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想溜!」邱擠天一路追進了屋、追進了何悅玨的房內(nèi)。
房間是百分之百屬于女人住的房子。
但是,這房間里只有一個捕頭一個老道。
女人呢?
床上還有一封很短的信。
「想要佳人,今夜清音寺!」
信箋薄薄在手,還有淡淡的蘭花香。
梅水晶是個女人?
李嚇天看著邱樂滿,嘆氣道:「好啦!你真的可以大大表現(xiàn)一番了……」
囗囗囗
道士到廟寺里,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同是方外之人,本來沒什么奇怪的,邱樂滿卻滿滿的有一套他進去會不快樂的理論。
「不!我絕對不進去?!顾蠼械溃骸傅朗康綇R里會倒霉,張三豐祖師會怪我,老子古圣到了瑤池會罵我……」
反正白天在何悅玨的房內(nèi)說了一大串,原因只有一個──打死也不到廟里。
除了那些話之外,這位邱老道還有別的話:「喂!咱們快去打一架吧!」
什么時候了,還想干一回?
「因為、如果、萬一……不幸你今晚死了,老道上那兒去找像你這樣的好手?」
邱擠天還真樂咧,道:「可以放手去干,卻又不會鬧人命的對手?」
李嚇天趴在清音寺的木梁上,苦笑的搖了兩回頭。
要不是白天死命的逃逃逃,還真的變成邱擠天的拳靶子,啥事都別干了。
他看了往下方,這清音寺并不大,不過一切倒是挺干凈。大雄寶殿上的西方三圣,在燭火和香花中垂眸慈悲。
風輕輕吹著月影,是十六的大圓月。
四周偶而傳來的夜籟,美妙的令人不敢相信即將會有一場腥血灑染在這佛門圣地。
李大捕頭輕輕一嘆,對著西方三圣苦笑一聲。
大慈大悲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不是李嚇天有意玷辱佛門清靜之地,而是他人所迫,有千萬得罪之處,以后再做法會消災減業(yè)便是。
他心中正在默念,底下可有了動靜。
只見來的是一名大氅披身,且是有頭罩蓋住了面目一半;這般裊裊進來,隱約可看出是一名女子。
但絕對不是一名什么武林高手。
咱們李大捕頭狐疑了,難不成是對方的陷餌?
或者是巧合?
那名女子的面貌由上方看下去,壓根兒只能在模糊中看見下巴而已。
下巴,好美的弧線。
咦?好像在那兒見過?李嚇天干捕頭的天性又活了起來,一肚子在想這女人是誰?
下方那位神秘的女子已經(jīng)燃好了三灶香,恭敬的插放在香爐上,跪下默禱著。
「但愿我佛慈悲,原諒小女子欺騙之罪……」
欺騙?這女人做了啥事?
李嚇天可不是探人隱私的人,但是現(xiàn)在下去顯然不是辦法,更可惡的是,梅水晶那小子什么主意?
他正嘆氣,耳里忽然傳來:「小女子深愛李嚇天……」
什么?
什么?李嚇天差點掉了下去,他目瞪口呆的聽著下去:「姐夫為人正氣磅礡,而且深愛家姐;原本姐姐數(shù)年前死于亂蹄之下,悅玨感傷不已,但是自覺罪惡者,私心竟能以照拂姐夫和全文為喜……」
這廂咱們李大捕頭可全明白了。
壓根兒沒有梅水晶擄走何悅玨之事。
他大大的嘆氣,自己忙轉(zhuǎn)了一圈原來是白搭。
才想到這兒,忽然間心中也奇妙了起來。
對于妻妹何悅玨被梅水晶所擒,自己心中是怎的個想?和平常人一般處理的態(tài)度?
還是另外有一抹自己也不怎么明確的感情?
「身為人身,已是上大善果;可嘆小女子深為情苦,我佛菩薩取笑悲憫悅玨?」
底下何悅玨幽幽一嘆,輕輕三拜后,起身朝座上三圣膜念合掌道:「悅玨向三位佛祖表著心意,望我佛慈祥,今后日日課誦觀世音大士『普門品』以減罪孽,并且祈求佛祖威力保佑姐夫平安,順利破得大案。」
禱祝畢,她又伏身三拜,方是緩緩回身,往寺外踏著月色離去。
李嚇天苦笑一聲,有幾分感動的落身下來。
抬眉,朝西方三圣打了個招呼,道:「還好,今夜沒在這兒打架流血玷辱了佛門凈地,真是保佑了?!?p> 囗囗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