:“放下那幡!”
師非正嗤笑一聲,當著他的面生生將鎮(zhèn)云碎片用法力扯了出來,丟給不遠處的向煙:“急什么,這東西我不屑于要。至于鬼王幡,哼,他用過的東西,毀去也罷?!?p> 話音剛落,鬼王幡一下在他手中化成粉末。
向煙接住碎片眉頭一挑,轉(zhuǎn)手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給了云策。
師非正看了一眼并未言語,緩步坐回步輦之上。正欲離開,忽然香玉滿懷。
只見向煙飛快的朝云策囑咐幾句,扔給她一個信物,轉(zhuǎn)身就撲向步輦之上的鬼尊。
“你..!”他正剛想呵斥,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那日死靈池邊,女子笑的風情萬種,在他耳畔悠悠開口:
“自是當做萬頃琉璃,稀世之珍?!?p> 最后,師非正清咳兩聲,鎮(zhèn)定自若的跟戌羅擺擺手,對向煙熟視無睹,仿佛懷中根本沒多個人一樣。
一邊垂首的戌羅內(nèi)心頗為無語,他跟隨鬼尊百年,親眼看著那些試圖近主人身的女子們生生被惡鬼吞噬,萬萬沒想如今卻被此女拿捏成如此。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幽冥鬼道成立多年,也是時候多一位女主人了。當然這些只可能在心里腹誹了,面上戌羅還是冷臉吩咐著一眾隨從出發(fā)。
云策望著向遠空飛去的步輦,嘴角抽了抽。
司舟走到旁邊問道:“剛剛向煙姑娘和你說什么了?!?p> 云策面無表情:“她說這里沒她什么事了,美色當前,叫我先自己玩一段時間?!?p> 司舟:“.....”
第二日,靜虛殿主玉虛子過世的消息一傳出,整個玄冥觀上下皆驚。
蒼離道人并未將事實真相的公開,只言玉虛子曾患重傷,昨日便是大限之日,只是為了穩(wěn)住局勢,才遲遲沒有公布。
最令人驚訝的是,原本以為是嫡傳弟子端木蓉代掌靜虛殿,沒想到竟是玉虛子的關(guān)門弟子李卿,眾弟子唏噓不已,不過那李卿無論修為還是人緣,卻是都比端木蓉好上萬分,驚訝之余不免有些慶幸。
冥心殿內(nèi)
云策有點尷尬的問道:“前輩,這鎮(zhèn)云碎片...”
蒼離道人微微一笑:“既然給你了,就收下罷。而且這鎮(zhèn)云碎片與其他碎片都互相感應(yīng),帶著它你會方便不少?!?p> 她看了眼手上的鎮(zhèn)云碎片,不禁問道:“這鎮(zhèn)云碎片當真有如此大的力量嗎,為何在我手上我絲毫感受不到任何靈力,如同一個死物?!?p> 蒼離道人沉吟一聲,道:“此物本就是上古所有,具體到底有何用老夫也不太清楚,不過以后總歸有大用的,你且收好。”
隨后他撫了撫胡須,笑道:“另外,作為感謝,我將為你們破例開啟太虛秘境?!?p> 云策聽聞連忙拱手感謝,太虛秘境自是知道的。
幾百年來,從太虛秘境走出的人,有的一無所獲,有的修為突破瓶頸,也有的獲得了世間罕見的仙草靈丹,但誰也不清楚里面具體是什么樣的,都只言其中有大造化。
兩人跟隨蒼離道人走到玄冥殿身后的密林深處,當他走到一面巨大的石壁面前停下了腳步,兩指作決,默念一聲。
驀地,石壁上發(fā)出萬丈光輝,一個高達十幾丈的白玉山洞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云策不由感嘆,相傳太虛秘境只能有玄冥觀掌門親自開啟方能進入,今日一見,才得其中緣由。
山洞內(nèi),霧氣裊裊,深處的玉石拱門上碧光流轉(zhuǎn),當云策走近一些時,原本上下起伏的內(nèi)心忽然平靜了下來,一股安詳之意油然而生。
蒼離道人笑道:“去罷,太虛秘境里大道三千,能得什么樣的造化,遇上什么樣的機遇,全看你們自身悟性了?!?p> 她聽聞再次恭敬的向蒼離道人行禮一番,隨后和司舟齊齊踏入那碧色光圈之中。
.....
“司舟,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云策震驚的望著眼前的景象,這實在和自己想象中的太虛秘境不太一樣。
這是一個支離破碎的世界,灰蒙蒙的天空之上黑云涌動,道道裂痕的大地之上豎著枯蓬斷草,無處不在散發(fā)著頹敗、荒蕪。
司舟閉上雙眼隨后又猛地睜開,神色凝重:“我剛剛按照師父教的口訣,卻聯(lián)系不上他,這里一定是出狀況了!按理來說這里有一處出口,我們先往前走一走,跟緊我?!?p> 原本以為會有危險,但在這荒原上行走半日,沒有任何狀況發(fā)生。
但是,也沒有任何生靈出現(xiàn),仿佛這茫茫天地間,只剩下云策和司舟兩人。
死一般的寂靜壓抑著云策有些說不出話,體內(nèi)的法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失,等她發(fā)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所剩無幾。
旁邊的司舟顯然也不好受,臉色微微泛白,一股疲憊之感涌上兩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云策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此刻法力盡數(shù)流去,再無半點力氣走路。
“阿策??!”司舟連忙將她扶起,沉聲道,“你趕緊將法力穩(wěn)住,能保存多少是多少。”
云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聲音沙啞:“司舟,你走吧,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p> 司舟低喝一聲:“別胡說!”隨后將云策兩手一搭把她背了起來,“我怎么可能拋下你不管。”
云策半闔著雙眼,也沒說什么,此刻說話對于她來說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更別提扎掙的從他身上下來。
本來一人行走便已是吃力,如今身上再背著一人,自是不用說。沒過多久司舟臉就跟白紙一樣,頭上布滿細汗。
云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背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氣若游絲的開口:
“司舟..放我下來罷,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p> 司舟沒有做聲,沉默繼續(xù)背著她往前走去。
云策只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的模糊起來,一股死氣從腳底蔓延,幾欲昏過去。
頭暈?zāi)垦ig,她呆愣愣地看著那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平日看不出情緒的眼瞳,此刻卻是堅定不移的看向前方。
她驀地眼眶一熱,不自覺的將牙齒深深的咬入嘴唇,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不能就這么死了,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