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忙還禮,待別過王老將軍,進(jìn)得大帳,方問道:“元帥,您將兵士都遣了出去,莫非是與王老將軍有要事相商?”
白彌渠瞅他一眼,道:“王老將軍知道墨家后人所在,或能助我們破解戎兵攻城之械。”
蘭亭眼前一亮:“在哪兒呀?”
白彌渠冷冷道:“川地眉山。莫非你也想要去不成?”
蘭亭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啊,父親!川蜀之地我游歷過兩趟,那眉山我也是去過的,誤打誤撞之下倒也認(rèn)識(shí)當(dāng)?shù)貛讉€(gè)人,說不準(zhǔn)可以讓他們幫忙找找,豈不便宜?”
白彌渠微微有些訝異,抬起頭來:“哦?不知你認(rèn)識(shí)的是誰?”
蘭亭一笑:“說出來,父親您也是知道的,便是蜀地太守之子孟瑤,還有一個(gè)山林散人墨曉,與這孟瑤乃是至交。我在眉山逗留半月有余,多得他二人照料,過后仍有書信往來。此次若能得他二人相助,自是再好不過的?!?p> 白彌渠將“墨曉”二字在嘴里咂摸一番,問道:“那墨曉,是否就是墨家后人?”
蘭亭搖搖頭:“這個(gè)我卻沒有問過。但墨姓如此稀有,又同在眉山,想來也有些淵源,不愁他們不知道消息?!?p> 白彌渠這才點(diǎn)頭同意:“既如此,你便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隨王老將軍同去眉山罷?!?p> 蘭亭笑著應(yīng)了,一拱手,也出去了。
白彌渠望著他已經(jīng)初具成年人骨架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第二日一早,雪晴剛起床,新芽便遞過來一封書信:“這是小侯爺?shù)男P為學(xué)一大早送過來,說是他們此番出門匆忙,未及道別,所以小侯爺給您留了一封信。”
雪晴微微皺眉:“沒有旁人看著吧?如今蘭……小侯爺身份無非尋常,再不可如之前那般,以后該避嫌了,沒得惹人非議?!?p> 新芽無奈地嘆口氣,道:“知道了,小姐。”
雪晴看她那不服氣的模樣,不禁笑道:“你呀,明面上老實(shí)敦厚,實(shí)際里最是叛逆。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以前是不可能,以后更加不可能了。還是扔了那份心思吧,別反惹人厭。”
新芽果然是不服氣:“要說以前,他不過是個(gè)大夫,確實(shí)是配不上小姐您的身份??扇缃?,他是侯府世子,您是官宦千金,小姐您又貌美多才、心善能干,上得廳堂入得書房,往下還能握得住算盤。似您這般好的當(dāng)家主母人選,可不是上哪兒都能找著的。他侯府門第高又如何,說到底還是武官,比不得我們清貴人家。何況,老爺精明強(qiáng)干,日后前途遠(yuǎn)大,說不得就越過了他們家去?!?p> 雪晴哈哈大笑:“真是不該讓你讀書,瞧瞧你如今這張嘴,越發(fā)能說了!把你小姐我夸得花兒一般也就罷了,那小侯爺難道就不是人中龍鳳?他母族乃是榆林穆氏,親姨母是備受恩寵的皇貴妃,表哥貴為當(dāng)朝皇子,父族又是世襲罔替的侯門,門第之高,我們家便是再努力三輩子,都不一定趕得上。更兼之,他本人擅醫(yī)術(shù),有文采,如今看他在軍中的架勢,恐怕還有武藝伴身。這樣的人尖兒,誰家岳翁不搶著要?朝中那么多高門大戶,論資排輩下來,怎么也輪不到我們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