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皓蛟山下,三騎快馬兩前一后遠遠趕來。
隨著一聲馬嘶,最前一人急勒馬韁轉(zhuǎn)身向后面一騎恭敬說道:
“大人,前面不遠就是皓蛟山了……”
這人沒有說話,拿出酒囊暢飲了一口催馬說道:
“走吧!”
一名少年遠遠瞧見三人騎馬趕來,一時心中顫顫滿眼驚慌。
見這三人到了當(dāng)面,少年見他們身披黑袍,帽帷壓得很地,難以看清面目,正要提刀上前質(zhì)問。
突然面前那人的馬打了一個響鼻,少年不防驚得打了一個哆嗦心中一慌,當(dāng)啷一聲,刀掉在地上。
只聽這人開口道:
“貴派余掌門可在?”
少年見這人提到師父,那一定也知道師父大名,也頓時來了底氣,挺起胸膛傲然得意道:
“師父當(dāng)然在!你們是什么人?”
突然聽這人吼聲斥道:
“大膽!”
忽然聽后面有人出言勸阻,這人立即住口。
后面那人催馬上前,沖少年說道:
“你不必知道,你師父在就行……”
少年聽他這話似乎有硬闖的口氣,急忙上前張著雙臂想攔住這人去路。
不料這人提起馬鞭一聲怒斥:
“惹惱了老夫,你們所有人的腦袋也不夠老夫砍!讓開!”
說罷便一揮馬鞭,領(lǐng)著兩人騎馬闖入,留下少年一臉委屈。
和文正和師父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趕緊出來,見三人騎馬闖入,皆是一身帶帽黑袍。
不及他發(fā)問,最前那人直接下馬進屋。
和文正要上前阻攔,只見隨行二人忽然亮出佩刀,將皓蛟山眾人喝退后挎刀守在門外。
“余掌門別來無恙……”
余非則看著這人,雖是一襲黑袍,但闊肩直背一身英武之氣。
等來人將帽帷掀開,余非則一見臉色大變,趕緊上前拱手道:
“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
來人正是藍玉,他親自前來,定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見藍玉神色凝重,沒等余非則開口就自顧過去坐下。
余非則過去坐在對面,趕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道:
“不知大人這次前來所謂何事?”
藍玉沒有理會,而是搖搖頭顫顫道:
“太子、太子恐怕不行了……”
余非則聽著也是一驚,他當(dāng)然知道如果太子崩逝,也就意味著藍玉將在朝中失勢,這自然也關(guān)乎皓蛟山日后的利益。
余非則滿臉驚恐,眼神飄忽不定,他看著藍玉,只待他情緒稍微緩和,這才出言勸道:
“容老夫斗膽,大人如今貴為涼國公,天下兵馬大多為大人您掌握,為何這般失神?”
藍玉忽然握拳恨道:
“你可知道,老夫這一身的富貴都是托太子這座靠山,倘若太子崩逝,秦晉二王又不堪大用,恐怕這大位要落入燕王之手,老夫本就與他不和,還屢次諫言削減燕地兵馬,你想想看,他若即位,老夫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事到如今,不知還有何挽回的辦法?”
忽然見藍玉正色道:
“其實老夫不久前專為此事前去探詢過一位故人,他給老夫指了一條明路,此事關(guān)系重大,你還是不聽為好……”
藍玉說著又怕余非則誤會,連忙解釋道:
“余兄,唉,老夫雖說現(xiàn)已為涼國公,可在皇上眼里終究是一個外姓之人,倘若此事泄露出去,咱們這些人恐怕都將人頭不保!”
余非則點點頭應(yīng)聲道“大人謹慎的是”,遂即又話音一轉(zhuǎn)道:
“不知燕王那邊可有動靜?”
藍玉思索了一番說道:
“他倒沒什么動靜,不過以老夫猜測,他肯定已經(jīng)得到消息,派人暗中前往麒麟門了,老夫這次來就正是為此……”
聽藍玉一番詳述,余非則神情大變,思索了半晌只得應(yīng)允道:
“既然如此,老夫定不負大人所托,請大人放心!”
等到藍玉帶人離去,,和文不等師父招呼就趕緊進屋,卻聽師父說道:
“你來的正好,去叫正揚過,為師有事交代……”
和文一聽心中恨道:又是屈正揚!
余非則見他神情怪異,正感詫異,卻見和文一臉順從道:
“弟子這就去!”
麒麟門山下不遠的街上,酒樓掌柜發(fā)現(xiàn)近一年來,酒樓的生意出奇的好。
來此住店打尖的多是外地人士,這些人雖然個個脾氣不好可出手卻甚是大方。
這天早上,一騎快馬行至一家酒樓,跳下來一個劍鳳目身材雄健的中年漢子。
這漢子下馬進店掃視了一下店內(nèi)眾人,不等掌柜開口,就見他過來隨手將一大錠金子拍在柜臺說道:
“掌柜的,借用你家店幾日,這些先拿著,不夠再算!”
掌柜滿臉堆笑道:“夠了夠了,太夠了!客官稍等……”
奇怪的是這人付了錢卻又轉(zhuǎn)身出去,掌柜收了金子也不管他。
那中年漢子再次回來,見店里之前的客人都已經(jīng)離開,南邊靠門口一個角落里四名大漢仍是自顧喝酒,任憑掌柜的好言相勸也不去理會。
那中年漢子見這四人飲酒都用海碗,已飲下好幾壇,登時心生敬意,忙上前拱手說道:
“幾位,在下想借此地與朋友喝酒一敘,還請行個方便……”
掌柜一見連忙上前還要再勸,忽然四人中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拍桌罵道:
“有錢就了不起?老子也有!”
說著也摸出一大錠銀子拍在桌上,桌上的杯兒盞兒一時亂滾咣啷啷直響。
掌柜見這幾人不是善茬,不禁暗暗叫苦,這好不容易趕上一樁好買賣,結(jié)果又被這兇神惡煞為難,當(dāng)下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聽一人朗聲笑道:
“哼,幾只小鬼也敢在此托大!”
那絡(luò)腮胡子正要起身卻見那人懷里露出半截算盤,不禁暗道“追命算盤!”
四人中那素衣男子起身說道:
“掌柜的結(jié)賬!”
那漢子一聽攔住掌柜道:
“不用了,四位的酒錢算我賬上!”
素衣男子看著他冷冷說道:
“你我素?zé)o交往,不必了!”說著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和其余幾人起身離去。
四人從酒樓出來又去了別家,誰知掌柜說整個店都被人包了,近些天暫不迎客。
一連好幾家都是如此,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中年漢子搞的鬼。
“呸,什么東西!”絡(luò)腮胡子憤然罵道。
卻見素衣男子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高聲,隨后又一臉無奈道:
“走吧,這里不能呆了,這好東西盯的人太多,這次連官府也驚動了……”
那絡(luò)腮胡稍微一愣,一臉慌亂道:
“大哥,官府的人?怎么沒看到?”
“沒看見先前那人嗎,他腳上穿著官靴,而且一出手包下附近所有客棧酒樓,看這架勢想必來頭不小。”
“這人只是探路,估計包下整個酒樓,一定是身份特殊之人不想被人發(fā)覺……”
“這些人來想干什么?”
“這么多好手齊聚于此,還能做什么?現(xiàn)在整個江湖都在盛傳天訣在麒麟門,看來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