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環(huán)顧,柳青天與申省對峙于云霧之間,皆面色復(fù)雜,不知在作何想。
突然,柳青天動了。雖面色蒼老但卻威勢不減,一桿九尺銀白長槍握在手中,槍尖白芒閃爍,寒氣隱現(xiàn),轉(zhuǎn)瞬間便來到申省身前直直刺去。
申省見此立時身化水體極速退去,勉強(qiáng)躲過這一槍,看著那槍尖白芒,面色微動,而后緩緩隱沒消失在原地。
場外極遠(yuǎn)處,此刻亦在觀戰(zhàn)的公孫含山雙眼微瞇。身旁站著一個頭戴金冠,眼神凌厲的中年男子,抱胸淡淡看著場內(nèi)。
此人乃是十族中排行第三的皇甫家家主皇甫南天。二人所在之處仿佛自成一域,再無他人,好似與十族其他修者隔絕一般。
“令主第一個選的是申家嗎?”
皇甫南天問道。
“應(yīng)當(dāng)無疑?!?p> 公孫含山點(diǎn)頭。
“怪不得?!?p> 話音未落,只見此時場內(nèi)突然憑空浮現(xiàn)出一柄透明巨劍,其上波紋流轉(zhuǎn),劍尖直指柳青天而落,龐大的靈壓從其上散出。
柳青天銀槍高舉向劍尖刺去,周身靈機(jī)涌動附于槍身,槍身隨之白芒大放,一股劇烈的寒氣瞬時散出。
銀槍巨劍二者尖頭狠狠相撞,柳青天當(dāng)場吐血,但仍高舉銀槍死死抵抗。這時只見那透明巨劍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連帶著柳青天也一起搖晃了起來。
柳青天此時眼中異色閃現(xiàn),周身靈機(jī)再一次迸發(fā),便見巨劍竟在劇烈地晃動中被銀槍散發(fā)的寒氣漸漸凍住,劍身所散發(fā)出的龐大靈壓亦在被凍住的一霎歸于平靜。
場面一時寂靜,被冰凍住的巨劍靜止空中,四周旁觀的十族眾修大都露出難以置信地眼神。
就連立于上方的云苦都眉頭微皺,唯有公孫含山和皇甫南天二人面色平靜,似乎并不意外。
“發(fā)生了什么?申省就這樣敗了?”有人喃喃。
“這不可能,合靈后期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擊敗合靈巔峰,更別說雙方還是柳青天和申省?!?p> “一定有問題,柳家這下有意思了?!?p>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外如是。”
柳青天此時聽著四周傳來的議論之聲,心底深深一嘆,緩緩將銀槍收起,向巨劍抱拳。
“申道友,承讓了。”
“柳道友技高一籌,天冰寒槍名不虛傳,申某甘拜下風(fēng)?!本迍?nèi)傳出申省的聲音。
聽此柳青天隨即大手一揮,“乒”的一聲,巨劍表面的冰塊頓時寸寸碎裂。
巨劍脫身后立時變回申省的模樣對著柳青天抱了抱拳,又對著周圍眾修抱了抱拳,而后抬頭望向天穹極頂?shù)脑瓶啻舐曊f道。
“此戰(zhàn)是申家輸了?!?p> 云苦微微點(diǎn)頭,申省見此隨即向云層之下飛去,再未看周圍眾修一眼。
申省緩緩降落,云苦的聲音隨之傳來。
末位一戰(zhàn),申家敗。
聽得此言,申省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來到山琉身邊,笑道。
“去吧。”
“嗯。”山琉面色復(fù)雜地輕聲應(yīng)道,而后便向著云層飛去。
“大哥。”
這時申圖走上前來,面色關(guān)切。
“沒事,放心吧。”申省笑道。
云層之上,山琉緩緩浮現(xiàn)。此時場內(nèi)早已站著一位衣著樸素的白發(fā)老者正面帶笑意地看著他,此人乃是柳家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亦是柳家的巔峰天師。
“年輕人,你我今日便就在此切磋一下煉器之道如何?”只聽那老者向山琉笑道。
“咳~咳,晚輩卻之不恭?!?p> 山琉咳了咳后抱拳應(yīng)道。
那老者面色頓時鄭重起來。
“柳琥,巔峰天師,耀云火。”
“山琉,巔峰天師,山琉火?!?p> 山琉亦鄭重道。
“這場已毫無懸念,柳老的煉器造詣在整個十族都能位居前列,凝練的心火之種已臻至天級巔峰,若能踏出那一步便能進(jìn)階荒師,豈是一般巔峰天師可比?!?p> “此言非虛,柳家作為曾經(jīng)可以和皇甫家爭雄的上四門之一,縱然實(shí)力大不如前,但底蘊(yùn)猶在。在煉器方面,不得不說柳家仍舊可以成為上四門?!?p> “想不到柳家這次竟然挺過來了,到底是什么讓申家甘心放棄十族之位呢?不愧為上四門之一,縱使末位依舊不容小覷啊,看來此次大比我等得小心了?!?p> “要開始了,我等拭目以待吧?!?p> 場內(nèi),柳琥抬頭對著上方的云苦微微點(diǎn)頭,云苦亦點(diǎn)頭回應(yīng),隨即道。
二戰(zhàn),啟。
眾修,靜。
此言一出,周圍眾修立時安靜下來,再無一人敢出聲,皆靜靜旁觀著場中二人。
只見柳琥面色一凜,右手一伸一團(tuán)火焰憑空浮現(xiàn)其上,靜靜燃燒。再觀山琉,亦是右手一伸一團(tuán)火焰憑空浮現(xiàn)其上。只是與柳琥不同的是,山琉的火焰并非正常的紅色,而是棕色,看得周圍眾修不由面露驚色。
“異色火種嗎,看來這山琉的煉器造詣不容小覷啊,這下有的看了?!被矢δ咸煨Φ馈?p> 公孫含山笑而不語。
此時柳琥山琉二人的身前盡皆浮現(xiàn)出十?dāng)?shù)件形態(tài)各異的寶材,場內(nèi)一時間光芒大放,二人迎著光芒向?qū)毑囊来慰慈?,似在尋找所需?p> 半晌后,只見柳琥突然出手將四件寶材丟入耀云火中。每丟一件,火種便大上一分。而后再不看其他寶材,雙手附于火種之上,淡淡靈機(jī)隱現(xiàn)進(jìn)入其內(nèi)。
隨著靈機(jī)的進(jìn)入,只見火種變得越來越小,且形狀不時變化。柳琥神色不變,繼續(xù)向其內(nèi)釋放靈機(jī)。
再觀山琉亦是在做著同樣的舉動,而那棕色的被稱之為山琉火的火種卻是越來越大。
一件件寶材被丟入其中,轉(zhuǎn)眼間山琉身前的十?dāng)?shù)件寶材便已所剩無幾。如此舉動看得周圍眾修又是一陣驚奇,不禁疑問山琉此舉到底何意。
時間緩緩流逝,二人都在向著火種內(nèi)釋放著靈機(jī)。唯一不同的是,柳琥的火種越來越小,且不時變化形狀,而山琉的火種卻是越來越大且竟未有絲毫變化。
山琉火的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兩丈之高才止,且已變成了圓球狀??粗矍叭缣柊愕木薮蠡鸱N,場外不禁有人動用神念向其內(nèi)望去,但卻無一不被阻隔,隨之望著山琉背影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此人有些特別,雖是巔峰天師,修為卻只在化靈巔峰??刂迫绱司薮蟮幕鸱N,此人靈機(jī)之豐沛常人同境難及,資質(zhì)之高足以與核心前列的那幾人相抗?!被矢δ咸煳⑽Ⅻc(diǎn)頭。
“怎么,起了心思了?”
公孫含山笑問。
“公孫老哥說笑了,我怎會起什么心思,要起也是他起不是嗎?”皇甫南天笑了笑,說時抬頭望了望上方的云苦。
此時云苦正仔細(xì)打量著腳下的山琉,忽然察覺到皇甫南天的目光,隨即對其微微一笑,皇甫南天亦微笑示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琥的煉器已接近尾聲,火種的形狀終于定格為了一把短刀的樣子。見此他立時收回雙手,任由耀云火在空中靜靜懸浮。
隨后抬手拿出一卷黑色卷軸,卷軸之上畫著幾道閃電,并未打開直接丟進(jìn)了耀云火中。
卷軸一入,耀云火周身立時雷電噴涌,不多時緩緩熄滅,只余一把周身雷電環(huán)繞的藍(lán)色短刀懸浮空中。
此刀一現(xiàn),周圍眾修多微微點(diǎn)頭,仔細(xì)打量著藍(lán)色短刀,絲毫不看山琉這邊,好似將其遺忘了一般。而柳琥則是對自身所煉那藍(lán)色短刀視而不見,轉(zhuǎn)頭看向山琉,面帶笑意。
反觀山琉此刻面色平靜,雙手附于那巨大的如太陽一般的火種之上,不斷向其釋放著靈機(jī)。時間緩緩流逝,那巨大的火種也終于開始變小,直至變得如臉盆般大小方止。
山琉收回雙手,眉心白芒一閃照向火種,再見時山琉火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一個棕色的方形石塊懸浮空中。
見此柳琥隨即向山琉抱拳笑道。
“驚聞此次紫金一會有匡靈神匠所制短刀拍賣,名為雷賜。老夫與之無緣,今日便效仿匡靈神匠煉一雷屬短刀,以致匡靈。
此刀老夫命為雷降,取四件合靈級雷屬寶材合制,再由老夫所收一絲天雷為引,還請小友品鑒。”
說時隨手一招,那名為雷降的藍(lán)色短刀便來到了山琉的身前。
此言一出,周圍眾修才發(fā)現(xiàn)原來山琉也已煉好。但看著其身旁那平平無奇的石塊,頓時面露不屑。
“這山琉真是巔峰天師嗎?此物也算得上是天寶?”
“此人怕不是濫竽充數(shù)之輩,實(shí)則并非是巔峰天師。”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勝負(fù)已定?!?p> 這些聲音毫不掩飾,自是傳到了山琉的耳中。而他對此則置若罔聞,拿起身旁的棕色石塊向柳琥飛去,親手將石塊交于柳琥手中咳了咳后道。
“咳~咳,此石山琉還未命名,前輩請?!?p> 而后飛回原地拿起雷降靜靜端詳起來,柳琥見此亦是向棕色石塊仔細(xì)看去。
半晌后,只見柳琥突然抬起頭來一臉震驚地望著山琉,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尊敬。
“是老夫輸了?!?p> 此言一出,周圍眾修頓時嘩然,就連公孫含山亦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矢δ咸齑笮聪蛟瓶?,云苦看著仍低頭端詳雷降的山琉眼露精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柳琥大伯竟然輸了。”柳青天喃喃,一旁的柳天青亦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據(jù)老夫所知,小友在申家只是供奉,不如直接入我泰山宗如何?”只聽這時云苦向下方的山琉笑道。
此言一出,周圍眾修盡皆望向山琉。而他卻仍置若罔聞,依舊在顧自端詳著雷降。
“云大長老起了心思,人家反倒不買他的賬了?!被矢δ咸煲姶溯p笑。
云苦等了許久,而山琉卻一直未曾回應(yīng)于他。這令得他的心頭不禁升起一絲怒氣,沉聲道。
“小友?!?p> 這時只見山琉終于抬起頭來,周圍眾修見此還以為他要做出回應(yīng),皆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
就連柳琥都主動認(rèn)輸?shù)钠鲙熞膊幻馑麄儠旁谛纳稀H羰巧搅鸺尤肓颂┥阶?,便再不是申家的器師,這樣他們今后也不用擔(dān)心會輸給申家了。
然而山琉此刻竟拿著雷降緩緩飛到柳琥面前,將其交還后面色鄭重地說道。
“前輩誤言了,你我此比應(yīng)是平局之果。”
言語間絲毫未曾提及入泰山宗之事。此等行為令周圍眾修不禁怒火中燒,正要呵斥,這時只聽一道聲音傳來。
“寥寥幾言不足以令我等信服,還請大長老試驗(yàn)靈器,以證輸贏?!?
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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