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翕留下圍巾后就獨自去練琴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斯年已經(jīng)醒了。她的圍巾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抽屜里,而斯年人已不知去向。她把圍巾裹在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上面還殘留著他的余溫。卓翕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變態(tài),卻在心理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直到上課,卓翕才見著斯年。
這一整天下來她幾乎都沒與他說話,除了交作業(yè)和互相解答題,他倆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毫無交集。偶爾卓翕主動嘗試與他說話,他也只是習慣性的應兩聲。對斯年的喜歡就像是雪球,越滾越大,大到足以讓她的小小心臟幾乎就要承受不了的地步。
幾次呼之欲出的表白含在嘴邊,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頭一次感受到了乏力,生怕自己用力過猛就連朋友也做不成。可誰又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朋友呢?對此,她十分苦惱。
“我說的你都聽懂了嗎?”斯年用筆敲了敲她眼前的作業(yè)本。
又晃神了,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斯年皺著眉頭,對她的回答有些生氣,“你不會,我可以教你。但請不要讓我一再的重復同一道題。”
卓翕回過神緊盯著他,總感覺這樣的斯年,很陌生。
“我給你發(fā)短信了。”卓翕有些委屈。
“……”
沒得到他的回應,她便自顧自的說起來,“你是不是很忙?我覺得你應該很忙,所以才沒回信息。”
“……”斯年有些頭疼,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么。他甚至都懷疑這姑娘的表達能力是不是退化了。
見他像木頭似的,她很不滿。嘟著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喂,你這樣裝啞很不禮貌。”
斯年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干嘛?”
“第一,為什么不給我回信息?”卓翕轉頭看著他。只見他往后靠了靠,怔了許久,疲憊不堪地回了句,“回家了,忙?!?p> 得到答案,卓翕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至少他沒有討厭自己,還愿意和自己說話。
“第二,你……”張了張嘴,卓翕還是沒問出來,“算了,學習吧。你再給我講一遍?!?p> “……”斯年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再次拿著筆給她在草稿上寫寫畫畫講起題目來。
‘阿嚏’
卓翕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又把身上的外套攏了攏,好讓風口縮小些。斯年看著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副怕冷的模樣,又想到下午借給自己的圍巾,放軟了語氣,“謝謝?!?p> “什么?”正聽他講課聽得津津有味的卓翕,對于他突來的謝謝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么?!彼昧饲谜n本,“把這道題寫了?!?p> 卓翕眼睛咕嚕嚕一轉,有些為難,“我自己寫?”
斯年嗯了一聲,繼而開始做起自己的練習題。任憑她怎么撒嬌哀求,他都佯裝沒聽見。卓翕覺得讓他給自己講解無望,癟癟嘴自己動手解題??粗龝r不時抓抓頭發(fā),時不時又嘟嘟囔囔的模樣,斯年輕輕勾起嘴角,一會兒那弧度又銷聲匿跡,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