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女之眈兮
憶慈見姐姐一臉愁容,握住秋荻的手輕言細語地問道:“姐姐,你與憶慈是同一年的,如今憶慈已經(jīng)嫁為人妻,姐姐可有意中人了。”
姐姐竟沒有意料到妹妹會突然提起自己的婚姻大事,霎時間滿臉通紅至耳根,嬌滴滴的面容像火燒云一般,如開得正盛的牡丹芍藥。只見秋荻低著頭嬌羞說道:“妹妹怎的突然問這個呢?怪不害臊的?!?p> 憶慈見姐姐并沒有直接回絕自己,心中自是有數(shù),“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這是人之常情啊。若是姐姐沒有心儀的人,那么做妹妹的倒是要替姐姐留意一番了。回頭我讓啟勛在這些貴族子弟之中多物色幾個,由姐姐慢慢挑選。如何?”憶慈說完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面用打探的眼神看著姐姐。
“好啊,母親,你快管管你這寶貝女兒,竟然開她姐姐的玩笑,如今成了平陽王妃真是越發(fā)的刁鉆了?!鼻镙兑贿呎f著一邊轉(zhuǎn)進慕容夫人的懷里,撒嬌起來。
慕容夫人見二人說笑,也跟著樂呵起來,一面應(yīng)和憶慈道:“話這么一說,倒是真的,荻兒,往日母親問你你都說沒有,今日這般表情恐怕是另有隱情吧?!?p> 慕容秋荻見母親妹妹二人里應(yīng)外合,勢必要把自己的兒女心事逼問出來一般,其實她早些日子就已經(jīng)盤算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大伙說說,如今看這陣勢是不得不說了?!昂冒桑茨銈儽任疫€著急的樣子,那我就索性說了吧?!?p> 慕容夫人與憶慈面面相覷,竟然真有情報,自然是趕忙正襟危坐,她們都在心里好奇究竟是怎么的佳人才配得上這慕容府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屋內(nèi)一下子安靜起來,彼此都屏住呼吸,等待那個神圣時刻的到來。
秋荻依舊害羞,攪動著手中的金絲手帕,才一面向大家緩緩道來:“這個人想來你們或許認識,跟妹夫有些關(guān)系?!?p> 憶慈一聽,姐姐傾慕的對象居然與啟勛有關(guān),一時倒是來了興致,說道:“哦,是啟勛的朋友嗎?”
“他就是妹夫的三哥?!鼻镙对捯怀觯樀案蔷p紅得像紅寶石一般。
憶慈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啟勛的三哥,就是如今在皇后名下的養(yǎng)子,南宮祁煜?!澳闶钦f三殿下,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對于憶慈來說,關(guān)于三皇子的一些傳說只是從啟勛那里聽來的,平常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起,對祁煜的為人她可謂是知之甚少。如今這樣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突然成了姐姐心儀之人,憶慈的神經(jīng)沒來由得緊繃起來。
“姐姐向來與外面的人接觸不多,妹妹不知姐姐是如何與三殿下結(jié)識的呢?”對于同樣長在深閨之中的姐姐來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憶慈很難相像姐姐怎么會與朝中之人摻和在一起的。
“好長一段時間了,因為父親和三殿下來往較甚,有幾次三皇子還親自來府上,所以一來二去就......”聽到姐姐口中的描述,憶慈與養(yǎng)母不禁對視了一言,并無多言。只聽到養(yǎng)母口中發(fā)出輕微的哀嘆聲,一旁的憶慈只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秋荻話一出,對于這個慕容府的人來說,如今的局勢真是變得錯綜復(fù)雜起來。
“就只是見了幾面而已嗎?”憶慈不放心姐姐就這樣輕易地將芳心暗許給一個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再次詢問道。
“嗯,記得那是一個午后,我在荷花池邊賞花,不小心將隨身佩戴的玉佩丟了,情急之下到處尋找,待走到長廊的時候,碰巧遇見撿到玉佩的他,所以,之后就......”說話間慕容秋荻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仿佛南宮祁煜此時此刻就在她面前一般,令她小鹿亂撞。
“姐姐,你可曾想過,或許你與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妹妹不是很贊同你們在一起,你們?nèi)羰钦娴脑谝黄鸬脑?,你會幸福嗎?”憶慈?dān)心祁煜有一天會傷害到姐姐,顧不得姐姐此時的心情,長痛不如短痛,終于還是將自己心頭的疑慮說出來了。
“難道你不祝福我嗎?”慕容秋荻本以為所有的人都會像她一樣,沉靜在愛情的甜蜜里,喜悅得不能自拔。她高興之余何曾想過妹妹非但不祝福自己,還說出這樣言辭激烈的話來。
“姐姐,如果不是他,妹妹肯定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可是他......”憶慈頓一頓,繼續(xù)往下說:“姐姐,你我從小就是沒有什么心機的人,而三殿下縱橫官場那么多年,他那樣城府深的人,豈是你我這樣單純的人能夠駕馭得了的?!睉洿戎荒軐⒃捳f到這個份上,她根本不可能告訴姐姐,三殿下與養(yǎng)父已經(jīng)走上了奪嫡的道路,她自己已經(jīng)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今更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也卷到這個巨大的漩渦之中來,更何況他們要對付的人正是自己的夫君。
只見慕容秋荻的眼淚奪眶而出,大聲哭泣起來:“你是在報復(fù)我吧,你還是怨恨,怨恨你替我承擔(dān)的一切是吧。如今你嫁給平陽王那樣的人,現(xiàn)如今是回來報復(fù)我的,對吧?”
對于同一件事情,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看法。若是往常,憶慈肯定會與姐姐理論不休,只是現(xiàn)在她心如止水,大概是經(jīng)歷得多了,反而心態(tài)變得更加平和。她并沒有怪罪姐姐錯怪她的好意,像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人誰一時之間也是接受不了的,姐姐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慕容夫人當(dāng)然是知道三皇子與慕容瑾的這層關(guān)系,只是事情還沒有到說穿的那一步,她只是輕輕拍拍秋荻的肩膀,簡單說了幾句:“荻兒,世間還有其他好男兒呢,或許你會遇到更好的呢,咱們不急。”
.......
剛才屋內(nèi)還一片嘻嘻哈哈,此時卻變得寂靜無比,沒有人愿意再多說什么。不知不覺間,外頭竟日頭西斜。憶慈竟忘記了啟勛去找養(yǎng)父的事情,等反應(yīng)過來時,啟勛已經(jīng)踱步向他們走來。想來母女幾人也聊得差不多了,也是離開的時候了。
臨走前,慕容夫人見憶慈起身欲走,忙起身拉著憶慈得手說道:“慈兒,既然平陽王真心待你,你也要好好對他。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好好對他。不像有的人,雖然廝守了一輩子,但到頭來還是形同陌路。唉……”慕容夫人話未說完已轉(zhuǎn)頭抹去眼角得淚水。
玲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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