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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面前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張銘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很驚恐地坐了回去,整個人都僵住了身子,定在凳子上,豎起耳朵聽她悠悠轉(zhuǎn)醒的聲音。
“我去,又睡懵了?!眴贪察o倏地睜開了眼睛,望著對面的床位,木頭的被單什么時候這么灰撲撲了。
喬安靜剛想起來,然后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慢慢回想起睡前的事情,一言不發(fā)。
“學(xué)長。”
張銘嶼猛地站起身,尷尬地捂著嘴巴咳嗽道:“嗯?”
“哦,還好睡的是你的床?!?p> 喬安靜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差點讓張銘嶼克制不了自己,低聲囫圇了一句,“你也只能睡我的床?!?p> 張銘嶼的眼睛一直在喬安靜的身上,一秒后才收了回來。
喬安靜支起身子,揉揉僵住的脖子,眼神轉(zhuǎn)到床下的張銘嶼,忽然身子伸出欄桿外,湊近了對方,倒是讓他緊張了起來。
“小心掉下來?!?p> 兩人的間隔也不過是幾厘米。
張銘嶼屏住呼吸,瞪圓眼睛,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不過擔(dān)心的話快于行動,是脫口而出的那一種。
喬安靜也是維持著不太好受的姿勢,還伸出一只手,“學(xué)長,我餓了?!?p> 喬安靜戳了戳他的臉。
“起來吧,我?guī)闳コ燥垼 睆堛憥Z抓住喬安靜的身子,慢慢地把她塞回去,轉(zhuǎn)身穿著外套顯得有點心虛,別說現(xiàn)在還是繃著臉了。
喬安靜嘆口氣,這是鬧別扭了,不過她好像沒干什么吧,不對,好像睡了他的床,他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吧。
喬安靜嚇得趕緊起床,急急忙忙地下樓梯穿鞋子,一緊張左腳勾右腳,直直往地面上撞去。
喬安靜腦子“嗡”的一聲,閉上了眼睛,死了死了,這下要毀容了!
眼見著她摔跤,張銘嶼幾乎是沖過去才攬住了她的腰,她害怕到還沒察覺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
張銘嶼原本提在嗓子眼里的氣緩緩地呼出來,“好了,安靜,沒事了?!?p> 喬安靜緩緩地睜開眼睛,“我去,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毀容了,差一點點就想哭了?!?p> 張銘嶼低頭看著喬安靜,她的一張小臉帶著笑,一點也看不出害怕的神情了,視線再移到唇上,心頭微跳,迅速轉(zhuǎn)移開視線,嗓子有點發(fā)?。骸昂昧?,起來吧,我?guī)闳コ燥??!?p> “哦。好?!眴贪察o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趴在他的身上,手忙腳亂地離開他的懷抱。
“哈哈,去吃東西吧,我都餓了。”
張銘嶼落在她后面,看著她毫無顧慮的背影,心里反倒是快揪成了一團。
“學(xué)長,你怎么這么慢,快跟上。”喬安靜回
頭朝他揮手,嫌棄地說道。
張銘嶼壓下情緒,三步兩步就走到了她旁邊。
他們研究生的宿舍都是有電梯的,為此喬安靜還是大大地吐槽了學(xué)校一番,這也太差別對待了,難道我們這些不是研究生的人就不配坐電梯嗎?她覺得當初殊沐是這樣回答的:是你不是研究生的你不配坐電梯??上攵敃r的心情是憋屈的,因為這是事實。
電梯門打開,一群不眼熟的男生跟在兩人后面,像隱形人一樣,目不斜視。
到樓下三層的時候,電梯停下了,門再次緩緩打開。
“啊,這不是我們銘嶼的小跟班嘛,怎么又跟到這里來了,是想你家銘嶼小哥哥了?!”進來的是張銘嶼的同期,當初還是部門的副部長,李子木。
“對呀,還不是怕你欺負我家學(xué)長,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肌肉,都鼓出來了,不重嗎?李副部長!”
“你好殘忍啊,原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李子木作西子狀,傷心地指著喬安靜,就差流幾滴眼淚了,肯定是影帝級別的演技。
“被你吃了?!?p> “你你你你……”見說不過喬安靜,轉(zhuǎn)身搭著張銘嶼的肩膀,“銘嶼,管管你小跟班,這不是欺負學(xué)長嗎?該好好教教她了,目無兄長,該打!”
“滾。”張銘嶼掀起眼皮,不在意地說。
站在電梯里的李子木滿臉傷心,“不帶你這樣婦唱夫隨的?!?p> “……”
“嘭?!币话驼拼蛏先ィ瑔贪察o虎著張臉,“明明是叫‘夫唱婦隨’,你語文怕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哦~”
張銘嶼眉眼一跳。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不過還是挺開心的。
李子木輕嗤了一聲,剛才喬安靜說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張銘嶼彎了一瞬的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