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士說的不錯,這倒真是個好地方,如果打仗的時候把敵人引到谷中,然后堵住兩個口子。”
“那就算敵人有千軍萬馬也施展不開啊,只要放幾把火,就算是再多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
李鱷呵呵笑道,李行周點了點頭,這葫蘆谷絕對是兵法中所說的死地啊。
不過李行周想到的并不是這些。
他看這葫蘆谷總是有些奇怪,葫蘆谷的東面是臨潭,西面卻沒有村鎮(zhèn)。
這要臨潭的人不敢來葫蘆谷,那葫蘆谷就會成為一個神秘之地,里邊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李行周看了看周圍的楊樹對王小利問道。
“掌柜的,當時鬧鬼的地方是哪里”
王小利想了想指著不遠處的一小片楊樹林說道。
“李公子,就是那里,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應該是那里了!”
李行周點點頭走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身前的這些楊樹,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于是系緊了了袍子,抱住楊樹就爬了上去。
爬上楊樹之后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下李行周就奇怪了,按說應該會留下痕跡的啊。
下了樹之后李行周又爬上了另一棵楊樹。
在這棵楊樹上李行周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只見楊樹杈上有一個很深的勒痕,很明顯是被繩子勒出來的。
發(fā)現(xiàn)這些后,李行周頓時來了精神。
對著樹下的李虎等人喊道。
“虎大哥,你們也看看這附近的楊樹上有沒有勒痕,記住觀察要仔細點?!?p> 李虎等人分開爬上了楊樹,很快李豹就喊道。
“李公子,這里也有一個勒痕!”
李行周聽了這話就笑了出來,仔細測量了一下兩棵樹之間的距離。
對著王小利笑道。
“掌柜的,你當時看到的那個鬼是不是一直都在十丈之內(nèi)來回晃蕩”
“李公子,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那個無頭鬼就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來回跳動?!?p> “不過那鬼火可是裝不出來的,一會在他手里,一會有飄得老遠!”
王小利愁眉苦臉的說著。
但是李行周卻不以為然,現(xiàn)在可以確定鬧鬼的事情是人為的了。
可是對方為什么要扮鬼呢?
而且譚木匠也被殺死了,那為什么還要把譚木匠的整個上身掏空呢?
完全沒有必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對方這么做那么肯定是有目的的。
李行周看了看整個葫蘆谷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哪里不對勁又想不出來。
下了山丘之后李行周和李鱷等人騎著馬來到了葫蘆谷的另一個路口。
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路口居然有一些車印,李鱷皺著眉頭說道。
“李學士,看著車印是不久前留下的,不是說葫蘆谷現(xiàn)在沒人經(jīng)過嗎”
“鱷大哥,這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們在另一個路口發(fā)現(xiàn)車印了嗎”
李行周笑道。
李鱷點了點頭,來的時候還真沒發(fā)現(xiàn)另一個路口有車印。
李行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車印。
貌似車上的東西還挺重,不然車印不會這么深的,李行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件事情是越來越奇怪了。
看來這葫蘆谷肯定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想了想,李行周騎上馬就帶著李鱷等人離開了葫蘆谷。
回到客棧之后。
李行周坐在桌旁對李鱷說道:
“鱷大哥,你今天晚上帶著人去葫蘆谷盯著,估計葫蘆谷肯定有問題。”
“不然對方不會裝神弄鬼的,很明顯對方想把葫蘆谷弄成一個禁地?!?p> “嗯,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今天晚上我?guī)蓚€人去盯著”
李鱷也發(fā)現(xiàn)這個葫蘆谷有些奇怪了。
明明葫蘆谷有人存在,可是看了半天卻沒找到哪里能藏人。
李行周手指微微敲著桌面囑咐道。
“鱷大哥,記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們都不要露面?!?p> “李學士,我明白了”
李鱷也知道這樣做是最穩(wěn)妥的,吃完晚飯之后李鱷就帶著李豹、李鷹、李兔、李鸛、李鶴離開了客棧。
李行周則躺在床上想著葫蘆谷的事情。
他現(xiàn)在想不通的是對方為什么要把譚木匠的胸口掏空。
這樣做可以說是太殘忍了。
鬧鬼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讓人去葫蘆谷。
這樣就可以方便他們做些事情了。
這梁州,看來不是太平公主的莊子被滲透。
整個梁州都被滲透的狠??!
其實整個事情很簡單的,就是讓兩個人站在兩棵樹上綁上繩子來回扯動一個無頭的假人而已。
而掌柜的他們當時的距離正好能看到這個假人,但是又看不清楚。
至于那個綠油油的鬼火,其實只是磷火而已。
不管是人骨還是動物骨頭上都有一種叫做磷的物質(zhì),磷燃燒起來就會發(fā)出綠油油的光。
這一點,作為略微學過化學的人都知道,可以這個時代沒人懂這些道理。
李行周有些明白了,掏空的尸體,白衣無頭鬼,看來對方是為了讓人害怕啊。
可是譚木匠身上被割去的地方為什么又會不見了呢,把那些人體器官和骨頭什么的散落在譚木匠的周圍不是更能讓人害怕嗎,
“不對,肯定有問題,到底是什么問題呢”
李行周總覺得事情有些偏差。
夜里的葫蘆谷一片漆黑,幸虧現(xiàn)在是夏天,夜里并不冷。
李鱷和李豹、李鷹三人騎在一棵大楊樹上。
而李兔、李鸛、李鶴則散落在一邊,仔細的觀察著葫蘆谷的一舉一動。
李豹皺著眉頭問道。
“鱷哥,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啊,李學士是不是想錯了”
“阿豹不要著急,李學士既然說葫蘆谷有問題,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耐心的盯著點就行了?!?p> 李鱷也有些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寅時了。
在過段時間天就要亮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葫蘆谷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想到,午時三刻的時候,李行周在李虎的陪伴下也過來了。
見到李行周之后李鱷苦笑道。
“李學士,真是奇怪了,我們盯了快一夜,連盹都沒打,可是葫蘆谷卻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p> “呵呵”
李行周輕輕笑了笑,讓李鱷坐在椅子上。
“鱷兄,如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沒有錯,昨天白天我們發(fā)現(xiàn)葫蘆谷肯定有人存在?!?p> “而晚上卻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就能說明,對方肯定知道你們?nèi)ザ⑸伊?。?p> “李學士,你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看到了?”
李鱷這下有些奇怪了,李行周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恐怕我們在葫蘆谷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看得一清二楚,葫蘆谷肯定有藏人的地方,不然那些失蹤的人又去了哪里,而且譚木匠也肯定是從葫蘆谷逃出來的,而且還有那些奇怪的車??!”
“李學士,那現(xiàn)在怎么辦,既然對方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那他們肯定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了,而我們不可能在臨潭鎮(zhèn)待太長時間的。”
李虎有些擔憂地說著。
李行周也點了點頭,自己一行人只是路過臨潭鎮(zhèn)不可能待太久的。
恐怕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思考一會兒,李行周趴在李虎面前小聲問道。
“虎兄,梁州可有熟人?”
“嗯,有,梁州刺史程伯獻是公主的朋友,我和他賬下的侍衛(wèi)都很熟悉”。
“臨時問他調(diào)兵還是可以的”
聽了李虎的話,李行周很高興的嘀咕道。
“虎兄,你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梁州,讓程刺史發(fā)布一個公告,就說葫蘆谷有鐵礦,整個葫蘆谷會在近日內(nèi)進行挖掘?!?p> “哦,李學士,你這是想玩一出打草驚蛇?”
李虎頓時明白李行周的意思了。
李虎感慨道,看來公主的這個先生不光會講故事,這腦子很好使啊。
李行周點點頭笑了笑。
“虎兄,你讓程刺史親自到臨潭鎮(zhèn)來一趟?!?p> “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另外你就不要跟著程刺史回臨潭鎮(zhèn)了,你辦完事情之后,直接帶人去葫蘆谷西面十里處藏起來?!?p> “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咱們就來一個守株待兔!”
“好的,李學士,那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梁州?!?p> 李虎走后,李行周拿出來夜宵和酒。
“來來來,哥幾個累了?!?p> “喝點酒暖暖身子?!?p> 一大口酒就那樣灌入肚中,一股火辣辣的熱意從小腹中升起,好象一團烈火在胃中熊熊燃燒。
李鱷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好酒,果然夠勁!”
李鱷的身邊坐的是李豹,他拍拍李兔道:“悠著點,兄弟。”
李兔頭也不抬地說:“俺在俺們家鄉(xiāng),是有名的千杯不醉,這點酒不算啥?!?p> 幾個人便又笑了起來。
李豹點點頭說:“來,我敬你一碗。”
李兔便一口氣咕嘟嘟地將一大碗酒喝了下去,臉上升騰起一股血色紅氣,轉(zhuǎn)瞬間便又消失。
李行周看得心中一凜,知道他一定練過很高深的內(nèi)家功夫。
大概是酒意上涌的原因,李行周顯得比平時豪放了許多。
這天晚上,李行周,李鱷,李豹,李兔等幾人喝得暢快淋漓,無所不談。
“急什么。明天就上路,好不容易跟李學士出來。你們不是前幾日剛拿到這個月的軍餉嗎?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再回去也不遲。”
“讓梁州城的花魁見識下哥幾個的厲害!”
李鱷慢騰騰的說。
“花光?”
李行周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