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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纓

第十六章 劍爐翁

求纓 李鯉淵 3653 2019-04-21 23:24:15

  寧凡在假山后面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早已波濤洶涌,原來這小孩還真是整個九華山輩分最高的,而且還是相當(dāng)?shù)母摺?p>  連九華山掌教師弟都喊他師叔,難不成他的師尊還是九華山開山祖師不成,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許道蓮看見一臉呆相的寧凡嘿嘿一笑,用小手甩在其肩膀上,將寧凡打醒道:“怎么樣,你看我說的一點沒錯吧,所以你來這九華山到底是干么來的?”

  “嘿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寧凡摸了摸臉頰,靦腆笑道。

  “那行,我先帶你去洗劍閣吧!等會我還要回玉皇峰一趟”許道蓮連忙點了點頭,小手拉著寧凡飛快朝洗劍閣去了。

  洗劍閣,位于九華山龍武峰,其閣內(nèi)保存著九華山歷代先人的兵家道器,于龍武峰后山處有一頂巨大的劍爐矗立,這劍爐的下方懸浮有一塊色彩奇特的紫色巨石,巨石周身由來自九個不同方位延伸的鐵鏈鎖著,布滿道家特有的符箓,甚是奇怪。

  巨大熾熱的劍爐旁,有一間茅草搭建的小木屋,只聽其內(nèi)傳出一陣陣敲擊拍打的金鳴之聲,木屋的門口,開了一個細(xì)小的方形窗口。

  隨著那一聲聲敲擊打鐵的聲音緩緩趨于平靜,不過多時便有一把嶄新的寶劍從那小窗口內(nèi)飛出,安安穩(wěn)穩(wěn)地插入遠(yuǎn)處的巨大劍爐之內(nèi)。

  少許,茅草屋的木門被人從里面推開,只見一個禿頭缺牙的佝僂老者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干枯如腐木一般手掌端著一個竹筒制成的茶杯,另一只手端著一個細(xì)小的碟子,那碟子內(nèi)放著些許花生米,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

  老人的目的地是離他不遠(yuǎn)的一顆巨大的榕樹下。

  在那里,擺放著兩張木椅和一張簡陋的石桌,老頭將茶杯和裝有花生米的碟子,輕輕放在石桌上,然后扶著把手佝僂著身子靠在了木椅上,雙腳離地,一前一后的搖了起來。

  他目光盯著遠(yuǎn)處的劍爐怔怔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但是卻似乎又想不起來,昏暗的眼眸有些呆滯,興許是想的有些勞累,他緩緩伸出老手從桌上碟子內(nèi)捏起一枚花生子,丟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雙目瞇成一條縫,神情怡然自得。

  老頭在木椅上待了將近有一個時辰左右,桌上的一碟花生米也被吃得十分干凈,布滿皺紋的眼眸這才緩緩睜開,從木椅上起身,將桌上茶杯和碟子收起,再一次走回了茅草屋之內(nèi),隨后從屋內(nèi)又傳出了一陣陣打鐵的金鳴之聲。

  許道蓮領(lǐng)著寧凡來到龍武峰山腳,開口問道:“這是龍武峰的峰頂便是洗劍閣,你自己上去便可”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開了。

  寧凡看著那遠(yuǎn)去的小身影微微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石階,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踏了上去。

  這九華山集天地之靈孕育有四景,而這其中一景河圖若書便在這洗劍閣內(nèi),寧凡走在龍武峰的山道間,心中盤算著要看看這天下聞名的奇書。

  他左右望了許久,均不見修士的身影,仿佛這龍武峰并無人居住,只能看見遠(yuǎn)處濃霧內(nèi)有一處巨大的黑影,想必便是洗劍閣的閣樓了。

  以前聽洪老頭嘮叨著這九華山有三絕,第一絕被喚作龍池瀑布,江湖中人對此有兩種傳聞。

  這第一種說的是八百年前龍虎山和九華山兩派第一次問道的時候,九華山的開派祖師純陽子一招仙人指路,敗了龍虎山大天師張真人后,便將龍虎山的龍魂給捉了囚禁在這口瀑布之下,孕養(yǎng)龍魂體內(nèi)的龍魄,接引天地鴻運,故號稱龍池。

  而第二種,卻講的不是那幾百年前的神仙故事,而是說這瀑布是九華山的現(xiàn)任掌教陸升象陸老神仙,在五十年前的夜里,于山澗悟道突破大天象之境時,隨手這么一指給劈出來的,此二者江湖上更多追尋的卻是前者。

  這第二絕,便是位于靈秀峰的觀心臺,這一景寧凡在來時便見識過了,確實是一大奇事!

  萬道青霞灌金頂?shù)膲延^景象至今在他心中回蕩不息,不禁嘆服這幫牛鼻子道士擺下來的神仙陣勢,與那臨仙江兩岸的江湖群俠相比較而言卻是另一番氣象。

  而最后一絕便是此行的盡頭,洗劍閣的洗劍池!

  據(jù)說天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洗劍閣的洗劍池內(nèi)找到一把屬于自己的佩劍,至于如何尋找,卻是只有去過的人才知道了,不過歷來無數(shù)人前往洗劍閣想要找到自己的佩劍,但是最終卻都是無功而返,有人說那洗劍閣內(nèi)只有一池春水和幾塊生銹的破銅爛鐵,哪里來的寶劍?

  也有人說池子下面只有劍影卻不見劍身,想必是這劍已經(jīng)成精了,通了人性。

  當(dāng)從洪老頭嘴里聽到這說法的時候,寧凡還不怎么相信,只當(dāng)是這老瘸子又在和自己講笑話,可如今不由得自己不信了!

  在見識過了紅衣女子李鳳歌的天人景象之后,你要說有人能御劍飛行,千里殺敵寧凡也只會點頭不會搖頭。故而這洗劍閣到底有沒有傳聞之中的那么神,他卻是要好好見識一番了。

  也許,那池子之內(nèi)會有自己的一柄劍存在也說不定。

  寧凡心念及此,腦海里不禁異想了一番畫面,那畫面中自己衣衫飄動,一手負(fù)背一手執(zhí)劍,身后有群俠呼喊涌動不停地喊著大俠的字眼。

  “喂!醒醒,像個傻子似的,笑的真難看,呵呵!”突然一句靈動婉約的話將寧凡從神游中拉了回來,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眼前卻突然多了一個頭束白綾身穿黃衫的女子,女子十四歲的年紀(jì),白肌勝雪瑩瑩矗立,眉心一點朱砂氣質(zhì)脫俗宛若仙女臨塵。

  她一手按住劍鞘另一只手拿住劍柄,而劍尖正對著自己,寧凡猛然回過神來立馬轉(zhuǎn)過臉將自己嘴角的口水拭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回頭伸出一根手指將倚在自己脖頸間的劍鋒撇過,身子向后退了兩個大步。

  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下將包裹里面老道士贈的符劍掏了出來,頓時聲如春雷炸道:“大膽,爾是何人?竟敢擅闖我九華山禁地!”。

  黃衫女子眼眸細(xì)細(xì)一瞇,看著寧凡這裝模作怪一臉警惕的神情,性感的唇角微微翹起,將手中寶劍收了回去,如黃鶯般沁人心脾的嗓子開口說道:“哼!你又是哪里來的小賊子,我便是闖了又當(dāng)如何!”

  小賊子?

  寧凡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打擊,再暗地瞧著這少女,身披云裳,腰環(huán)美玉,身子柔弱無骨偏又裝出了路見不平拔劍相向的江湖俠女的作態(tài),心中不免好笑。

  “咳咳!”他緩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當(dāng)如何?哼!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在下是個講道理的人,姑娘口口聲聲說在下是賊人,在下一沒偷二沒搶,請問這賊字從何而來?”

  黃衫少女眼眸微微一轉(zhuǎn),好像自己并沒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但是臉色卻是依舊不饒人,說道:“還用證據(jù)嗎?一看你這人剛才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臉色又是如此的齷齪不堪,定是在謀劃什么!哼!”。

  齷齪不堪?寧凡嘴角微微抽了抽,自己那叫陶醉好吧!

  “方才在下看見這龍武峰的風(fēng)景秀美,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正所謂相由心生,在下鐘情山水之態(tài)放在姑娘眼里竟然是個卑鄙齷齪之相,想必姑娘的內(nèi)心怕也是有些不堪?。“?!”寧凡說完負(fù)手遠(yuǎn)望,重重一嘆,神情甚為可惜。

  呃。。。黃衫少女一聽臉色頓時羞紅,喉嚨幾次想要說話反駁,卻不知為何嘴巴張開許久,并沒有說出什么話來,銀牙恨的緊咬,興許是心中氣不過,手中寶劍蹭的一聲出鞘,提起便刺!

  我靠,來人扎手?。?p>  寧凡看見那縷劍芒快速朝著自己胸膛刺來,心中大驚,臉色卻是不變,急忙朝著一旁躲閃過去。

  少女看見劍尖刺空,心中更是氣惱,提起劍便又朝寧凡刺了過去。

  “哼!怎么?被某揭穿了心事,如今欲殺之而后快?”寧凡看著劍鋒即將到自己眉間,趕忙翻滾著身子躲了過去,連著幾下他也摸清楚了這女子似乎并不懂武功,只是仗著手中有利器罷了。

  “小賊子,你還敢說!竟敢侮辱本姑娘清白,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黃衫少女臉色氣得通紅,只想著趕緊將此人從自己眼前抹去,落得清靜,也并不看寧凡的方位,朝著四周就是一陣亂砍,一根根斷枝飛濺了起來。

  這妮子瘋了不成?樹又沒惹你,你砍樹干嘛?

  他不敢繼續(xù)讓這女子拿著寶劍亂砍,萬一還真被她傷到了自己,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寧凡身子左右躲閃兩下,一個縱步便靠近了黃衫女子的身前,那女子看見對方?jīng)_至自己眼前,二人距離極近,甚至連對方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頓時芳心大驚,揚起手中寶劍朝著對方面門刺了過去。

  寧凡哪里還敢讓她繼續(xù)作威作福,一個抄手猛然擒住女子酥軟的柔夷,那疾來的劍鋒立即停住在他的眉頭上半根手指的地方,只怕晚上一步,便要成那劍下亡魂。

  “臭賊子!你快放開我!”少女鼻息間突然感受到一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男子氣息,芳心頓時極顫,雙頰飛紅,尖聲掙扎道。

  哼!哪里來的野丫頭!

  寧凡雖然不懂什么武功,但是山中打獵的本事倒還過得去,力道比起這弱女子自然要大上許多,手心猛地一使力,

  “啊,好疼”

  少女手腕吃痛,長劍瞬間落到了地上。

  “你!你放手!”

  “哼!你想取我性命,還要讓我放了你,我可不是那些憐香惜玉的多情郎君”寧凡又怎么輕易松手,用腳將地上的長劍踢開。

  “欺負(fù)我一個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漢?本姑娘要不是”女子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寧凡并沒有耐心聽,直接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屁股上。

  少女沒想到對方竟然背后一腳直接踹了過來,驚呼一聲朝前方撲去,摔倒在地,爬起來一陣怒火的盯著男子,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

  寧凡驕傲的將靴子在一旁的樹枝上擦了擦,然后得意洋洋的轉(zhuǎn)身離去,他可沒功夫和對方鬧騰。

  黃衫少女感受著自己那羞人部位傳來的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咬牙切齒,看著男子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冷笑,從懷里掏出匕首猛地?fù)淞松先ィ鴮Ψ奖承拇倘ィ?p>  寧凡若有所感,身子迅速向一旁閃躲,不過仍是慢了半分,手臂處被劃傷了一道血痕。

  “你這女子怎么如此歹毒!”寧凡沒想到對方如此陰險,居然背后偷襲自己。

  少女見一擊不成,臉色有些可惜,冷笑道:“彼此彼此,可惜沒能殺了你”。

  顯然是記恨著之前被寧凡踢中的那一腳。

  男子見此眼睛細(xì)細(xì)一瞇,開口說道:“你很不服氣?”。

  “自然不服氣,如果不是沒辦法發(fā)揮出實力,本姑娘一根手指都可以碾死你,哼!”少女臉色不屑說道,雖然刺殺失敗但是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哦,那好,我給你個機會,讓你一根手指碾死我”男子拳心緊握,開始朝著少女走去,臉色玩味。

  “哼!你這等凡夫俗子,本姑娘已經(jīng)提不起興趣來了,今日就放過你,以后別讓我看見你,要不要見你一次打一次”少女雙手抱胸開口說道,不過手心卻已經(jīng)開始布滿汗?jié)n。

  男子目光落到對方微微有些后撤的小碎步,嘴角溫和一笑,腳步繼續(xù)前進說道:“呵呵,姑娘既然如此厲害,不用等以后了,今日就可分個高低”。

  少女看見男子拳頭上暴起的青筋,暗自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畏懼,但是礙于師門的顏面,和自己門派的聲威,強自鎮(zhèn)定道:“今天不行,本姑娘累了,改日吧,既然你踢了我一腳,我還了你一劍,便當(dāng)做兩不相欠”。

  男子不回答,身子朝前緩緩移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我們都兩不相欠了”少女臉色有些慌亂,此時的她并不是男子的對手。

  “少廢話,踢一腳和刺一劍能一樣嗎?你也讓我刺一劍試試!”男子掄起拳頭就砸了過來。

  “你敢!我?guī)煾凳恰?p>  “好吧,我原諒你了,你如果現(xiàn)在離去,我不會再對你出手,放你一條生路”少女高傲地頭顱怎可輕易低下。

  男子依舊不為所動,嘴角咧起殘忍地笑容。

  “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回到師門一定要殺了你”女子退無可退,被逼入了死角,臉色驚恐地盯著面前的男子。

  寧凡深深吸了口氣,微笑說道:“姑娘還有什么想說嗎?”。

  “別打臉行嗎?本姑娘是靠臉吃飯的”少女弱弱地問了一句。

  男子淡淡點頭,他還不屑于去打一個小姑娘的臉蛋,多好的皮膚,長得如此粉嫩水靈,挨上一拳未免有些暴遣天物了。

  少女見此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她的眼角頓時溢出淚水,臉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大騙子,還說不打臉!無恥之徒!給本姑娘松開!”少女?dāng)r住男子的動作可憐兮兮地掙扎著逃離。

  男子二指捏住少女白皙的臉蛋,看著那一陣變形的臉皮,輕笑說道:“姑娘,在下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說了不打臉就不打臉,除非忍不住,你再多說一句話,伺候你的就不是手指而是拳頭了!”。

  黃衫少女看著男子又揚起自己的拳頭,頓時嚇得不敢吱聲,只能默默承受著男子毫無人性的動作,心里也發(fā)誓回到山門,一定要殺了此人。

  “你輕點!好疼啊!”

  “滾蛋!廢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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