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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主播

第十六節(jié) 白衣公子

大唐第一主播 一斤桃花 3222 2019-02-04 09:00:00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待會不管菜肴好不好吃。

  反正就是帶著那幾個幫閑起哄說不好吃。

  弄孫秉文個灰頭土臉,看他以后還如何好意思干這酒樓!

  不過等張大福來到柜臺旁。

  看到那一長溜的竹牌時,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爆炒某某、滑炒某某、某某小炒、蔥爆某某”,用的食料都見過,但作法卻一個也沒聽說過。

  張大福只得不懂裝懂的,裝模作樣的點了幾道菜。

  大家見張大福點了,每桌也都有上前點了幾道菜。

  雖然”三步倒”說是免費,但大家倒是都沒點太多,怕難吃。

  可別真如張大福所說的那樣,吃壞了肚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種情況李行周和柿子早有準備。

  今天柜臺旁邊的那些菜單都是些做起來比較省時省力的菜肴。

  今天一早柿子就把食材改刀備好,只等下鍋炒制。

  至于那些麻煩些的菜品,今天只能欠奉了。

  李行周幫著柿子炒菜,還有幾個新雇來的少年伙計則主要負責(zé)傳菜,他們改刀、炒菜暫時做不了。

  很快一道道色彩鮮亮、香氣撲鼻、造型優(yōu)美的菜肴被伙計們用托盤端了上來每桌還上了一壇子燒酒。

  那咸甜酸辣、鮮香可口的魚香肉絲。

  那色澤紅亮、肥而不膩的回鍋肉。

  那香酥爽口、毫無膻味的蔥爆羊肉,還未入口,便已經(jīng)震懾滿場了。

  張大福見了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兀自嘴硬道。

  “徒有其表罷了!”

  不過顯然沒有人再去聽張大福的胡說八道,看到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眾食客們早已忘記了那些謠言,下筷如飛的吃起來。

  “簡直太好吃了!”

  食客們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情不自禁的叫喊著。

  “蒼天吶,世上怎么有這樣的美食!”

  “嗚嗚,我差點把舌頭一起吃下去!”

  “至于么……”

  張大福老板撇撇嘴,很不服氣對那幾個幫閑道。

  “不就是幾道破菜,你們說是不是……”

  不過這次張大福沒有得到自己桌上幫閑的應(yīng)和,因為他手下那幫閑全都悶頭運筷如飛,爭搶菜肴呢。

  這種分秒必爭的時候,多說一句話,就少吃一口菜,他那幫閑漢哪還顧得上搭腔。

  張大福見了此情此景,不由有些疑惑的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到嘴里,啊……這,這他娘的才好吃了。

  那咸中帶甜,酸中有辣的口感,就像那善解人意、百變多姿的勾欄花娘,給人想要的一切的,讓人欲罷不能……

  張大福再也顧不得擠兌孫秉文,匆忙給那幾個幫閑搶起菜肴來。

  有人覺得光吃菜口太淡,這才想起桌上還有酒,當(dāng)下倒了一碗,打算邊吃邊喝。

  一大口酒喝下去,頓時臉上變得通紅。

  “咝……直娘賊,這酒太他娘的夠勁兒!”

  眾人聽了那家伙的叫喚,這才想起桌上還有酒呢,剛才只顧著搶菜吃了,還沒顧得上喝,當(dāng)下都倒上開喝。

  “啊,好酒,入口如刀,落肚如火,這真是好酒??!”

  “這酒清澈無比,當(dāng)真是比得上瓊漿玉液啊!”

  “此酒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飲!”

  一時人們?nèi)绨V如狂,徹底被”三步倒”的美酒佳肴征服了。

  當(dāng)天下午便有許多吃過炒菜、喝過燒酒的食客,呼朋喚友蜂擁而至。

  至于張大福和那幫閑漢,則是吃完了炒菜、喝完了后,灰溜溜走了。

  至于那賭約,孫秉文忙得沒時間再提,張大福自然裝傻充愣,不過以后怕是再也不好意思去”三步倒”搗亂了。

  從下午到晚上,李行周和柿子一共做了五十多桌的菜。

  直到晚上酒樓里能用的食材全部用完了,依然還有許多食客在門外等待。

  眾多食客在門外,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迎面一輛牛車緩緩馳來,街道很寬闊。

  那輛牛車的帷幔遮得又嚴密,所以二個人對這輛牛車全未注意。

  這牛車是自魏晉以來,門閥士族最喜歡乘坐的車駕。

  非是出遠門或者趕急路,他們必乘牛車。

  因為牛車緩慢而平穩(wěn),車廂寬敞高大,可以任意坐臥。

  更適合養(yǎng)尊處優(yōu)、肆意游蕩的士族大姓子弟出門。

  這種風(fēng)氣此時依舊流行于士族豪門。

  要一直到隋唐五代結(jié)束,宋朝興起時,才會漸漸消失。

  迎面而來的這輛牛車是一輛油幢車,長方形車廂,上有立棚,后開車門,垂遮帷簾。棚前和兩側(cè)開有欞格窗,拱形的棚頂,前后各有一個長檐。

  車上垂著帷幔。

  繡以梅花圖案,四邊垂綴絲穗,極為華麗。

  御車人扶轅步行,悠閑自在。

  一位三旬上下的白衣公子端坐車中假寐。

  旁邊坐著衛(wèi)寒霜,挑起簾兒輕輕看著街頭景象。

  “噫!”

  衛(wèi)寒霜嬌軀一震,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

  閉目假寐的白衣公子張開眼睛,瞟了她一眼。

  衛(wèi)寒霜趕緊放下窗簾,白衣公子道:“衛(wèi)寒霜,你近來的性子,可是大大不如從前沉穩(wěn)了?!?p>  “是,婢子……”

  衛(wèi)寒霜應(yīng)了一聲,欲言又止。

  白衣公子目光微微一閃,問道:“怎么了?”

  衛(wèi)寒霜微微垂了頭道。

  “婢子……又看到他了。”

  “他?”

  白衣公子稍稍有些疑惑,但衛(wèi)寒霜的生活非常簡單,結(jié)識的外人著實有限。

  公子腦中只稍稍一轉(zhuǎn),便恍然道。

  “救過你的那個人?看到他,何須大驚小怪?”

  衛(wèi)寒霜微微露出苦笑,道。

  “他……開個酒樓了。”

  “哦?”

  一向八風(fēng)不動,穩(wěn)如泰山的白衣公子也不禁起了好奇心。

  白衣公子也忍不住掀起窗簾向外看了看,看著這么多人排隊。

  這一看就有些發(fā)怔。

  “公子?”

  衛(wèi)寒霜很奇怪一向心無旁騖、目高于頂?shù)墓訒钚兄芨信d趣。

  白衣公子以手虛撫琴弦,沉吟有頃,又問道。

  “此人,以后你多注意一下。說不定,會有用處!”

  衛(wèi)寒霜暗自一怔,心道。

  “公子所謀,干系重大,一旦失敗,輕則殺身,重則亡族?!?p>  “我受公子活命之恩,將紅拂門交給我,自當(dāng)為公子舍死忘生,可是何必牽連那個家伙進來?!?p>  一念及此,便心生悔意,悔不該對公子直言不諱。

  白衣公子卻不知她心中轉(zhuǎn)動的念頭。

  衛(wèi)寒霜是他收留、看著長大的,自幼便對他的命令從無一絲違拗。

  他可猜不到衛(wèi)寒霜為了不忍心拉李行周下水,心中已經(jīng)起了維護的念頭。

  白衣公子只當(dāng)她已記下,吩咐已畢,心緒便飄到了別處。

  .......

  而那邊。

  李行周只得給孫秉文出主意,讓今天在門外等著的食客都到柜臺上登記,明天再來。

  明天優(yōu)先安排這些登過記的食客,依舊給他們免費,眾食客這才散去。

  中華廚藝,素來有“七分刀工三分熱炒’,‘無刀不成菜’的說法!

  一個合格的廚師,刀工是必要的基礎(chǔ)。

  想成為多好的廚師,便需練就多好的刀工!

  李行周雖然會做許多菜肴,但那是靠著先進1千多年的知識儲備。

  可以做出超越這個時代的菜,可是刀工就呵呵呵了。

  畢竟他沒有真正拿出時間去磨練過刀工。

  就算刀工差不多,還要練習(xí)掂勺。炒菜時,掂勺也是必須要掌握的技能。

  當(dāng)然,掂勺所用得鐵鍋不是原先燉菜用的那種厚重的大鐵鍋,而是按照李行周的要求,去鐵匠鋪打造的小一號的適合炒菜的薄鐵鍋。

  那種燉菜用的厚重大鐵鍋,就是不裝石子,柿子和大熊兩只手也掂不起來。

  如今”三步倒”后廚的灶臺上全都換成了這種適合炒菜的薄鐵鍋,灶臺上也都加裝了李行周設(shè)計的風(fēng)箱。

  掂勺練好了,李行周便開始教柿子做各種炒菜,這個沒有什么速成的方法,每種菜肴不同的下鍋順序、翻炒的時間長短都會影響菜肴的質(zhì)量,只能按部就班的把自己會做的菜肴一樣樣教給孫秉文。

  至于做燒酒倒是比較簡單,”三步倒”后院就有原先的釀酒作坊,孫秉文按照李行周的要求,在后院又加蓋了一間大房子,作蒸酒的作坊用。

  李行周專門囑咐要用磚石壘就,這年代大部分是木結(jié)構(gòu)的房屋,但這間屋子需要整天在里邊點火蒸酒,李行周還真怕失火。

  蒸酒作坊蓋好后,李行周又指點孫秉文安置蒸鍋、安裝銅管和冷卻用的水池。

  等一切就緒后,李行周發(fā)現(xiàn)酒樓的人手不夠,又和孫秉文去城東的流民中挑了四個個少年做幫工伙計。

  李行周和孫秉文挑選的這四個少年,看上去都是老實本分的樣子,而且都是洪災(zāi)中失去家人、無依無靠的孤兒。

  孫秉文跟四個少年簽得是十五年典身長契,四個少年自典自身,典賣于”三步倒”為奴仆伙計。

  如今大唐不支持蓄奴,即便大戶人家的典買奴仆,最長期限也是十五年,大唐是不允許簽死契的,典身契約到期之后,必須放奴仆自由。

  孫秉文和四個少年的典身契約上寫明的工錢很高。

  其實李行周本來是想簽個雇傭契約的。

  但孫秉文卻說簽典身契對他們約束更大。

  畢竟主奴關(guān)系比雇傭關(guān)系約束力大些。

  一個無依無靠的逃荒而來的孤兒。

  酒樓給他們活計干,有高工錢拿,還能學(xué)手藝,又有典身契約束縛,只要酒樓對他們好一點,他們便不太會生出別的想法。

  這樣也更利于保護炒菜和燒酒的技術(shù)。

  當(dāng)然,一開始李行周和孫秉文是不會讓他們接觸炒菜和蒸餾酒的,他們主要是在廚房幫忙做洗菜、擇菜、燒火和酒坊初期釀造酒時投糧食、出酒糟等閑雜工作。

  這樣也是為了最大限度的對炒菜和燒酒的技藝保密。

  ……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

  李行周將酒樓的生意交給了柿子和大熊。

  又開始和衛(wèi)寒霜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李行周會做的菜基本已經(jīng)教給柿子了。

  不過最近陸續(xù)又有許多時令蔬菜上市,李行周和柿子又新研究了不少時鮮菜式。

  至于燒酒方面相對簡單,說穿了無非就是蒸餾而已,只是在大唐以前沒人想到這個辦法而已。

  “玉液燒”和“二鍋頭”度數(shù)高、口感烈,更加適合粗豪的漢子們。

  大唐文人雅士講究平和沖淡,喝酒也講究一個翩翩風(fēng)度,這高度燒酒顯然不適合他們喝。

  試想一下,一個翩翩文士,幾杯燒酒下去,臉紅脖子粗的,哪還有什么風(fēng)度可言。

  考慮到這一點,李行周特意面向文人雅士人群,制作出一種低度的燒酒,就是那次跟孫秉文提過的“玉液清”。

  這“玉液清”大概有二十度左右,比大唐的發(fā)酵酒度數(shù)高不太多,跟后世的日本清酒度數(shù)差不多。

  當(dāng)然“玉液清”這個名字,李行周主要是想說明它跟瓊漿玉液一樣清澈,跟日本清酒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而且二者制作方法也不同,日本清酒主要是發(fā)酵酒。

  “玉液清”則是蒸餾酒,是用高度燒酒加上一定量蒸餾水勾兌后,再上蒸鍋蒸餾一遍而得。

  這幾日,李行周依舊是上午在酒樓里指點一番、

  在酒樓吃過晌午飯后,便早早回到了家中。

  雖然,他和衛(wèi)寒霜還沒有大婚。

  但是,兩人的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李行周向路旁望去,卻是公人們押著幾個人犯。

  人犯中有兩個囚犯身上鎖了大枷。

  那枷長有六尺,寬有四尺,厚達五寸,沉有百斤,戴了這枷不要說走路。

  縱然是架在車上,折騰久了也必死無疑。

  旁邊還有幾個人。

  只戴了輕枷,可是身上穿的卻是死囚的衣服,頸后還插了“斬”字牌。

  一個個五花大綁,面如土色。

  再后面又有許多男女穿著囚衣,號啕的、唾罵的。

  他們已經(jīng)成了死囚,頃刻間就要一命嗚呼,自然能喊就喊~!

  “嗯?”

  李行周暗暗吃驚,小聲問道身邊的書生。

  “怎地這幾位都被抓了?犯了何事?”

  “這幾就不知道了吧,這幾人都是與徐敬業(yè)叛黨有所關(guān)連的?!?p>  “如今案發(fā),天后震怒,如今正要發(fā)付刑場問斬?!?p>  李行周“嘖嘖”連聲,忽見秋官尚書張楚金竟也赫然在綁。

  不由問道。

  “張尚書乃朝廷重臣,當(dāng)初不是頒過赦令的么?”

  “怎么也綁赴刑場了?”

  這赦令,就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

  其實它倒不是一面金鑄的牌子,而是一道赦令。

  受賜赦令的官員,可以免一次死刑。

  朝中持有赦令的官員一共就那么十多位。

  那書生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氣,說道。

  “年初的時候,張尚書制訂了一條新法?!?p>  “說倘若有人犯了謀逆的大罪,縱然持有赦令本人可以免死?!?p>  “但是他的家屬也該受到嚴懲,或者處決或者籍沒入官充為奴婢,以儆效尤。

  “天后覺得很有道理,就允準了。誰知道……”

  “如今張尚書雖然懷有赦令,可以免死發(fā)配邊荒?!?p>  “可是他家中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卻是都要斬首的?!?p>  “至于那些妻妾女兒、侍婢丫頭,就全部籍沒入宮,充為奴婢了。”

  李行周聽了,臉上也不禁露出古怪的神氣,半晌才道。

  “這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么?”

  那書生走在李行周身邊。

  眼看著那些死囚的狼狽模樣,不禁嘆息道。

  “張嗣明想出這么一條律法,本來是為了迎合天后。”

  “想不到卻作法自斃,最先著實在他自己身上?!?p>  一路人笑道:“這算什么,你瞧見那兩個戴大枷的了么?”

  “那兩人就是徐敬業(yè)之弟徐敬真和洛陽令張嗣明,他們是拉去陪綁看殺人的。”

  “他們戴的那種大枷,就是張嗣明想出來的,專門用以懲治重犯?!?p>  “如今可好,他自己也嘗到了那種大枷的厲害。”

  眾人聽了便紛紛嘆息起來。

  ......

  李行周回到家中,先去看了自己種的土豆和地瓜。

  土豆葉子綠油油的,看起來長勢很是不錯。

  那些種得早的地瓜,枝蔓也爬得不短了。

  地窨子里的地瓜已經(jīng)不再冒出新的秧苗了,李行周決定今天再掐最后一次枝蔓種上,以后便不再栽種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掐枝蔓種,大中午天太熱,得等晚上天涼下來掐了再種才行。

  李行周看過地瓜和土豆,便來到擱置在院中桂花樹蔭涼下的石桌旁,開始練字。

  李行周對讀書有些頭疼,對習(xí)字倒是沒什么抵觸,倒不是說他多喜歡寫字。

  作為一個吃雞小主播,他除了對吃雞有興趣外。

  他對任何事都沒有什么興趣。

  他練字只是他認識到。

  在這個年代寫得一手好行書,倒是一件很有益處的事情。

  李行周寫累了,便抬起了頭。

  他看見衛(wèi)寒霜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她,內(nèi)心一暖。

  和李行周相處久了,她的著裝的色彩免不了受到一些影響。

  長裙長褲,綴著簡單花紋的月白羅衣配上素凈的坎肩。

  最近的李行周更喜歡白凈清麗一點的打扮,于是乎,衛(wèi)寒霜往日里喜歡穿紅黃綠色為主的衣裙這時候穿得少了些。

  李行周卻是笑了出來。

  隨后,他的身影籠罩過來,衛(wèi)寒霜的臉上本來還有幾分赧然的,這時候倒是安定下來。

  “明日,我們春游吧!”

  李行周含情脈脈的說道,這幾日“三步倒”是賺了些錢。

  但是他對衛(wèi)寒霜有了幾分冷淡。

  為了不讓衛(wèi)寒霜失落,他忽然想到這個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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