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仁軌的喊聲,李行周面帶笑容,大踏步的走上了演武臺,面對如此眾多的左武衛(wèi)士兵,李行周沒有怯場。
這時候如果有一點點害怕,那以后自己就別想在左武衛(wèi)混下去了。
“這位是我跟你們請的幕僚先生李行周,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左武衛(wèi)的一員了?!?p> 劉仁軌指了指李行周,對著士兵們大聲問道。
“歡迎李學士,歡迎李學士!”
“各位兄弟,遺愛謝謝大家厚愛了,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還請大家多指點小弟啊。不怕大家笑話,如果沒有各位指點的話,我連茅房在哪里都不知道!”
李行周拱拱手抱了抱拳,這好話誰不愿意聽啊。
雖然自己是太平宮安排到左武衛(wèi)的,可是實際上確實一點實力都沒有,跟個大頭兵沒啥區(qū)別,所以現(xiàn)在自己還是低調(diào)點好。
至于什么練兵,那純碎是太平公主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別看這幫子大兵現(xiàn)在很擁戴自己,那可都是看在劉仁軌的面子上才會如此。
要想真正的贏得他們的尊重,還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行。
“哈哈,少將軍,找不到茅房沒關(guān)系,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下就行了,咱們左武衛(wèi)這么大,還能缺個撒尿的地方?”
這話也不知道是哪個大爺說的,真是夠絕的。
按他這理解,左武衛(wèi)軍營豈不是成了撒尿的地方了。
從話里就可以聽出來,這位老兄肯定沒少干過這種事。
劉仁軌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下這幫子大頭兵,還真是夠直接的。
幸虧這里沒有什么御史之類的官員,不然非讓人笑話死不可。
劉仁軌覺得不能再讓這幫子人攪和了,再繼續(xù)下去,還不知道能說出什么話來呢,于是趕緊揮揮手笑道。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都去操練吧,校尉以上將官到我大帳中來一趟!”
劉仁軌轉(zhuǎn)身走下了演武臺,那幫子士兵也作鳥獸散了。
李行周撇了撇嘴,劉仁軌還真是夠明智的,這要是讓這幫子大頭兵再嘟囔下去,估計整個左武衛(wèi)就要變成茅房了。
這些大頭兵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歧義。
反正是怎么直接就怎么說。
左武衛(wèi)的主將大帳除了寬敞一點,就沒有其他亮點了,一張桌案,一幅地圖,就這些東西。
劉仁軌坐在案子前邊,李行周很自覺的站在了劉仁軌身后,乖乖當起了一名親兵。
唐初的時候,十二衛(wèi)的編制也是有上下之分的,就如左武衛(wèi),全軍下轄30個府,每府達到了1000人,因此算起來,左武衛(wèi)30000名軍隊編制已經(jīng)算是高了。
像右武衛(wèi),明明是和左武衛(wèi)平起平坐的,但是編制偏偏只有20府20000人,這一比較,就高下立分了。
因為此事,其他的十一衛(wèi)大將軍可沒少跟武則天發(fā)過牢騷,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左武衛(wèi)戰(zhàn)功彪悍呢。
要知道,大唐有12個衛(wèi),這一合起來就是高達40、50萬的機動部隊了。、
這虧得是貞觀盛世的積累,不然哪個王朝也受不了啊!
劉仁軌掃了一眼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十幾名將官。
笑著點了點頭,從這些人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來,雖然過了這么久,但是這些人還是擁戴劉仁軌的。
劉仁軌最怕的就是因為自己離開時間太久,失去對左武衛(wèi)的控制,所幸的是,自己手下這些將官還是很忠誠的。
“呵呵,大家不用這么嚴肅,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想簡單的聊一聊,你們也知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管過左武衛(wèi)的事情了,所以想找你們了解一下情況!”
聽了劉仁軌的話,十幾名將官的撲克臉也輕松了一些,一個年輕點的將官抱拳恭敬地說道。
“大將軍,你可以放心,雖然這幾年你很少來左武衛(wèi),但是左武衛(wèi)的操練一刻都沒有停下過。末將說句不是自夸的話,咱們左武衛(wèi)認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
“哦?樸將軍說的很是真的?”劉仁軌撫著胡須笑瞇瞇的問道。
“啟稟大將軍,末將所言屬實,不敢欺瞞大將軍!”
說話的是一個五短身材黑臉大漢,他叫樸景隆,是新羅人。
劉仁軌帶著左武衛(wèi)跟高麗作戰(zhàn)多年,部將中也招募了很多當?shù)厝恕?p> 這樸景隆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當朝就打起了包票。
他這一說話,低下的將領們也紛紛應到:
“末將等不敢欺瞞大將軍”
眾將官全都抱拳大喝道。
“很好!”
劉仁軌很滿意這樣的答復,在劉仁軌的心中,軍人是不能夠放松的,即使是天下太平,也不能停止操練,因為軍人就是要時刻準備著,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就是這個道理。
“各位將軍,今天讓你們聚在一起,除了了解下軍隊操練的事情,還有其他事情想跟各位商量一下!”
劉仁軌雖然是在用詢問的口氣說話,但是這些將官可不敢托大,全都抱拳道。
“但憑大將軍吩咐!”
“大家不要如此,其實這件事我還是想聽一下大家的意見。”
劉仁軌伸出一只手平靜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李學士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套特殊的操練之法,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所以想先找?guī)赘勘简炓幌?。如果李學士的操練之法確實可行,到時我們再推廣到全軍,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劉仁軌說完之后,眾將官便思索了起來,看了看劉仁軌身后的李行周,卻又沒說話,很明顯是有點忌諱李行周的身份。
看到如此情況,劉仁軌笑了笑說道。
“眾位但說無妨!”
一個年輕的項將軍想了想這才拱手說道。
“大將軍,如果只是試行的話,倒是無妨,只是末將認為還是挑出三隊士兵為好,畢竟李學士沒有帶兵經(jīng)驗,士兵太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p> 劉仁軌摸著胡須想了想沉吟道。
“林將軍所言甚是,那就按你說的辦吧,那這些士兵從哪一營抽調(diào)比較好呢?”
“大將軍,末將愿意從七營抽出三隊士兵以供李學士進行操練!”
一個留有短須,相貌俊朗,年約三十四五歲的將軍抱拳笑道。
“呵呵,燕將軍,你倒是挺積極的啊,這李學士想要人,又豈能單招你左營的兵?”
林將軍有點不樂意了,立馬大聲說道。
“大將軍,既然燕將軍如此豪爽,那我林云怎能小氣,我九營也愿抽出兩隊士兵,末將也對李學士的操練之法挺好奇的,所以請大將軍能夠準許末將在一旁進行觀察。”
李行周一看這情況,心里早就樂開花了,這倆人都是好人啊,不過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這一下給他這么多士兵,他還真不一定管得過來。
“二位將軍,謝謝二位了,我看這樣吧,左右兩營,各抽調(diào)兩府士兵如何?”
李行周一看這個林云和那個燕將軍又對上眼了,趕緊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呵呵,你們兩個,還是這樣,一點事就瞪眼睛,我看就按照李學士的說法吧,每營抽兩府士兵。好了,我還得去皇宮一趟,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
劉仁軌很不負責任的背著手離開了大帳,劉仁軌離開后,大帳之內(nèi)立馬就熱鬧了,整個大帳亂成了一鍋粥。
李行周看著大帳里的情況,都快哭了,這劉仁軌都走了,誰還能鎮(zhèn)住這幫子悍將啊。
“我說燕順,你干嗎總是跟我爭啊,李學士要的是精兵,你可別弄一堆歪瓜裂棗,到時候操練的時候再累趴下了!”
林云很猥瑣的調(diào)侃道。
“我呸,林云,你以為我九府是你七府的那些啊,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會丟人呢!”
看到這情況,李行周整個頭都大了,這倆人怎么跟對頭似得。
“這個,我說二位將軍,你們能不能先讓大家做下自我介紹,小弟初來乍到,還不認識各位呢!”
李行周拉了拉正在頂牛林云,很委婉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額,瞧我這糊涂的,居然忘記這茬了,李學士莫怪??!”
燕將軍拍了一下額頭,表情很是懊惱。李行周無奈的撇了撇嘴,你光顧著跟林云對噴了,能記起這事才怪了呢。
左武衛(wèi)總共有30個府,但是有25個府被這時候的左武衛(wèi)大將軍尉遲寶琳,率領著與高麗殘余軍隊糾纏在。
所以在洛陽城郊駐扎的就是在調(diào)整的5個府,也就差不多5千人左右了。
等大家做過一番自我介紹之后,李行周才明白這倆人都是劉仁軌的副將。
和眾位將官見過禮之后,李行周總算是將這十幾位將官都認識了一遍,也幸虧李行周記性還不差,不然還真記不住這么多人的名字。
剩下的武府主官分別是七府將軍林云、八府將軍高翔、九府將軍燕順、十府將軍王元吉、十一府將軍郭士衡。
“高大哥,這燕將軍和項將軍經(jīng)常這樣?”李行周和八府將軍高翔小聲嘀咕了起來。
“李學士,你這是第一次見才會如此奇怪,我們這些人早就見怪不怪了,燕將軍和林將軍一直都是這樣,就連喝酒都得分出個勝負來!”
“.....”李行周算是搞清楚狀況了,估計這個燕順和林云是前輩子有仇,不然干嘛啥都要分個高下呢。
“嘿嘿,李學士,我可是很看好你啊,家父可是經(jīng)常向我提起你的!”
林云拍了拍李行周的肩膀,一邊說還一邊沖燕順挑著眉毛。
“林大哥,你聽說過我?”
“對呀,你的那首窮窮皆立,真是好聽?!?p> “都窮成這個樣子還敢立起來?!?p> “我林云真是服了你了?!?p> 李行周看了辦法,發(fā)現(xiàn)林云是真的不含有任何惡意的。
只得委屈的小聲的低估著“是煢煢煢煢孑立?!?p> “林云,你和李學士嘀咕啥呢?”
燕順看李行周和林云如此親密,心里很是不解,這倆人難道不是剛認識的嗎?
“呵呵,陸大哥,我們沒說什么,只是我跟林大哥的兄弟認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