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兩茫茫/六
——————————————————大周王朝演繹————————————
人物:戶部尚書蕭翊天,孟家小姐孟扶歡
類別:精分
地點:池畔
時間:啟成四年
事件:指尖停在空中,任你深擁,我不能回應。
題目:風月兩茫茫/六
備注:風月兩茫茫,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就像戲中的戲子,也像扶歡最后都沒有從命運中跳出來。
————————————————————開戲禁水—————————————————————
孟扶歡。
“你怎么來了?”
扶歡呼吸一滯,眼底里的情緒還來不及收便曝露人前,眼底沒來由一酸,卻因要強的性格忍住了淚水,月色清冷,披撒在身上,心塞更甚。
扶歡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呵出的氣兒都如煙霧了,縹緲得很。
“你何時來的?”
扶歡將鬢角的青絲別到了耳后,抿唇垂了眉目,這些事兒是她從未跟旁人提過的,也不知他聽了多少。
蕭翊天。
在這兒干坐著自然是坐不住的,老蕭摩挲茶杯,終究還是決定起身尾隨而去,也不知是腳步輕便的緣故還是她心里有事兒,竟跟了一路也不曾知,至那個女子來,至她路過身旁時眼神兒從詫異到平靜,扶歡都未曾知,老蕭便往前走了幾步,出了陰影她正好回頭,熠熠閃光的淚痕就這么撞進他眼眶子里,有些泛酸。
“有些時日了?!?p> 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
老蕭往她身邊兒走過去,微嘆,
“你一個人,我終究不太放心,走吧,我送你回去。”
看著她的眸子有些晃神,老蕭垂眸將思緒收緊眼底,縱然夜色如斯,也恐他看出點什么。
孟扶歡。
那他便是什么都知道了罷。
他一步一步往自個兒這走,月夜同他鍍了一層銀光,似一抹光亮,不刺眼,反而柔和得很。
扶歡勉強撐住的淚水終究涌出眼眶,似與過去的告別般,想一次性流完。
“先生……”
她撲進他懷里,雙臂緊抱著老蕭厚實的胸膛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安穩(wěn)了,
“我難過?!?p> 成長終究是如蝶破繭,疼痛地無以復加,但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是個歷程,終究都要接受,扶歡這會子才懂為何生離死別,生離在前,死別在后。
蕭翊天。
抬手本想拂去她淚珠,卻被她猝不及防撲了滿懷,溫香軟玉,沁人心脾,可老蕭這會子沉迷不得,只身子一僵,一雙手倒顯得無處安放了,只得微微蜷握指尖,任她淚濕自個兒衣衫。
“哭吧,我知你難過。”
他微嘆,語氣柔和,本想讓她有什么心事便說出來,兩人分擔總好過一人硬抗,又恐她觸及傷心之處過于難過,便只得噤聲。
偶有風拂過枯木,沙沙作響,倒是顯得越發(fā)空寂了。
孟扶歡。
“我和她打出生便是在一處玩兒的,可十歲那年,她家道中落,被父親賣去了戲班子,我本約了她說去贖,卻因……”
扶歡哽咽道出緣由,知他聽了些東西會猜出一二,卻不知為何愿將因果和盤托出,這些年,她是從不愿將心事同人講的。
扶歡止了哭泣,在他胸前蹭了蹭抱得更緊,語氣卻輕了,
“因前一天帶小弟出門飲酒,被爹爹知道后關了禁閉,出去不得,故而爽約,我不是故意的啊……”
聲音哽咽,斷斷續(xù)續(xù)的,也不知他聽懂了沒,總之是委屈得很,
“她怎么就不聽我解釋解釋呢?”
蕭翊天。
聽了她們對話,自然是琢磨清楚了的,她一解釋,便更是清明。
老蕭微嘆,欲收緊懷抱,揉揉她的青絲以作安慰,卻終究只是動了動,又將手放回原處,世俗桎梏,她可以免俗,但他不能。
“約莫是時過境遷,解不解釋都不重要了罷?!?p> 垂眸望她發(fā)頂,忽而對未來有了一絲憂慮,而今他懂了自個兒的情感,卻不懂該如何走下去,畢竟她是世家之女,皇后胞妹,而他……
“丫頭,她都放下了,你也該放下了?!?p> 那我該放下嗎?趁還未深陷泥沼。
老蕭抿唇,緘口,思緒卻越來越遠。
孟扶歡。
“能嗎?”
此時的扶歡尚不知有些東西會隨時間淡泊,一點一滴都會消失不見,而那些執(zhí)著的過往,也會一絲一絲看淡。
“怕是放不下的。”
扶歡嘆了口氣,有些貪戀這個懷抱了,她蹭了蹭,終究還是抿唇放了手,她同老蕭,似故人相識,格外親切。
緣由?她也不知,畢竟此時,她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女子,尚不懂情事。
“走吧,回去吧,再晚爹爹該說了?!?p> 蕭翊天。
“會的。”
一時懷抱空了倒有些失落,老蕭皺了皺眉去了這東西,收了手理了理自個兒衣服,亦幫她緊了緊衣裳,恐她凍著,便將外衫脫下來同她披上,才點點頭作了請。
“以后,莫哭了,不好看?!?p> 這夜色里啊,藏了太多的東西,扶歡的眼淚,戲子的過往,亦還有老蕭說不出來的歡喜,所以,濃重得可怕。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