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尹大剛抬起頭來,一臉茫然,他剛才用力的磕頭,額頭上滲出的血還在往下淌。
然而尹皓杰說的話讓他很是迷茫,尹大剛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氣傻了。
“今天會有大人物的到來,只要這一次的計劃成功,哪怕是人皇也要淪為階下囚!”尹皓杰眼神閃過一絲狠戾,猖狂的笑著。
“父親!”尹大剛當(dāng)即便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驚得站起身來,“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是要出大事的!”
尹皓杰面色猖狂依舊,朗聲道,“你應(yīng)該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門秘術(shù)的來歷,那是一個悠久的教派。
盡管已經(jīng)沒落,但是教派始終都在籌備著再次復(fù)興,從未停歇。就在前幾日,我收到了消息,會有一位大人物光臨滄瀾宗,要拿下皇城!
只要我們不出差錯,人皇也只能束手無策,任人宰割!”
尹大剛渾身一顫,他使用那秘術(shù)煉制傀儡,自然也隱約了解,這是個什么樣的教派。
尹家和那個教派有深厚的關(guān)聯(lián),尹皓杰始終都讓他保守這個秘密,可如今他為了報復(fù)楊慕私自使用秘術(shù),尹皓杰卻沒有絲毫的責(zé)備。
那個教派,恐怕是真的要出手,從尹家開始,這皇城要變天了。
皇城作為人類的第一大城,亦是人皇表面上的住處,有非凡的意義。若是開始籌備在皇城之中下手,等到動手之時恐怕整個沐寧州都要為之震動。
那會是全方面的清洗,將要徹底改變?nèi)俗宓母窬帧?p> 尹大剛深吸了一口氣,愚鈍如他,也預(yù)見到了一場風(fēng)雨。
“那位大人物,什么時候會趕到這里?”兩人從地窖之中走出,尹大剛低聲問道,“現(xiàn)在的皇城之中已經(jīng)是處于戒備狀態(tài),恐怕很難有什么動作。”
尹大剛依舊有疑惑,如果那個地方的人要來皇城之中做些什么,他使用秘術(shù)煉制傀儡,豈不是加強(qiáng)了朝廷的警惕。
“你倒是不必?fù)?dān)心這些,你的所作所為非但沒有害處,反而正合上面的意思,”尹皓杰陰惻惻的笑著,“不僅試探了朝廷如今的水準(zhǔn),還可以讓我們置身事外?!?p> 即便是在皇城之中大肆搜查傀儡的來源,以尹皓杰多年積攢下來的手段和人脈,怎么也查不到滄瀾宗尹家的頭上。
“至于那位大人到來的日子,估計就在今天了,也正因如此,我才把這些都告訴你?!?p> 提及古邪教派來的任務(wù),尹皓杰便是一臉嚴(yán)肅,叮囑道,“邪子和使者到來之后,一定不要遺漏半分禮數(shù),更不得與之沖突。”
“邪子?”尹大剛一臉茫然,雖然他學(xué)會了古邪教煉制傀儡的秘術(shù),卻對于古邪教一無所知。
古邪教,并不是外界對于這個教派的稱呼,而是這個教派自己聲稱的名頭。
這個教派以邪術(shù)六界神功為基礎(chǔ)發(fā)展壯大,并以其為榮,將邪道奉為圭臬,視作真理。相傳,六界神功便是一位邪神所創(chuàng),那神祇就棲居在無垠的虛空之中。
一旦那位邪神復(fù)蘇,萬世都要凋零,一切都要崩塌重塑。
若是能得到他的力量,便足以傲然行于天地之間。
邪子,便是體質(zhì)天生對于六界神功完美契合之人,是古邪教重點(diǎn)培養(yǎng)的人物。歷屆邪子,最后都成了古邪教的一代教主。
盡管這個傳說的真假與否仍待商榷,可邪子在古邪教之中的地位毋庸置疑。
尹皓杰和尹大剛一路走到了大堂門前,尹大剛就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邪子的概念。他心中驚駭,這六界神功當(dāng)真是一門詭譎的功法。
他本以為古邪教的傳承極為復(fù)雜,沒想到僅僅是一部六界神功,便將這道統(tǒng)維持了下來。
二人在大堂門口等候了多時,尹皓杰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邪子今天必然會趕到。
即便還沒有見到蹤影,他們二人卻也必須守在這里。古邪教等級森嚴(yán),邪子是教派的核心,不容有絲毫差池。
尹大剛的心中開始有了一絲期待,原本他不擇手段的想要壓制楊慕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楊慕,你便是實(shí)力深厚又如何,古邪教的計劃若是展開,你也不過是紅塵中的一枚砂礫罷了!”
想到這里,尹大剛的眼神變得傲然,頓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在無形間將楊慕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身后。甚至段初夏,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公主,等他得勢,必要將其凌辱一番。
就在尹大剛略微出神的時刻,滄瀾宗的大門開了,門外站著兩人一馬。
那匹馬枯瘦得很,皮包骨,像是隨時都會倒下,身上卻依舊是扛著許多包裹,另外兩人都是披著長袍,掩蓋著面容。
其中一位身形瘦長,肩上扛著一桿大旗,朗聲問道,“尹皓杰何在?”
尹皓杰立馬迎了上去,行了個大禮,“皇城之中早已戒嚴(yán),有失遠(yuǎn)迎,多有得罪!”
另一位身形挺拔,即便隔著厚重的掩飾,也能看出來是一位矯健的青年,“起來吧?!?p> 尹皓杰又是連忙拜謝,起身后才小心問道,“這位,便是邪子大人了吧,不知二位跋涉而來,具體有什么吩咐?”
那青年臉上的面紗厚重,看不見表情。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長約一尺,通體烏黑。
這塊令牌剛一出現(xiàn),滄瀾宗的上方,便是凝聚出了一團(tuán)黑氣,壓抑的氣氛遍布整個宗門。
“吾奉大教主之命,吾執(zhí)掌古邪令,接管滄瀾宗!”
青年的身上透露出可怕的威壓,那一塊令牌給人帶來的壓迫更甚,他淡淡開口,聲音便震撼在場眾人的心魂,“尹皓杰聽我指示行事,功成之后,自有重賞!”
古邪令!尹皓杰感覺到自己有些窒息,這是古邪教之中的至寶,歷代邪子都在這塊令牌之中留下過不滅印記,這么多年的傳承下來,這令牌已經(jīng)蛻變成了至寶。
滄瀾宗眾多弟子都是迷茫的看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還不知道自從這一天起,自己所在的宗門就要顯露出原本的面貌了。
而且,他們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了。
邪子催動手中的古邪令,那塊令牌頓時烏光大作,黑云蔽日,無數(shù)道邪氣從其中飆射而出,進(jìn)入了滄瀾宗眾弟子的身體之中。
隨著他們吸收了那邪氣,眼神頓時變得恍惚,失去了神志。
這是大手筆,皇城一役對于古邪教來講至關(guān)重要,用這種粗暴的手段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現(xiàn)在整個滄瀾宗的所有弟子都已經(jīng)被控制為傀儡,一切盡在這邪子的掌握之中。
尹皓杰父子見狀都是心里發(fā)顫,再次跪了下來,“今日往后,滄瀾宗上下,全憑邪子指示。”
“起來吧,你們心里知道就好?!毙白永湫χ忾_了臉上厚重的面紗,“還有,我名為張澈,不必再叫我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