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要斷胳膊還是腿
方佳人洗完澡，李言走進(jìn)洗手間，“我來給你吹頭發(fā)?！?p> 李言拿過吹風(fēng)筒快速地?fù)苤陌l(fā)絲，不?；蝿又碉L(fēng)筒。
“你以前給別人吹過頭發(fā)嗎？”
“沒有啊?！崩钛曰卮鸬溃譀]有停下。
“看你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p>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p> 方佳人笑了。
“餓不餓，給你煮點面吃?！?p> 李言邊吹邊問道。
“我沒教過你煮面，你會嗎？”
李言看著鏡子里的方佳人，“什么都要你教我才會，那我成什么了？”
“那你煮吧，我不餓，但我想嘗嘗你煮的面。”方佳人明眸含著笑。
李言不屑地哼了一聲，“你自己吹剩下的，我去給你煮面。”
“原來是不想給我吹頭找的借口?！狈郊讶讼裥∨⒁詷訃@了口氣。
“我是想你一吹完頭發(fā)就能吃到面，不識好人心?！?p> 方佳人吹完頭發(fā)出來看到餐臺上真的放著一碗面，打了蛋花，有蔥段，還有兩片午餐肉，看著很有食欲的樣子。
不過現(xiàn)在的方佳人口吻又恢復(fù)成了淡定的樣子，“看著不錯呀，什么時候偷學(xué)的?！?p> “天天在家養(yǎng)傷吃粥吃膩了，無聊，自己做著試試看，看著煮粥和煮面都差不多?！?p> 方佳人吃了一口面，“有進(jìn)步。”也不知是在說面還是在說李言。
“你是第一個吃本少爺做的飯的人，榮幸嗎？”
“這是你早就應(yīng)該會的?！狈郊讶藠A起一筷子面條。“我不過是剛好趕上罷了?！?p> 李言彈了一下方佳人的額頭，“真是沒良心。”
方佳人一碗面感覺吃得飽飽的，身上心里都暖了，晚上的不愉快的忘得的差不多了。
“今天拆線怎么樣？”
“挺好，醫(yī)生說恢復(fù)得不錯，明天終于可以洗頭了，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了?！崩钛韵肫鹪卺t(yī)院遇到麗麗，這個不能說。
方佳人摸摸李言的頭，“沒有啊，還好吧?！?p> 李言嘆了口氣，“這輩子最狼狽的樣子全被你看見了?！?p> “那以后就不要這么沖動，什么都沒有身體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狈郊讶宋罩钛缘氖?。
“你坐會兒，我先涮完碗。”李言嘴角上揚眨了單邊眼，對方佳人釋放電流。
“那你快點，我可困了?！狈郊讶嗣蛑臁?p> “放心。”她是他的，他會守護(hù)好她，李言吻著方佳人心里默默的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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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佳人如常上班，李言的存在幫她消化了昨晚的不愉快，她依然是那個神采熠熠的方佳人。
李言洗了個澡，能洗頭的感覺真太好了，以后一定保護(hù)好頭，尤其是臉，這么帥的臉可不能傷了。
洗完澡，李言擦干頭發(fā)，坐在書桌上開始在網(wǎng)上查關(guān)于那個鄭局的一切資料。
查了半個多小時李言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拿起手機(jī)。
“林牧，我記得你認(rèn)識幾個能辦事的人。”
“辦什么事？”
“辦一些我不方便辦的事唄?！?p> “你什么意思？”
“別跟我裝傻，有個人我看著礙眼，教訓(xùn)他一下?！?p> “……”
半天沒得到回應(yīng)，“你什么意思，行不行一句話。”
林牧嘆了口氣，“行吧，但是，這些人還是少接觸的好，我以前不懂事才結(jié)識了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p> “我知道了，把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自己搞定?！崩钛詥沃盖弥雷?。
“誰把你得罪成這樣，至于嗎？”
“你怎么那么婆婆媽媽的，你只會欺負(fù)姑娘是嗎，辦點事就畏畏縮縮的?！?p> “你當(dāng)我沒說，你隨便，我短信你聯(lián)系方式。”
掛了電話話，李言打電話約了張燃中午一起飯。
李言看了林牧傳來的聯(lián)系方式，想了想換上衣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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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開車回家接上張燃離開香榭花園。
“你怎么一搬出去就沒影兒了，心野了是吧？”張燃抱怨道，兒子除上大學(xué)從來沒有離開過家。
即使上大學(xué)她也每天給兒子打電話，唉，真的是長大了，自己已經(jīng)管不住了。
“媽，我最近一直在忙?！贝蚱祁^的那一周李言不敢見張燃。
“你忙什么，對了，我聽你舅舅說你把食堂的人都換了？你這樣多下你舅舅面子呀？”
李言心里冷笑，“他還說什么了？”
“就說你開食堂他墊了二、三十萬，然后因為他自己缺錢就從利潤抽回來了，你是不是因為這個事誤會你舅舅了?！?p> 方佳人料的真準(zhǔn)，舅舅果然跑去張燃這里惡人先告狀，畢竟是自己親弟弟，張燃又是沒主見的人，舅舅估計都把張燃給說暈了。
“媽，我把食堂的人換走是因為發(fā)現(xiàn)食堂經(jīng)理做假帳偷拿了不少利潤，那些人都是跟食堂經(jīng)理干活的，只能一起換掉?！?p> 方佳人說的對，時機(jī)不到，自己要忍住，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
“這樣啊，那是應(yīng)該換掉，你舅舅怎么推薦了這樣的人，回頭我得跟他說說這事兒?！睆埲紝ψ约簝鹤颖凰阌嫿^對是零容忍。
“這事你別管了，反正現(xiàn)在食堂換了新團(tuán)隊，看看這個月收益怎么樣再說吧?！?p> 張燃點點頭，自從上次和李懷勇當(dāng)著李言的面撕破臉以后她心里更加依賴兒子。
“對了，你爸爸問你哪天回家一起吃飯。”張燃提到李懷勇有點心虛
“找時間吧。”李言緊閉雙唇。
說來奇怪，父母都出軌，可是他對李懷勇出軌卻更不滿，對張燃卻包容很多。
李言到了飯店門口停好車，“下車吧，媽?！?p> 下車后李言等張燃走到身邊才一起走進(jìn)餐廳。
這是一家日本料理，不用訂位，人也不多，因為很貴。
點完餐以后，李言打量著母親，真是瘦了很多，心里一緊，面上卻不露聲色，“媽，你怎么痩這么多。”
“最近沒什么胃口吃飯，你爸本來就不回來吃飯，你走了之后就剩我一個人，有時真覺得沒意思?！?p> “媽，我搬出去是暫時的，早晚還是和你住在一起的?！?p> 張燃的眼中閃起光亮，“真的嗎，結(jié)婚后你老婆不同意怎么辦？”
“放心，我找的肯定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兒，不會不同意的。”
張燃笑著想，兒子還是心疼自己，至于老公愛干嘛就干嘛去吧。
吃完日料李言開車把張燃送到SPA中心，然后驅(qū)車到了電子城。
買了兩張不記名電話卡，和一部便宜的二手電話。
回到車上，李言把其中一張電話卡插到二手手機(jī)里，照著林牧的短信撥了號碼。
電話通了以后，聽到了一個很沉悶的聲音，“喂？誰？”
“我朋友把你的電話給我，我這里有件事，他說能幫我辦?！?p>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你要辦多大的事？要命不要命，要斷胳膊還是腿？”
李言心想這個專業(yè)啊，林牧就辦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兒才特靠譜，“都不需要，打一頓就行，不傷命也別弄殘了?！?p> 電話另一頭的唐老二摸了摸后頸的紋身，“那對方是什么身份，身份不一樣價格可不同?！?p> 李言覺得這人絕對沒找錯，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隱患，感覺安心了一點，“是一個副局長?！?p> “那你這個就貴點，這種身份警察查的會賣力點。不過你這個不斷胳膊腿的，連輕傷都夠不上，萬一真查到你也別擔(dān)心，我們遞點錢這事兒興許就抹平了，但這價格不能再商量了。至少三個數(shù)。”
“行，錢怎么給？”
“先給一半錢，事后另一半，錢有兩種給法，見面和不見面?！?p> “不見面吧?！?p> “你今晚半夜三點把錢抱好袋子，扔進(jìn)利民街公車站的垃圾筒，扔完你走就行了，會有人去取?！?p> “行?！?p> “把那個人名字還有你知道的資料發(fā)來，越詳細(xì)越好，動手前會告訴你?！?p> 電話掛斷后李言去銀行取了1萬5的現(xiàn)金用黑色袋子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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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李言如約到利民街，可是公交站有東西兩個方向的站臺，是扔?xùn)|向還是西向？
不過應(yīng)該有人盯著，扔哪個應(yīng)該都一樣，李言把袋子扔進(jìn)了東向垃圾筒就走了。
之后一連幾天二手手機(jī)都沒響過，李言心里犯嘀咕，不會真沒收到錢吧。
又過三天李言有點抻不住了，錢丟了他可以再給，關(guān)鍵是這件事得辦了。
正準(zhǔn)備找對方時，二手手機(jī)響了，“今天晚上動手，明天就能看到他有傷了?！?p> “在哪兒動手？”
“那可說不好，誰知道他晚上去哪，不管去哪兒他都逃不過去，放心吧?！?p> 電話斷了，他想到了方佳人，李言一陣陣地心悸。
撥了方佳人的電話沒人接，早上出去時她說過今天會回來晚。
不一會兒手機(jī)響了，是方佳人的回電。
“怎么了，有事兒嗎？”
“你晚上有應(yīng)酬嗎？你應(yīng)酬誰？”
“你問這干嘛，應(yīng)酬誰你又不認(rèn)識?！?p> “也許我認(rèn)識呢，你說一下，如果我認(rèn)識我就可以陪你去，事半功倍。”
“不許胡鬧，好了，我還得工作，掛了?！?p> 李言看著手機(jī)，也許應(yīng)酬的鄭局，就算是，他們應(yīng)該也會挑沒人的地方下手，自己的擔(dān)心應(yīng)該多余了。
晚上李言看時鐘等到方佳人回來。
方佳人脫下高根鞋長眸含笑，“你一直在等我??？”
看到方佳人心情好，好像也沒喝太多酒李言放下心來，“我天天都在等你?！?p> “說得自己很可憐似的?！狈郊讶嗣撓麓笠麻_始換衣服。
“能不可憐嗎，別人家都是男的出去花天酒地，我們家反著來?！?p> “那如果你出去花天酒地，我就不可憐嗎？你不要雙重標(biāo)準(zhǔn)啊。”
方佳人手搭在李言的肩上，頭枕在上面呵氣如蘭，另一只手摸著李言的頭發(fā)，看來她今天的業(yè)務(wù)開展的很順利，心情很好。
李言握著方佳人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我現(xiàn)在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就是讓你高興，其他統(tǒng)統(tǒng)可以讓道?！?p> 方佳人眼眸迷離地著李言，“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李言撥開方佳人的頭發(fā)撫著她的面龐，“你說呢？”
方佳人微笑閉起眼睛回想，這個她只想撿回來過一夜的大男孩是怎么和她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她怎么有點記不清了。
對了，是因為這一身好皮囊，因為他年輕旺盛的精力，讓自己似乎也變年輕了，可是漸漸的好像變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變了，分量變了，這種不能自控的事她不喜歡。
她要掌控自己的生活，掌控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一但失控就會有不可預(yù)知的危險，她再也不想體會那種椎心刺骨的痛了。
“寶貝。”李言的手繞到方佳人的前面環(huán)抱著她，親吻著方佳人的肩背，“我喜歡你。”
方佳人沒有回應(yīng)，過了好一會兒，“我想洗個澡?！?p> “嗯?！?p> 李言穿上睡袍去了書房，打開其中一個抽屜，二手手機(jī)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事已辦妥。另一半錢明天同樣時間地點收到回復(fù)?！?p> 李言嘴角上揚，“收到，明天同樣時間地點?！?p> 發(fā)完信息李言把二手手機(jī)卡拔出來扔到客衛(wèi)的馬桶里按下沖水鍵。
回主臥躺下，沒等到方佳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