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包圍太子
此后幾天,李俊一直往返于太子?xùn)|宮和青璃觀之間,也不知他是過于自信,還是因?yàn)槭裁磩e的原因。
竟然把自己的行動,變成了有跡可循的軌跡。
于是,在他意興盎然的研制炸彈的時候,早有幾雙眼睛,又盯上了他。
擇善坊中,并沒有多少善行的德靜郡王武三思,正在和武延秀會面。
二人明明沒有宴請賓朋,可照樣把流水曲觴擺上了。
只見,細(xì)細(xì)流動的一汪池水之中,各式各樣的酒盞,漂浮其中。
有瓜瓣紋的,仙桃型的,材質(zhì)又分木、金、銀等幾種。
兩人開懷暢飲,不時商量著下一步的計(jì)劃。
武三思吸了一口酒,得意說道:“宗楚客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你那邊準(zhǔn)備的如何?”
武延秀那可是在突厥部落里混過的,酒量是大大的有。
別看現(xiàn)在小臉還白白凈凈的,但是,熟悉酒場的人都知道,越是小白臉,越能喝。
那是可以百杯不倒,千杯不醉的。
武延秀給武三思滿了一盞酒,恭敬說道:“郡王,我這邊也已經(jīng)開始布置人了?!?p> “怎么樣,得力嗎?”
“是我親自挑選的人,應(yīng)該沒問題?!?p> 武三思瞟了他一眼,心道,該不會又是哪個被他玩膩了的小娘子吧。
你說,這人跟人,他就是有差距的,不能比的。
不服不行的。
武延秀能夠縱橫歡場,讓無數(shù)女子為他死心塌地。
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就是長得漂亮了些,能說會道了些。
見識了如此多的女子,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后繼的往武延秀的懷里鉆。
武三思也有些擔(dān)心。
告誡道:“過些日子,你就要迎娶公主,還是稍稍收收心,不要讓公主生氣,壞了大事?!?p> 武延宗向來從善如流,眼前閃過李裹兒艷麗的小臉,以及各色紅粉佳人,妖嬈的倩影。
哎,我怎么能因?yàn)橐豢猛岵弊訕洌头艞壵帜兀?p> 武三思亦有感慨,他拿著小婢女墨兒傳遞給他的訊息,心中思緒萬千。
女子可以在情報事業(yè)中大有所為,他從墨兒這個事例之中就可以看出來。
當(dāng)年,他派到東宮的探子,除了墨兒,還有兩個匠作師傅。
可這些年來,只有墨兒一直堅(jiān)持著從東宮傳回消息,那兩個崽子,早就不知干什么去了。
女子盲目忠誠,時常一條道走到黑。
只要讓她相信,武三思對她是有恩的,是一直惦記著她的,她就一顆心都撲在為他服務(wù)上。
同時,女人看起來又很弱小,在魚龍混雜的東宮,沒人會注意到一個位份不高的小侍女的活動。
她們心細(xì)如發(fā),尤其是一些內(nèi)向型的女子,真是又細(xì)致又沉穩(wěn),實(shí)在是做情報工作的最佳人選。
墨兒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從她剛剛邁進(jìn)武府,武三思就看出了她的這一個特性,稍加訓(xùn)練,將她送入了東宮。
這些年,因?yàn)樗錾谋憩F(xiàn),這消息才能源源不斷的從東宮傳到擇善坊里來。
“李重俊近日在東宮舞刀弄劍,修習(xí)武藝。”
太子喜好弓馬射箭,武三思早就知曉,在東宮耍點(diǎn)這種把戲,倒也正常。
不過,正常的現(xiàn)象,不等于沒有文章可做。
練武,就等于有兵器。
兵器甲胄,這些都是帝王最忌諱的東西。
上千年的封建王朝,不知有多少儲君都?xì)г诹怂讲乇骷纂校蛴兄\反之意這件事上。
李顯不是一個有雄才大略的皇帝,相反他很了解自己的無能,朝廷中的不少人,都希望李顯早日下臺,換上新君。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知道,太子在東宮藏著無數(shù)兵器甲胄,他一定會勃然大怒。
到時,太子就完蛋了。
東宮到底有多少兵器甲胄,豢養(yǎng)了多少兵馬,這些都需要內(nèi)線消息才能搞清楚。
看來,下次有必要讓墨兒注意觀察這方面的消息。
如果東宮的兵器甲胄還太少,武三思不介意再給太子殿下送上幾百副。
武三思把這個紙卷交給武延秀,延秀略略一看,說道:“郡王,我的人入了府,需不需要和這個墨兒取得聯(lián)系?”
“不必,就讓她們各自向外傳遞消息,到時兩相比對,也可驗(yàn)證消息的真假?!?p> 武延秀面色一沉,心說,這可真是一只老狐貍??!
…………
另一邊,已經(jīng)批量生產(chǎn)上百枚炸藥的太子李俊,決定可以先暫時休息一陣了。
古代火藥的保存條件有限,一口氣生產(chǎn)這么多,萬一受了潮氣,上了戰(zhàn)場點(diǎn)不著,那可就壞了大事了。
今日到青璃觀來,李俊知道,應(yīng)該是近期的最后一次了。
他和姚逵二人早就合計(jì)好了。
不論如何,這次,也要把武延宗忽悠著出來做官。
畢竟,像他這樣的武氏宗族子弟出來為官,就是大反派武三思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按照這幾日以來,李俊對武延宗人品的觀察,他若入朝,當(dāng)能夠秉持正道,平衡武氏宗族的勢力。
更完美的還在于,他可以作為迷惑武三思的上好煙霧彈。
讓他們搞不清楚太子真實(shí)的立場用意。
對付武三思這樣的資深大惡人,獲得時間,就是最大的勝利。
他倆一唱一和的,坐在武延宗對面,威逼利誘,給他念經(jīng)。
“延宗兄,我認(rèn)為,現(xiàn)在正是你出仕的好時機(jī)。你和令尊明明是兩個人,何必萬事都聽從父親的指揮。”李俊板著臉,難得嚴(yán)肅道。
姚逵趕忙附和:“就是,就是?!?p> “太子殿下誠邀我出仕,延宗感激不盡,今日,不妨把話都攤開來說,在朝堂上,武氏家族已經(jīng)和李氏家族呈水火不容之勢,延宗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又何必非要把延宗也往火坑里推。”
姚逵捧著個果盤在一邊吃瓜看戲。
武延宗的話,聽進(jìn)他的耳朵里,他亦點(diǎn)頭道:“有理有理?!?p> “有理個屁!”李俊抄手便打:“好好吃瓜吧!”
李俊瞧著姚逵盤子里的那半黃不綠的小菜瓜,心想,古代人還真是容易滿足。
就這種瓜,除了水多,根本一點(diǎn)也不甜。
等我做了皇帝,好好給你們引進(jìn)幾個新鮮品種,讓你們也嘗點(diǎn)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