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陶銘
啟勛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敢問肥王,疫情發(fā)生有多少時日了,蔓延范圍有多大,染病的百姓有多少,幸存的還有多少?家畜都進行隔離了嗎?是否對疫情采取了措施,有沒有給每家每戶發(fā)放了藥物,是否給百姓灌輸了衛(wèi)生知識?”
原本肥王對漢文化知之甚少,他二人的對話皆由譯官翻譯。因著啟勛一連竄的發(fā)問,譯官也翻譯得滿頭大汗,聽得肥王一臉發(fā)愣,只支支吾吾道:“嗯,這個嘛。這個嘛……”一邊朝他下面的群臣看去。
大臣們似乎也在逃避他的眼神,并不接過肥王的目光,也令肥王一時下不來臺階。
整個宴會因為啟勛的連連發(fā)問一時變得氣氛凝重,絲竹之聲顯得多余,包括肥王在內(nèi)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發(fā)言。空氣死一般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啟勛氣憤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就在他準備起身離席的那一刻,座下一個并不起眼的角落站起一位年輕人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勻稱,皮膚黝黑,看起來倒是身體強壯,頗有一副軍人的相貌。
只見他走出席位,先是向苗王行了他們本國的君臣之禮,再轉(zhuǎn)向啟勛,舉了個躬,說道:“稟大王、平陽王,此次疫情微臣已經(jīng)做了初步的計算和控制,已經(jīng)死去的加上被傳染的總共有六層之多。但是因為醫(yī)療條件有限,只能在當?shù)赝谝恍┖唵蔚貌菟幘燃?,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傳染的速度也是日趨嚴重,事實上以目前的措施來講.......只能......只能暫時延緩死亡來臨的時間?!?p> 肥王看見有人出面為自己解圍,一下子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道:“愛卿甚得孤的心意啊。”
啟勛并沒有理會肥王尷尬的話語,轉(zhuǎn)而走向那男子,道:“哦,那你把疫情如實向本王匯報一下?!眴滋^苗王,忽略他的存在,直接與男子交流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發(fā)現(xiàn)個別人戶家的牛羊發(fā)病,然而百姓又大多以牛羊為生計,因病死去的牛羊就被百姓吃了,這樣疫癥就傳染到人的身上,此病傳染得極快,很快周圍的人都深染此病?!?p> “嗯。”啟勛點點頭,說道:“接著往下說?!?p> “微臣自小跟著爺爺學(xué)過一些醫(yī)道,也吩咐人挖一些草藥熬制給病人們喝,無賴微臣能力有限,加上沒有上好的藥材,收效甚微。還望王爺搭救咱們的黎明百姓啊。”說完只見他露出憂慮的表情。
“好,本王知道?!崩^而轉(zhuǎn)身看向肥王,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么,大王,明天就由這位……”啟勛這才發(fā)現(xiàn)他會不知道眼前這人姓什名誰,不好意思道:“嗯,你叫什么名字來著?!?p> “微臣陶銘。”
“哦,對,明天就讓這位陶大人同本王一起去現(xiàn)場看看?!?p> “是是是,王爺你盡管吩咐就是。”肥王見自己終于可以脫身,自然連連應(yīng)道。
“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先行告退,不叨擾大王雅興。”還沒等肥王回話,啟勛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只留給肥王一個遠去的背影。
一直以來都習(xí)慣了大臣們的阿諛奉承的肥王,今晚算是被平陽王來了個下馬威。對于像平陽王這樣傲慢的人如此無禮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是自己理虧在先,但畢竟自己好歹是一國之君,平陽王這樣無視他的存在,還是讓他心中多少有些難堪,相應(yīng)地,在肥王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逐漸長大成了一把穿進啟勛胸膛的利劍。
奈何平陽王的身后是強大的大昭國,自己也只能夠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啟勛回到驛館再次提筆為憶慈寫家書,這已經(jīng)成了他每日必做的功課,話不多,簡簡單單地幾句話,一來像憶慈報平安,二來跟憶慈說說自己的一些見聞,好讓處在深閨之中的憶慈不那么無聊。
次日一大早,啟勛便跟著陶銘去了疫情現(xiàn)場,在啟勛和陶銘的配合下,生病的人很快被集中到一起,跟正常人隔離開來。只見他們衣衫襤褸,面無血色,眼神迷離,看到有人來只是無力地抬起頭,瞇著眼睛看看隨即又垂下眼簾。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一到現(xiàn)場,啟勛吩咐太醫(yī)將帶來的藥材按著病情的配方熬制,架起大大的篝火與鍋爐,熊熊的烈火似乎要將這疫情燒光一般,隨著四周彌漫著濃濃的草藥味,加上啟勛已安排將死去的人員在郊區(qū)埋葬,百姓算是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鮮的空氣。
啟勛一邊在現(xiàn)場指揮,一邊與陶銘交談道:“你們大王向來都是這樣的嗎?前幾年我還接手裔國事宜的時候,他似乎還有所收斂?!?p> 陶銘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別看咱們肥王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他最是會看臉下菜了。王爺您在的時候,他自然是在您面前做足了樣子,可是......自我記事起我們國家就是這樣搖搖欲墜的樣子了,唉。像大昭國那樣的繁華盛世在我們這里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p> 啟勛怒道:“真是昏君?!?p> “王爺小心。”陶銘眼神掃描身邊一周說道。見周圍并無其他人才又接著說道:“我的父親曾經(jīng)也是一名官員,那時候聽他說過從前咱們裔國并不是這樣的,原來的大王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君王,他在位的時候雖然國家依舊很小,但是人們勤勞肯干,百姓安居樂業(yè),足不出戶。國小,但是人們感到很滿足?!?p> 啟勛一聽來了興致?!斑@事我倒是略有耳聞?”
“只是后來一切都變了。哎?!?p> “此話怎講?”啟勛只清楚他接手裔國之后的國情,對于之前的事情確實斷斷續(xù)續(xù)知道一些,并不完全。他此時更是好奇裔國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子。
“咱們國家的王位不一定要男子才能繼承,女子也是可以的。那時候大王膝下無子,多年后王后才艱難地產(chǎn)下一女,可是王后卻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留下了一位美麗可愛的小公主,因為那小公主生的機靈可愛,自小就聰明非凡深得大王喜愛,于是大王就決定將王位傳給這位小公主。”
“這倒是一個開明的傳統(tǒng)。既然王位是留給小公主的,那為何現(xiàn)在的大王是這個一個肥頭大耳的草包?”
“草包?哈哈哈,也只有王爺你敢這樣稱乎他,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這就是咱們國家積貧積弱的原因所在了?!?p> “篡位?”
玲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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