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公外婆的心事
不甘心的朱仙,再次下水后,沒有找到福特野馬,卻打撈出一個木箱,木箱里有文森特梵高的油畫,一幅是《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還有他的幾張素描底稿。
他沒有從靈寶道觀取出那本《黑暗圣經(jīng)》,實在是有點邪惡詭異,他覺得能不示人就不示人。
外公看著眼前的木箱,說不信也不可能。他本身就是神棍出身,講故事的祖宗,既然孫子編故事,就是有不想讓人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因。
這些都是旁枝末節(jié)。
他一生都在講故事,深諳故事的精髓,不管如何編,都要抓住重點,重點就是能夠得到什么。
張?zhí)煊勇犞煜烧f起要將梵高的油畫拿去拍賣,他沒有反對。家里沒有人有藝術(shù)細胞,留著也只能放壞,導(dǎo)致它貶值。
“外公,既然您不反對,我想問下一個問題,怎么跟外婆說,還能讓她不激動不失落,以免傷了心神?!敝煜蓱n心忡忡起來。
張?zhí)煊涌粗掷锏乃孛璧赘?,也沒覺得哪里好,但他聽過梵高的名字,沒有說出“也一般嘛”這種話。
他聽到孫子的擔心,哈哈大笑:“你太小看你外婆了,這點事都不叫事。明天,我們?nèi)乙黄鹑ヂ迳即墸彤斒罴俾糜?。?p> “真的沒有事?”朱仙認真的確定一遍。
“你是不是一直低估了古董店的價值?以前,你年紀小,沒跟你說起過。如今,你十八歲已經(jīng)成年,我就告訴你,咱們古董店有幾件珍品,價值數(shù)十萬,這些事你外婆都知道。如果你想用錢,我可以出手?!睆?zhí)煊由衩刂袔е唤z得意,望著有些蒙圈的朱仙。
“外公,你隱藏的太深了吧?”
朱仙感覺這一刻又打開了一個世界的大門,仿佛外公在告訴他,孩子,其實你是一個富二代。
他在中學(xué)時代,看到外公外婆為了他回國上學(xué)的事,奔迫勞累,當時就立志要掙錢,贍養(yǎng)兩位老人。
他真正喜歡的專業(yè)是歷史,原本想報考國內(nèi)帝都大學(xué)的歷史系,研究道家歷史文化。但了解到,醫(yī)藥行業(yè)急缺高端人才,有高薪待遇,他才報考了生命基因?qū)I(yè)。
張?zhí)煊右皇謳Т笾煜?,看著他成長起來,一臉驕傲的說:“這些古董是打算你結(jié)婚時變現(xiàn),給你買一套公寓,生活安穩(wěn)下來?!?p> 朱仙聽得感動,卻也心酸。
親人就是親人,總是為下一代操心,考慮人生每一個十字路口,希望下一代在過十字路口時平安度過。
人生不過是三大十字路口,上學(xué)、結(jié)婚、生子。
十字路口平安,剩下的道路已經(jīng)鋪好,即便再有磕磕絆絆,也無所謂。小打小鬧的磕碰,只會讓人成長。
翌日。
朱仙開車拉著外公外婆去古董店,貼了一張店主外出旅游的告示,然后一路南下,直奔天使之城。
洛杉磯是全美第二大城市,也是美國西部最大的城市,但即便如此,佳士得拍賣行在這里只有辦事處,它的拍賣中心設(shè)在紐約。
紐約是世界第一城市,金融中心,當然也是全美華人最多的城市,有近70萬華人。
近年來,洛杉磯華人增長明顯,特別是新聞媒體經(jīng)常爆出某華人購置比弗利山莊的豪宅。
同時,洛杉磯也是華人第二大城市,總?cè)丝?50萬人中,有50多萬的華人,占比極高,每九個人中就有一個華人。
下午四點,朱仙將車停在佳士得拍賣行辦事處樓下。
他帶著外公外婆,跟辦事處前臺說明來意。前臺撥了一個分機號,讓三人稍等。
說是稍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面就出來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姑娘,像是剛出道時期的庫爾尼科娃。
朱仙對網(wǎng)球不感興趣,不知道庫爾尼科娃是誰,只知道眼前的這位姑娘很漂亮。
“您好,我是漢娜波娃,公司的客戶代表,請跟我來會客廳?!泵琅晕医榻B后,帶著朱仙一家人上了二樓。
朱仙第一次接觸拍賣行,沒想到公司裝修出如此的藝術(shù)氣息,簡約中帶著一種他說不上來的藝術(shù)風格。
走廊兩側(cè)懸掛著不少的畫像,或大或小,或古典,或抽象,以朱仙的審美水平,也只能如此鑒賞。
張?zhí)煊悠饺战佑|的畫像多為道教的神仙圖,對西方藝術(shù)了解不多,如梵高的《向日葵》也不過是“一般吧”的評論。
會客廳,漢娜波娃詢問喝咖啡還是喝茶后,雙方開始寒暄起來。
當朱仙打開梵高的那幅《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后,漢娜波娃有些不淡定。不是她能夠鑒定出是否為真跡還是贗品,而是她被公司錄取后的第一次獨立洽談客戶,就接了如此大的單子。
梵高之名,在拍賣行里無人不知,她強忍著激動,去了外面叫來更專業(yè)的鑒定師。
兩分鐘后,漢娜波娃帶著三位中年男子重回會客廳。
其中一位中年白人主動說道:“您好,歡迎來到佳士得,我是歐洲藝術(shù)部的大衛(wèi)?!?p> “這位是我司的布朗教授,巴黎美術(shù)學(xué)院教授,油畫專家。這位是安德森教授,加利福尼亞藝術(shù)學(xué)院的客座教授。由兩位教授來鑒定您的油畫?!敝心臧兹死^續(xù)相互介紹。
朱仙一家人再次與大衛(wèi)等人打招呼,寒暄了一下。
寒暄之后,兩位教授就再也沒有看朱仙一家人一眼,目光都集中在那幅《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上面。
漢娜波娃表現(xiàn)的比朱仙還緊張,希望這幅油畫是真跡,她雙眼緊盯著兩位教授,都忘記招待朱仙這位客戶。
大衛(wèi)是客戶高級經(jīng)理,見慣了這種場面,為了消除這種緊張的場面,他開始與朱仙攀談起來。
閑聊時,朱仙才知道大衛(wèi)是英國皇家美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這是他唯二聽說過的藝術(shù)學(xué)院。
第一個當然是中國美術(shù)學(xué)院,在浙江杭州。
第二個就是英國皇家美術(shù)學(xué)院。朱仙在國內(nèi)的同學(xué)中有人考上這所大學(xué),曾引起媒體關(guān)注,上了新聞頭條。
借此機會,朱仙將自己準備好的故事,告訴了大衛(wèi),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了爺爺留下來的遺物,懷疑是梵高的向日葵系列,拿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