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謝的夜君陌,眼睛都沒有撇紀鸞蝶一眼,只是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紀鸞蝶雖兇名遠播,但也不是人人都如那落水之人一樣懼怕于她。
這是一位身穿黃色錦衣的公子走了出來說道,“在下黃文濤,不知紀小姐口中的玄姑娘可在此處?可否也奏上一曲,大家品味品味?”
這時紀鸞蝶才想到,沒提前詢問玄雪縈的意見便把她說了出來。
方才一世情急,她只想著吸引人的注意,好讓人給她們讓個道,她好靠近涼亭。
可現下的情況確是把玄雪縈給推到的風口浪尖上。雖然她不擅琴藝,但確是會聽的。前幾日在府中,她聽過玄雪縈的琴,所以剛剛才會脫口而出。
無奈下,她用一雙祈求的眼睛看向了玄雪縈。在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下,玄雪縈微微搖頭,淺淺一笑后說道:“小女子學藝不精,怕會壞了各位的雅興。”
眾人聞聲往來,說話的女子白衣勝雪,輕紗拂面,氣質出塵淡雅。
涼亭內,黃文濤看了看來人,開口到:“無妨,純屬以琴會友。”
聞言,玄雪縈也不扭捏,蓮步向涼亭走去,水廊上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
行至涼亭中,原本坐于琴臺前的馮紅,起身給玄雪縈讓位,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玄雪縈微微點頭以表回禮后坐下,玉指于九弦琴上輕輕滑過,清靈的琴音由她的指間流出,猶如一灣清泉流過眾人的心田。
一首曲落,眾人意猶未盡的看向涼亭,玄雪縈輕輕站起,說道:“讓各位見笑了!”此言一出,立即有人說道:“玄姑娘的琴音悠揚清靈猶如九天之上的仙曲,不知可否再奏一曲?”
黃文濤見玄雪縈無意再奏,便出言解圍道:“今日乃是詩會,怎可只聞琴音呢?這聽雨軒內,今日芙蓉開的正好,不如就以芙蓉為題,大家會上一會如何?”
這時秦鳶語也適時出言到:“小女這里倒是有詩一首,不如先說與各位品鑒品鑒?”
見平日里鮮少說話的秦家小姐都說話了,雖說是對那琴音意猶未盡,但這畢竟是詩會,況且這涼亭內的,可都是四大家族的少爺千金,各人也就不再執(zhí)著于那琴音了。人群中一人說道:“還請秦小姐念來一賞?!?p> 廊間玉芙蓉,
青脈媚影紅。
碧池蓮已盡,
獨伴菊艷叢。
“好一個碧池蓮已盡,獨伴菊艷叢。這初冬時節(jié),百花凋零,寒梅未展,確實也就只有這芙蓉花可與這凌霜的秋菊一較高下了。秦小姐不愧為浮生大陸有名的才女,在下這里也有拙詩一首,還望秦小姐指教。”說完黃文濤,折扇一打吟到,
一束霜花錦叢叢,
艷開雙色皆不同。
晃眼已為芙蓉醉,
半夢半醒待春紅。
秦鳶語聽完黃文濤的詩,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馮紅后,淺淺一笑說道:“黃公子怕不是為著芙蓉所醉吧?”
馮紅一聽,頓時雙頰緋紅,黃文濤則用一種看知音的眼神,看了看秦鳶語后,抿唇一笑。
紀鸞蝶在一旁聽得一臉不耐,嘀咕著:“酸酸酸,酸死了!悶悶悶,好無趣!”
她今日來這詩會最大的收獲就是發(fā)現了,黃文濤與馮紅兩情相悅,這個重大的秘密。
今日所見,這黃文濤怕是還不知道自己身上背了個娃娃親吧!否則怎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馮紅出頭。
她得想辦法讓他知道,這樣也不用她自己一個人傷腦筋了,看眼下兩人這郎情妾意,眉目傳情的樣子。
黃文濤要是知道自己的老爹,為什么不同意自己去馮家提親,他覺得比自己還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