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校小可憐2
雨很大。
越野車在雨幕中劃出漂亮的弧線,車身驟停。銀灰色的車身,被雨水沖刷一新。
車門從內(nèi)打開,踩在地上的先是一只純白的球鞋。傾斜的角度,流暢明快的線條,連同她鞋面上打出的蝴蝶結(jié)都清純起來。
黑色的雨傘鋪開,在車門前打了個旋,甩掉傘骨上的水跡。一只瑩白的手握住了傘柄。
隔著雨幕,蹲在屋檐下的幾個男生狠吸了口手中的煙,紛紛不由自主站起了身。
大雨傾盆,從車上下來的少女,簡單的白襯衣,同色棉布裙,那短裙在腰身處,狠狠的收了一把,將少女細致的腰線完整暴露出來。
她停在車前,側(cè)身調(diào)整后視鏡的方向。
純黑的傘面,纖細筆直的腿。
為首的少年撥開額前滴水的黑發(fā),曲指一彈,還燃著的香煙熄滅在半空中,被雨水打個正著。他彎肘捅了捅身旁人,“咱們學(xué)校什么時候出了個傻白甜?”
除了那把黑傘,通身上下都是白。這尼瑪都末世八年了,哪來這么虎個妞。
“好看?!鄙砼员煌澳俏簧殿^傻腦的回他。管他什么傻白甜,真特么純。就像漫畫里走出來的青春少女,他覺得她肯定連頭發(fā)絲都是純的。
“你丫給我滾。”東子說歸說,視線卻是死盯著雨幕中少女婀娜的腰,扯開領(lǐng)口?!斑@就是個傻,逼?!?p> “哎?東子,你要是瞧不上,這妞我可就收了。”
長相斯文的男人抬了抬他鼻梁上的金絲鏡框,溫吞開口。話中語卻和他的斯文半點不沾,從骨子里帶出的囂張。
那車前少女,好似已被打了標記,歸屬于他們其中的某個男人。
他們這群人,以東子馬首是瞻。在學(xué)校東子說往東,沒人會往西。
“呦,陸少還會看上女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北稽c名的正是戴眼鏡那位,原名墨子陸,末世前是名副其實的陸少,末世后成了他的外號。
這群人里,屬他年紀最大。小團體中,東子為首,他為副。
墨子陸但笑不語。他還有保有著不可言喻的男人情懷。那些動不動就往他床上爬的玩意,看不上。
幾個人嘻嘻哈哈互相調(diào)笑,手里的煙都只剩尾巴,愣是不扔。一水朝著少女的方向使勁瞧。
煙屁股燃的緩慢,但到底有燒到頭的時候,指縫中裊裊青煙著成紅點,有男生驚叫一聲。“操。”燒到指頭了,他泄氣砸出去,那煙尾巴晃晃悠悠還是落在了腳邊,男生不滿道:“這小妞墨跡什么呢?!?p> 他們可是就站在最前排這棟樓的屋檐下,但凡進出學(xué)校,必要在他們身邊走一遭。
“急什么,學(xué)校就那么大,她還能跑得了?”東子將耳朵里別的煙抽出來,叼在嘴上。打火機的滾石打了幾次,火光起了又滅。沒點,火氣熏在他年輕的面龐上,擾亂棱角分明的臉。他的人也跟著恍惚起來,只有定在火光上的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
他說的漫不經(jīng)心,又有種篤定。
巴掌大的學(xué)校,前中后一共三棟樓,只要被他看上了,就沒跑了。
墨子陸聞言,笑意淡去。被那白衣少女勾起的心思,徹底熄了個一干二凈。
東子那席話,明擺著是說給他聽的。
幾個人掐著點正要離開,少女疾跑幾步,竄向正門。仿若雨中精靈,輕靈迅捷。那身格格不入的白,帶著厚重的文藝感悄無聲息砸在幾個男人心頭。
地上的雨水濺起水花,白裙子后面沾了污漆漆的泥點子。
她跑到檐下,低頭收傘。
一襲烏黑的卷發(fā)墜至肩頭,柔軟順滑,海藻似的長發(fā),調(diào)皮的落單幾縷,孤零零拂過臉頰,垂落胸前。
黑的是她的傘,她的發(fā),白的是她的臉,她的手。純?nèi)坏暮?,晶瑩的白,趁得她膚色勝雪。那把盈盈一握的腰,更添羸弱。
東子呼吸停滯,干癟的腦袋里浮出五個字:真他媽好看。
少女抬起頭,烏溜溜的杏眼連同她的面容一起躍入幾人視線。
……
東子嘴里的煙吐出去,少年單手插兜,蠻橫踢在門口的柱子上,周身釀了疾風(fēng)驟雨?!拔也偎麐??!?p> 東子是張口罵,秦若是心里罵。
罵的人不同罷了。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秦若。那間屋里,秦若翻了個遍,楞是找不到第二身能穿出去的正常衣服,收獲是翻出一張貼著她大頭照的學(xué)生證和車鑰匙。她在心里罵教授,罵司睿。
門口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幾個男生,她早就瞧到。但她沒打算搭腔,明明該是整肅昂揚的裝扮,幾人硬是穿出痞氣,胸前大敞袖口上捋,衣擺任其自然蓋過腰臀,倒似流氓。
她安靜的收了傘,垂眸沿著廊道往里走。
樓道相連,三棟樓,接著長長的通道。
幾人不等秦若走遠,就嚷嚷起來:“這他媽不是小公主嗎?”
今天剛和喬然送作堆的小公主,東子親口下的令,人還是他用異能捆的,就在今兒早上。
東子再叼起跟煙,這次點的麻溜,重重吸了口吞云吐霧,煙氣順著他鼻孔往外冒。白茫茫的兩管,他在煙霧中思索,平時看見她,就倒胃口。昨天死女人頂著張濃妝艷抹的臉用胸擠他,他被香水味熏夠嗆,煩不勝煩中直接指了喬然下了死令,今天將這女人睡了。
要不是顧忌秦若那個爹,他都想一道閃電劈死她。
秦若,人稱小公主。每天日常,對東子投懷送抱。
“嘿,睡一覺就是不一樣,你們沒發(fā)現(xiàn),秦家小公主居然不纏咱們東子了?”有人賊兮兮的拿這事做笑料。
“你那意思喬然天賦異稟唄?!绷硪蝗私拥臉O快。
幾個人又是哈哈大笑。
東子才抽了一口的煙,仍了。
這才多大會,東子已經(jīng)浪費了三根。
蠻可惜。這年頭,什么資源都缺,特別是煙草。
但到了東子這份上,反到是什么都不缺。別看他還在學(xué)校,可整個安全區(qū)誰不知道他的大名。
“去把喬然叫出來。”東子沒參與幾人的調(diào)笑,指了“天賦異稟”那男生,硬邦邦的吩咐。
墨子陸挨他身邊站著,金絲眼鏡下雙目如炬,低聲問他,“怎么,送給你哥,后悔了?”
東子全名喬羽東,和喬然是同父異母兩兄弟。
“切。哪能。我就是得問清楚,喬然要是沒辦好,我爸還不是要按著我往他們家送。”
他們家,正是秦若家。別看東子說的有板有眼,墨子陸心里明白,只要東子不愿意,沒人敢對他來硬的。
怕墨子陸不信似的,東子又添一句,“不就是個女人嗎,咱們區(qū)里多的是往我床上爬的?!?p> 這話不假,但墨子陸聽完就是有種死鴨子嘴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