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我的手,在藍(lán)天白云下,我開心地大哭起來。轉(zhuǎn)瞬間,成泡沫。什么時候開始,我丟了他?!?p> 一束陽光從偌大的窗戶照射進(jìn)來,照亮歐式裝潢的大臥室,灰色的窗簾揚(yáng)起,襲進(jìn)來一陣柔和的風(fēng),外面晴空萬里,湛藍(lán)的天色就像鋪就的水彩畫一樣生動。
慕雨杉自然醒來,嘴角掛著愜意的笑容,似乎很滿意這一晚的休憩。
“慕小姐,您醒了。”
李嫂推開門,有禮地站在一旁,見她醒來微笑地說道。
慕雨杉安靜地從床上下來,一邊拿起頭繩扎著頭發(fā)一邊走到衣櫥旁,漫不經(jīng)心地挑選了一襲長裙,她懶洋洋地拿過來丟到床上。
李嫂走到落地窗旁,按著自動升降按鈕,將簾布放置在合適的位置。
“李嫂,皓謙幾點(diǎn)的飛機(jī)?”她走到浴室門口,又停下轉(zhuǎn)身問她。
“慕小姐,任先生和往常一樣,八點(diǎn)的飛機(jī)。”
慕雨杉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有什么事交代嗎?”
李嫂俯身折疊著被子,想了半天,停下手頭工作,沖著慕雨杉尷尬一笑,“任先生希望慕小姐不要趁他不在做一些蠢事?!?p> “哦?!蹦接晟剂巳挥谛牡芈柭柤?,大步走進(jìn)室內(nèi)浴室,拿起牙刷上下左右地在潔白的牙齒上摩擦,看著鏡子里自己一副熊貓眼的丑態(tài),她暗暗思忖道:任皓謙每個月的最后一個周末都要飛美國一趟,與那傳言的未婚妻共進(jìn)晚餐,雖說新聞報(bào)紙一直炒兩人的恩愛甜蜜,可讓慕雨杉奇怪的是任皓謙從未提過她的名字。
她抬腕看看手表,居然已經(jīng)十點(diǎn),也是,每個月的這一天她都睡得像豬。
洗漱完畢,換上白色的長裙,慕雨杉用直板夾將頭發(fā)重新卷一卷,看起來柔順整齊,又簡簡單單地化了一個淡色的妝容這樣的刻意打扮毫無掩飾地透露出她的小心思。
李嫂將最后一盤菜放在桌上時,慕雨杉已麻利地走下樓。
“慕小姐要出門?”她隨意一問,又不經(jīng)意地打量了她一下,只要稍微的打扮她就能讓人眼前一亮。
一種干干凈凈的美麗。
她看透了她的心思,打趣自己:“李嫂肯定在想,我平時周末在家的邋遢模樣吧?”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李嫂失笑:“慕小姐怎樣都好看?!?p> 慕雨杉也隨她一同淺笑,拉開椅子,吃著李嫂為她準(zhǔn)備的豐盛午餐。
“德叔呢?”慕雨杉若有所思,“他去公司了?”
“德叔和任先生一同去了美國?!?p> “原來是這樣?!彼痪o不慢地自語道,但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笑意。
這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家了。
飯吃到一半,慕雨杉忽地跑上了樓,從臥室里拿起書包和一些零錢又急匆匆地跑下來。
“李嫂,今天晚餐不用等我了,我晚些回來!”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暗紅色的大門擋住了她毛毛躁躁的身影,讓呆在一旁的李嫂忍俊不禁。
在郊區(qū)打了個的,車子停在公交車站剛好十二點(diǎn)。
有些激動,因?yàn)榕d奮或是故地重游,慕雨杉哭笑不得地握緊了肩上的背帶。
她等了一會卻覺得時間漫長,久遠(yuǎn)的歲月連很久之前乘坐的公交車也換了顏色,站在入口的臺階上,她復(fù)雜的心思涌上來,心底茫茫然而又似悲似喜的感覺,也許她會迎來慕長風(fēng)的一記耳光和冷言冷語。
她都愿受,就算那樣,也是幸福。
“小姐,您要不要嘗嘗本地的小吃……”
“小姐,你來旅游嗎,我們這有上好的酒店包間……”
穿過古街的時候她遇到不少拉生意的人,慕雨杉的老家是一座文化悠久的歷史古城,之前沒破產(chǎn)的時候慕長風(fēng)在市中心買了房子,她卻吵著鬧著回老家住,幸虧當(dāng)時沒有賣掉,否則一定無家可歸。
莫名的陌生感襲來,在別人眼中她探尋的神色就像遠(yuǎn)方歸來的游客,與這座古城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雨杉心底微微苦澀地自嘲。
她從來都那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