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依舊端莊大氣,明天澤很是可惜這位夢雪姑娘的遭遇,輪到慕楓時倒是有些奇怪,慕楓的眼光游離不定,時不時的會看看安柔的方向。
這情形倒是有些意思了?
“夢雪姑娘特意來演了這一場戲,不如直接道明來意,若是遇到什么困難,有什么幫的上忙的,說出來,要是能幫的,我慕王府也不是不講情面的地方?!?p> 安柔覺得這位夢雪姑娘來者不善,必須好生應(yīng)對才是。
慕華附和著安柔的話義正言辭的道:“這位夢雪姑娘倒不似我南瑞兒女,行事磊落坦蕩,敢做敢當既然有備而來,不如解下面紗,怎么光明正大的當面對質(zhì)才是?!?p> 以前有個女子也和這位夢雪姑娘一般,讓慕華十分的不喜,她的氣度和行事作風(fēng)一如當年的那個人。
那個把自己弟弟哄得團團轉(zhuǎn),迷的神魂顛倒不明是非的女人,他沒有讓當年的夢雪活著走出南瑞,自然也不會讓這個夢雪活著,更不會讓她把當年往事全部抖出來。
面對如今的局面,也算是在意料之內(nèi),夢雪自然有備而來做好了準備。
安夜笙想要護著她,替她說話讓她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局勢卻讓他清醒的察覺,云璃,原是他護不住的人。
原本上前的一小步忽的站在了原地,想收卻收不回來的心疼。
風(fēng)吟察覺主子的變化,上前扶住安夜笙讓他坐下,安夜笙跟著風(fēng)吟的動作呆愣,眼睛還不忘了看著面對這情形的人。
那個以前被自己欺負的人,以前一遇到事情就哭個不停的小女孩,已經(jīng)不見了,如今她淡然而立,迎著風(fēng)雨。
異國他鄉(xiāng),現(xiàn)在面對慕華的質(zhì)問,慕澈的疑惑,安柔心理防線試探,沒有讓她眼神里沒有露出絲毫慌亂之色,都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干什么,重壓之下,不動如山,不曾亂了方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安夜笙的心里有股絲絲心疼,云璃,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夢雪突然唇角微微勾起,安夜笙透過那層輕紗,覺得云璃可能在笑,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此時她眸子里盛滿了星辰大海,又如春花秋月虛幻縹緲。
明天澤搖著扇子做了個自認風(fēng)流瀟灑的姿勢輕頌道:“這位美人,實在是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p> 黃金燕白了他一眼,十分嫌棄的言道:“說人話?!?p>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姑娘,好久不見?!泵魈鞚珊蛪粞┬ξ蛑泻?。
順便看看周圍那只礙事的老虎在不在。
夢雪沒空理會他。
黃金燕每次見明天澤這樣,對他見了美人就酸詩一片的來博美人笑行為深感嫌棄:“能用四個字說的話,非要浪費那么多口水,你有病是吧!”
被明天澤打斷了的質(zhì)問氣氛雖然緩和了很多,可這樣一來就讓她的身份顯得更加可疑,慕澈是南瑞親王,明天澤是紫傲太子,一個弱女子在兩個國家里游刃有余的得到庇護,慕華更加懷疑。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夢雪身上,想看看他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夢雪終于開口說話,不卑不亢道:“夢雪一介孤女,不知兩位在說什么?”
“好一個不知。”
慕華氣急反笑:“我原本以為七娘安分些了,竟不知道她還是這樣厲害??!”
傾城居的七娘慕華一直想要拉攏,卻沒有成功,看在她沒有做出什么危害南瑞的情分上,大家相安無事,如今看來像是另有所圖?!?p> 看慕澈那一臉癡迷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多少年了,安柔的溫柔慕澈可曾看過一眼,自己弟弟就是放不下那個妖女,娶了正妃還不能讓他收了性子,斬了對那妖女的情意。
聽到夢雪的話慕華氣的更是大怒:“你還是第一個和我這樣說話的人,好,果然好,不愧是七娘教出來?!?p> 怕是以前和慕華這樣說話的人已經(jīng)死了大半吧!
相對慕華的氣急敗壞,慕澈的眸子里多了些期許,態(tài)度也十分溫和:“你和白楚是什么關(guān)系?”
慕澈問夢雪,問的時候盡量放柔了語氣,不要嚇到她。
“王爺。”安柔不禁皺眉,這樣對一個來路不明之人如此溫和,實在不妥。
“閉嘴?!蹦匠簩Π踩岬恼Z氣很不客氣無論何時何地,就算是十年同床共枕的夫妻,慕澈從來不曾顧忌她的感受,對安柔充滿了戒備和敵意,現(xiàn)在為了一雙與白楚相似的眼睛,更加是不留面子給安柔。
安柔倔強的笑著,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傷心和難過,依舊溫柔大方。
慕楓對安柔敬重有加,不敢逾舉,當年的事他也是看著,忍不住的出言為她維護,諷刺慕澈道:“已經(jīng)做了負心漢,偏偏要裝癡情郎,這般嬌柔造作的姿態(tài)你打算擺給誰看,這幅惡心人的模樣乘早還是收起來吧!”
慕楓對慕澈這幅模樣就是看不慣,他自甘墮落,人盡皆知,慕澈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
夢雪也盈盈向慕楓福了一禮:“慕家二殿下安好?!?p> 慕楓可不吃這一套,越過了人群,走到夢雪面前,夢雪微不可見的向后退了一步,慕楓沒有做出什么荒唐事來,夢雪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
忽然慕楓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夢雪覺得呼吸困難,臉色蒼白,空氣越來越少,安夜笙終于看不下,想要上前,明天澤搶先一步,一把折扇攔住了他。
夢雪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慕楓一把夢雪甩到了地上,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像是手里沾了什么污穢。
“為什么不殺了她,是你心軟下不去手不成?”慕華不滿的對自己弟弟說道。
慕楓輕蔑的看著夢雪一笑:“今日弟弟壽宴,怕是不宜見血才是?!?p> 被這幾個人一折騰,所有人的怒氣都遷到了夢雪身上,這場壽宴搞的亂七八糟,正在大家以為結(jié)束之時,被一句話嚇得不輕。
“愛慕自己的弟妹是什么感受啊,慕家二殿下?!?p> 這話極為挑釁,就是一副不怕事大的威脅。
信息含量太大,一時旁人難以想象,什么叫愛慕自己的弟妹,什么又叫慕家二殿下。
為了拿到星空圖,夢雪會不惜一切代價,哥哥絕對不能出事。
傾城居的云陌忽然覺得心底絞痛,如一天蟲子在胸口繪出圖案般,安夜笙曾說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云陌胸口有朵花開綻放,云陌卻說他從小到大,從無胎記。
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夢雪,她癱軟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剛才不過是個試探罷了。
慕楓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又恢復(fù)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