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彘哥兒,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比起你以四千士兵全殲了林云將軍一萬軍卒來還是差的太遠(yuǎn)了,說實話,為兄對你那套練兵之法實在是羨慕的不得了啊!”
薛楚珍早就聽聞李行周的驚人事跡了,以四千士卒硬撼對方一萬精銳,還什么計策都沒有用,這想起來就有一種聳人聽聞的味道。
如果是之前的話,薛楚珍一定會說一句白日做夢,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相信了,因為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可以說現(xiàn)在李行周已經(jīng)成了整個左武衛(wèi)的象征了,因為李行周的強勢,左武衛(wèi)的士兵也一個個的昂起了高傲的頭。
以前因為劉仁軌淡出朝堂,秦懷玉的戰(zhàn)績不佳。
左武衛(wèi)也慢慢變成了一支被人遺忘的部隊,但是自從李行周造就了一個奇跡之后,左武衛(wèi)的士兵又找到了一種存在感。
說實話,薛楚珍都有點頭疼這些左武衛(wèi)的大爺們了,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得,因為這事,左右威衛(wèi)的將軍們沒少找薛訥發(fā)牢騷。
可是薛訥能有什么辦法,你有本事也整出點大事來啊,沒本事還不允許人家擺擺威風(fēng)了。
“對了,四將軍,你這次去石阻山大營,可抓到拓跋氏的人了?”
李行周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笑瞇瞇的問道。
“嗯,見到了!”
薛楚珍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眼睛疑惑的看著李行周。
“見到了?那你可抓回俘虜來?”
“俘虜?彘哥兒,你這可為難我了,你是不知道啊,當(dāng)時領(lǐng)兵出去的時候,大哥就特意吩咐過我了,見到拓跋氏的人一樣,嗯,這樣!”
薛楚珍湊過腦袋來,小聲說著,還很配合的右手虛空一砍,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額”
李行周一腦門子的汗,這薛訥還真是夠狠的,居然一個拓跋氏的俘虜都不要,看來是鐵了心的殺給黨項人看啊。
這些石阻山大營的拓跋氏子民也夠倒霉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投靠了吐蕃人呢,要怪就怪他們呆在石阻山大營吧。
薛楚珍一看李行周表情有點沉重,還以為他有些不忍了呢。
“彘哥兒,這事也怪不得大元帥,如果不下狠手,又怎么鎮(zhèn)得住黨項人呢?”
“哎,四將軍,你想錯了,我可不是什么爛好人,這大軍出征在外,哪還顧得了這么多呢。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如果抓到幾個拓跋氏俘虜?shù)脑挘蛟S還能問出點什么呢!”
李行周苦澀的笑了笑,他倒不是同情這些拓跋氏子民。
“原來如此,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早知道,為兄就抓幾個回來了!”
薛楚珍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死板了,干嘛都?xì)⒏蓛舭?,留幾個也沒什么嘛。
兩個大男人正在垂頭嘆息呢,就聽帳外傳來一陣吵鬧聲,薛楚珍聽到這個聲音,抬起頭一臉笑意的調(diào)侃道。
“彘哥兒,這是你左武衛(wèi)營地啊,什么時候有人敢到這里來撒野了?”
“.....,四將軍,你不用這樣幸災(zāi)樂禍吧?”
李行周也知道左武衛(wèi)士兵的那種大爺風(fēng)范,早就讓其它衛(wèi)的士兵有點膩歪了,可是他這個李學(xué)士能打擊自家士兵的傲氣嗎,李行周覺得這當(dāng)兵的嗎就得有一股子野勁。
不一會兒,熊延福就跑了進(jìn)來,看到李行周后一臉為難的說道。
“李學(xué)士,你出去看看吧,外邊有一個黨項女子非要在我左武衛(wèi)營地扎營,王元吉將軍怎么說,那女人就是不聽,非要讓我們把底盤讓出來。而且,而且,她還說....”
“她還說啥?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
李行周也被熊延福這表情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了,不就是一女子嘛,值得這樣麻煩嗎。
“額,李學(xué)士,那野丫頭說要是我們不把地方讓出來,她就把整個左武衛(wèi)大營里的人都給閹了!”
熊延福皺著眉頭好不容易說了出來,哪知道他剛說完,李行周和薛楚珍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彘哥兒,這下你算是碰到對手了,哈哈!”
薛楚珍很沒良心的鼓起了掌,這還真是天下奇聞了,居然有人要閹了左武衛(wèi),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不錯,四將軍,陪我出去看看吧,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女英雄,居然敢放出如此豪言!”
李行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和薛楚珍并肩走出了大帳。
校場內(nèi),左武衛(wèi)十府將軍王元吉手放在刀柄上,臉色憋得通紅。
他的對面站著一名年方十七八歲的女子,這個女子穿著一襲褐色棉袍,腳蹬一雙紅色小蠻靴,明眸皓齒,瓊鼻似玉,一張極致的瓜子臉,頭發(fā)披散著,未作任何修飾,只用一條紅色的絲巾緊緊地攏在了背上,再加上那盈盈一握的柳腰,豐滿的身姿,整個人都有一種野性之美。
“你這個瘋女人,怎么如此不講道理,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這里是我左武衛(wèi)的地盤,如果你還如此放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元吉瞪著一雙牛眼,狠狠地恐嚇道。
這此隨李李行周出征吐蕃時左五衛(wèi)的五府,分別是七府將軍林云、八府將軍高翔、九府將軍燕順、十府將軍王元吉、十一府將軍郭士衡。
而此時輪值的正是十府將軍王元吉。
“賠,你以為姑奶奶會怕了你?左武衛(wèi)算個啥,在我眼里,你們漢人都一個鳥樣,能打得過我們黨項勇士嗎?”
女人張嘴就有一股彪悍之氣,說話更是有一種男兒之風(fēng)。
面對如此女人,王元吉是有勁使不出來,這讓他動手教訓(xùn)一個女人,這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如果你做不了主,就讓你們主事的人出來!”
豪放女看著王元吉,一臉的鄙夷,這漢人男子果然啰嗦。
“呵呵,本將在此,不知姑娘如此做到底是所為何意,你難道不知這里是我左武衛(wèi)營地嗎?”
李行周知道此時不能再看熱鬧了,再看下去,還不知道事情要如何收場呢。
“李學(xué)士,你來了,這個瘋女人,她要我們把營地讓出來!”
王元吉一看李行周到了,頓時訴起了苦,這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兵,還沒如此窩囊過呢。
“我都知道了!”
李行周揮揮手安慰了一下王元吉,這王元吉能忍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要是換成林云燕順這幫人來,估計早就動起刀來了。
這可不是李行周想要的,必定現(xiàn)在和黨項人的關(guān)系很微妙,要是真鬧僵了,對薛訥也不好交代。
“你就是左武衛(wèi)的大元帥,他們怎么喊你學(xué)士呢?”
豪放女一雙大大的杏眼很好奇的看著李行周。
這個漢人好年輕啊,這么年輕就當(dāng)將軍了,肯定不是什么正當(dāng)途徑爬上來的。
“大元帥?姑娘說錯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元帥,我只是一名書生而已,左武衛(wèi)的兄弟給我面子,才讓我當(dāng)主事人而已!”
李行周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多解釋,說多了,估計她還會嫌煩呢。
“哦,原來如此啊,敢情別人在拍你馬屁啊,看你聽的挺爽的嘛,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豪放女一臉的自得,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得。
“拍馬屁?”
李行周一臉的苦笑。
這個黨項女人還真是有想法,她難道就不知道這是一種尊稱嘛?
“姑娘,咱們不要說這些了,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嘛,還有,你為什么非要在我們左武衛(wèi)扎營?”
李行周一無奈的轉(zhuǎn)口道。
“哦,你聽好了,本姑娘乃拓跋氏族長拓跋達(dá)日之女,野利鷹王是也。
至于為什么要你們左武衛(wèi)的營地,那就很簡單了,因為本姑娘看上這塊地方了,這里依山傍水,絕對是個好地方啊!”
李行周聽完豪放女的介紹,便輕輕皺起了眉頭,野利鷹王?
這么囂張的名字??!
這下有樂子了,這薛訥剛讓薛楚珍砍了石阻山大營的拓跋氏人,這拓跋氏就來搗亂了。
“原來是拓跋氏的公主,我等失禮了!”
李行周佯裝驚喜的恭維了一番,果然聽了李行周的話,野利鷹王臉色好了一些。
“額,對了,忘記問你了,請問你的高名大姓是什么?”
野利鷹王也學(xué)著李行周拱了拱手問道。
聽聞此言,李行周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忍著笑提醒道。
“鷹王公主,不是高名大姓,應(yīng)該是高姓大名!”
“啊?我說錯了?哎呀,你怎么羅里吧嗦的,還不都是那個意思,你們漢人就是毛病多,哪來這么多廢話,趕緊告訴我你叫啥吧!”
野利鷹王覺得也挺丟人的,好不容易充了一回文化人,還鬧了個這么大的笑話,也幸虧她本來性格就豪放,要放別的女人身上,早就羞得沒臉見人了。
“哦,那倒是,本將姓李名行周,你喊我李行周就可以了!”
李行周算是對這個野利鷹王不抱什么希望了,跟她說話還是直接點好。
“李行周?誰啊,我怎么沒聽說過?”
野利鷹王皺著秀眉,小聲嘀咕著。
“.....這個,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元帥,姑娘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