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一推開門,斯年就看到父親正一手拖拽著母親,一手正要往身上打的樣子。他關(guān)上門沖了上去,一把推開發(fā)了狂的父親,順勢把母親扶起來。
突如其來的沖力讓斯任來不及反應(yīng),連退了幾步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像是一只野獸,他腥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罪魁禍?zhǔn)?。斯年站在齊彩蘭的前面擋著斯任隨時有可能發(fā)起的進(jìn)攻。他的目光冷冽,猶如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插斯任心口。
斯任伸手指著他,惡狠狠地道,“好好好!齊彩蘭你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居然這樣對待他的父親!老子供你吃供你穿還要供你讀書,你就是這么回報老子的?嗯?你良心被狗吃了?。俊彼鼓曷勓裕凵窀抢淞藥追?。他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身檢查著母親的傷勢。
只見齊彩蘭的額頭破了點(diǎn)兒皮,臉上也有些紅腫。聽著斯任的話,她不言一語只是流著眼淚。而一旁的斯任不依不饒,繼續(xù)罵著,“真是個小雜種,早知道你會這么對待老子,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把你做了?!?p> 斯年緊攥著拳頭,身子卻因?yàn)槁牭剿脑挾兊媒┯膊豢啊?p> 不是早應(yīng)該習(xí)慣了嗎?這樣子的話,都聽了不知道幾百次了。可為什么,心里還是會有種刺痛感。
“你在說什么話?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斯任,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你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不肯出去工作,我強(qiáng)迫過你沒有?兒子為了減輕負(fù)擔(dān)出去兼職打工,你不聞不問,只知道向我伸手要錢。你還有良心嗎?”齊彩蘭很痛心,她不知道斯任怎么惡化到了這個地步。他以前也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心的人,如果……如果沒有發(fā)生在工地里的那件事的話,如果他的腿還好好的話。想到這里,齊彩蘭泣不成聲。
斯任惱羞成怒,從沙發(fā)上暴跳,如同一只失了智的豹子上前就想再一次攻擊她。斯年一看,立馬擋住。斯任看他挺身而出的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撒不了氣在齊彩蘭身上,他轉(zhuǎn)身就把桌上的瓶瓶罐罐砸在地板上。一陣悶響,他又轉(zhuǎn)身沖向放錢的地方。
齊彩蘭眼見他就要伸手拿錢,也趕緊沖上前去制止。可斯任此刻哪兒是她能攔得住的,一把甩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會受傷。斯任從信封里拿了錢,動作熟稔,轉(zhuǎn)身就出門。
齊彩蘭被他這么一甩,整個人摔在地上,暈乎乎的卻還是不忘記要阻止他。
斯年看她還想追上去,趕緊跑過去抱住了她。
“媽,媽。媽,別追了,別追了?!睉牙锏凝R彩蘭還想掙扎,可斯年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許久后,見齊彩蘭放棄了追出去的念頭,斯年這才松了松手,她一瞬間跌落在地嚎啕大哭。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斯年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蹲下來輕輕的擁住她,讓她有依靠。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也絕對不是最后一次。
斯年緊盯著敞開的門,外面空蕩蕩的,如同他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