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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纓

第一百零七章 雪中僧

求纓 李鯉淵 2566 2020-07-29 21:33:12

  云州境內(nèi),天降大雪

  某處山道間,有一隊人馬緩緩行駛著,為首一個人穿著厚厚的花皮大襖,頭戴黑色絨帽,腰間掛著一柄彎刀,座下駿馬嘶鳴,蹄子踩著道路的泥雪飛濺。

  “這鬼天氣,入云州前還艷陽高照,如今卻是下起大雪來,真是怪事,沒準哪家官老爺錯判了冤案給惹得老天爺動怒了吧”身后一人年紀不過三十歲,聲音略微粗獷,腰間亦是別著一柄彎刀,手里抓著一個雪球大口嚼著。

  可還沒等他抱怨完,一旁的男子笑著拿酒嚢拍了拍對方的頭顱,咧嘴罵道:“你個臭小子,提醒了你別跟著來,自己偏要跟來,現(xiàn)在還在這里抱怨,怕冷的慫蛋就滾回你家娘們的炕上去,哈哈哈!”。

  那男子被對方拿著酒嚢拍打叫罵,也并不生氣,將手中的雪球一口含了進去,抖了抖身上的積雪,不屑說道:“要不是為了馬車里的那位,斷然不遭這個罪,還不如去鴻洲城殺幾個晉國兵崽子”。

  一談到鴻洲城,二人的臉色頓時沒了嬉笑之色,男子打開酒嚢仰頭飲了一口,沉默許久徐徐開口道:“單老將軍親自掛帥,這般好事,怎么也要跟上去湊熱鬧,咱們伏夷的將領(lǐng)齊出,你看看當初離開朝陽門,那一個個像撿了銀子的得意樣子,看著就來氣,拋開鄧豹,蔡芝等一干將領(lǐng)不談,人家有那真本事,咱也認了,耶律伯雄將軍自然不需多說,不過他耶律伯濤憑什么能帶著一彪人馬,在城前耀武揚威,門前牛皮吹得震天響啊,本事興許有點,但是首仗未捷,并沒有打出咱們伏夷的威勢,要是換成咱們拓拔將軍在,定能旗開得勝”。

  “哼,你懂什么,殺雞焉用牛刀,徐飛虎還沒資格讓咱們拓拔將軍親自出手,雖然此戰(zhàn)未勝,但是單元帥和陳軍師是何等人物,豈會在意這些,白馬澗那里才是主戲呢”另一人開口說著,深深吸了口這云州的冷空氣,陣陣寒風入腹,并無涼意反而舒爽無比。

  “白馬澗一戰(zhàn)可謂驚心動魄呀,聽說那位傳說中的周亞夫都坐不住被試探了出來,此人被稱為晉國戰(zhàn)神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真本事呢”

  “哈哈哈,那周亞夫有沒有真本事也不清楚,我等興許還未入得人家眼,不過這一趟來云州的目的可不能怠慢了”騎馬男子說道,目光微微一正,側(cè)身余光瞥了眼身后馬隊中央位置。

  另一人輕輕點頭,不再言語,警惕著四周。

  雖然云州是中立地帶,但一想到馬車里的那人身份頗為重要,他們便不敢絲毫松懈,要是那人出了一點差錯,不僅是自己項上人頭不保,反而還要禍及家族呀。

  不多時,只見馬隊突然緩慢的停止了下來,從馬車上輕輕走下一位頭戴氈帽披絨袍的女子,那女子模樣生的清秀,眸子靈動的看了幾眼四周。

  對于眼前的漫天雪景似乎十分滿意,然后走到馬隊一人的身前低聲吩咐著。

  那女子吩咐完之后,便跑到道路一旁的梅花樹下,輕輕折弄著枝干。

  聽過少女吩咐的那人,快速來到馬隊的前頭小聲在騎馬男子前說道:“大人,馬車里的那位想停留歇息片刻”。

  拓拔瑞輕輕點頭,開始吩咐人護衛(wèi)四周,自己則和隨從下馬走向馬隊中央,來到那馬車前開口溫和說道:“白小姐,馬車暫且歇息,小姐在馬車里待的悶了,可出來走動走動,不過別走遠了可在四周逛逛,這南方的氣候和風景,比起咱們伏夷來說也別有一番風味”。

  “多謝拓拔將軍”馬車簾子掀開,一只雪白的素手輕輕探了出來,隨后便是一張絕美俏麗的容顏。

  女子眸若星辰大海,紅潤的朱唇微微吐露著熱氣,似乎也沒有適應(yīng)這突然降下的寒冷風雪。

  她披著一件白色絨袍,捧著一個小暖爐下了馬車,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景色。

  “小姐,這梅花可真漂亮,以前咱們觀里養(yǎng)了些,精心呵護著都枯萎了,這里山道野梅無人照看,任其自然發(fā)展,反而長得格外旺盛,世事當真奇怪”

  此時來到云州境內(nèi)的便是伏夷觀星樓之內(nèi)的白梓桐和青詩主仆二人。

  白袍少女紅唇抿起一個幅度,一片雪花落到了她的發(fā)梢之上,冷風搖曳,天空被陰暗的鉛云密布,但是落到少女的眼中,卻是璀璨耀眼的星辰。

  那顆被爺爺譽為天子龍氣的紫微帝星擁有者,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十分好奇,數(shù)年之前在白象塔討論星象之學。

  雙目已瞎的老人為她親手刻下命書,預(yù)言自己命中注定和那顆紫微帝星牽扯不清,這讓她心中十分不解,所以她來了。

  追著那個紫微帝星而來。

  “究竟哪里會是你的龍興之所呢?”女子輕聲細語,漸漸收回思緒。

  “誒,小姐你看,那里竟然坐著一個和尚”青詩目光疑惑地伸手指向某處,神色有些驚訝。

  眾人順著手指所指向的方位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湖面,此刻大雪紛飛湖面結(jié)了厚厚的一層冰,而位于那冰面之上立著一個巨大的冰柱,其內(nèi)盤坐著一道瘦弱的身影,脖頸間掛著一串碧綠色的佛珠,灰衣僧人雙目微閉低著頭彷如死寂,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拓拔瑞臉色一驚,目光露出警惕之色,帶上幾名侍衛(wèi)迅速來到了那冰面之上。

  “將軍,這和尚好像已經(jīng)死了,瞧著身份像是洗禪寺的僧人”一旁有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開口說道。

  “洗禪寺?”拓拔瑞目光微微一沉,伏夷不同于晉國有著一州之地尚佛,如今伏夷天子建蓮花宮,召集龍虎山的天師們勾畫國運,雖然不比晉國那般重視佛僧之流,但是對于洗禪寺的黃鳳圣僧一向十分尊敬,而洗禪寺自從黃鳳圣僧閉關(guān)已有二十余年,寺內(nèi)弟子罕有外出走動,如今怎么會死在了云州境內(nèi)?

  然而下一刻,只覺腳下冰面忽的一沉,與此同時那封閉在僧人周身的冰柱竟然自其上方產(chǎn)生了道道裂紋,似乎即將崩碎開來!

  “不好!大家后撤!這和尚有古怪!”拓拔瑞最先發(fā)現(xiàn)這一異樣,連忙大聲呼喊,同時將自己腰間的彎刀抽了出來橫在胸前。

  未等他話罷,只聞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包裹僧人周身的冰石驟然炸裂,一道恐怖的波浪席卷而出,瞬間便將冰封的湖面融化。

  幾名侍衛(wèi)紛紛沉入水中掙扎起來,拓拔瑞腳下輕點湖面飛身回到了岸邊,旋即回眸望去,瞳孔驟然間放大。

  一道陽光透入天空暗沉的鉛云,徐徐傾下照射在湖面,灰衣僧人單手提著兩名已經(jīng)昏迷的侍衛(wèi),赤腳踩在湖面上竟是如履平地。

  一步步朝著岸邊踏來,僧人的腳步十分緩慢,但是僅僅幾步時間便在湖面留下數(shù)道殘影,于湖邊上了岸,將侍衛(wèi)隨手放下。

  轉(zhuǎn)身對著這位至今持刀相向的拓拔氏男子溫和說道:“之前貧僧在清修,驚擾各位施主了,還望見諒”。

  拓拔瑞見對方救了自己幾個弟兄,心中卻是放下了些警惕,但是對于之前那般踏浪而行的壯舉,心中著實有些震驚,同時對于此人的身份和實力有了更高一層的定義。

  “此事怪我等,冒昧打擾大師清修了”拓拔瑞抱歉地拱了拱手,將彎刀收回鞘中。

  “無妨無妨”僧人作了一禮,而后眉頭不知為何突然一皺,蓮步輕移間出現(xiàn)在了白袍少女的面前,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細細瞇起,打量了幾眼對方,而后開口笑著詢問

  “不知白羊前輩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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