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忌讓莉莉穿上了那身金燦燦襦裙,也就稍稍大了一些,然后戴上了鳳冠。根據(jù)傳言七皇女螢衛(wèi)是滿頭銀發(fā)的灰精靈混血兒,于是他又讓莉莉把頭發(fā)染成了銀色。
“差不多了……”宇文無忌對莉莉這身打扮很滿意,他叮囑道:“記住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七皇女螢衛(wèi),我是你的隨從……”
“那我呢?”老頭指著自己問。
“大管家唄……”宇文無忌詼諧的一笑,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到了靈江下游臨海的江北道,經(jīng)過一番細致的打聽,得知了一些關(guān)于七皇女螢衛(wèi)跟三十皇子昀桀的情況,打算假扮欽差這里搞點事情。
“這七皇女是個寬厚仁慈的人,自幼受盡苦難,對那些受盡貪官欺壓的貧苦百姓那是相當?shù)耐榘 苯钡赖慕诸^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欽差七皇女將要微服到來傳言,“聽說她這此到江北道微服私訪,第一就是為了給受災的稽山三道籌集賑災善款,這第二……”
人們圍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這第二就是看看,這江北道到底有多少貪官,據(jù)說她身上還領(lǐng)有整飭江北吏治的密旨,聽說還要在這里殺幾個不長眼貪官祭天呢!”
這些話都是宇文無忌拜托胡二狗在江北道的狐朋狗友散布出去的,目的就是給江北道的官場施加壓力,然后他們這假欽差趁著這江北官場人心惶惶,風聲鶴唳的時候再出來。
“無忌哥哥,你為什么要讓老爹,到處傳欽差是來殺貪官的話呢?這諭旨上明明只有賑災的旨意,根本就沒有殺貪官整吏治的說法??!萬一他們?nèi)ザ汲呛藢?,我們不就全露餡了……”莉莉同宇文無忌坐在馬車里很是不解。
宇文無忌輕笑一聲道:“呵呵……你忘了嗎……老皇帝他閉關(guān)靜修延壽去了,要過了年才出來呢!這欽差的任命是在他閉關(guān)前半個月下達的,這密旨除了老皇帝跟欽差知道,還會有誰知道呢?”
莉莉低頭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之所以傳這是密旨,就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對證了!”
“呵呵……你呢放心,只要我們把這件事鬧大,然后幫災區(qū)的百姓解了圍,我們就有救了!”宇文無忌笑道,“記住咱們?nèi)チ?,不漏聲色,到處逛逛,專找那些不長眼對百姓作威作福的狗官下手!”
“嗯——我知道了,但是無忌哥哥,萬一我們被拆穿了……”莉莉還是有些擔心,“我們該怎么辦呢?”
“放心,就算是有人看出我們是假的,他們也不會說什么!”宇文無忌解釋:“這江北道的官兒可都是十七皇子的人,七皇女螢衛(wèi)是太子的人,這兩幫人不合,我們敢這么胡鬧,他們還巴不得呢,我們鬧得越大,越是沒人敢拆穿!”
“這是為什么?”莉莉很是不解。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這幫官場的人,為了權(quán)力跟私利相互傾扎,黨閥同異l咱們這么胡鬧,他們非但不不會拆穿,說不定還會由著我們胡來,為他們打擊對方尋找口實跟借口!”宇文無忌胸有成竹的笑道:“哎呀,這明天就到江北道的省城臨源了,你說會有哪個不長眼撞到咱們槍口上呢?”
臨源城內(nèi)已經(jīng)炸開了鍋,穿著黑色牧師袍服帶著黑色小圓帽的官員們,在江北總督海陵家里議論紛紛,
“這欽差剛走,她怎么又回來了?”
“我們不是捐了十萬金幣出去了嗎?賑災這事兒不是完了嗎?”
“她這又殺一個回馬槍,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海大人……”一個官員向坦然的坐在一旁的一臉富態(tài)的海陵求教,“您說這七皇女她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會真像是傳言所說,她這是奉了密旨整飭吏治而來吧?”又一個官員問道。
“密旨的事情,我已經(jīng)寫信向十七皇子問去了……這幾日諸位管好自己屬下別到處惹事?!焙A甓诘溃骸斑@七皇女是太子的人,上次我們?yōu)榱舜虬l(fā)她,捐了十萬金幣,這個女人居然沒進我們地界就走了,然后她這又微服回來,這里面大有文章啊!”
“海大人的意思是,她盯上了我們小金庫了……那可全是……”
“噓——”海陵噓道:“不可不防,諸位可千萬別被她抓了什么把柄,只要我們老老實實的,不漏破綻她也拿咱們沒辦法不是嗎?”
宇文無忌跟莉莉騎馬走在臨源城繁華的街道上,莉莉現(xiàn)在身穿長裙,用披風遮住了頭,臉上也戴上了面紗。
“那個箱子的主人樣貌你真沒看清?”宇文無忌問莉莉:“她當時也是跟你現(xiàn)在這幅打扮?包的嚴嚴實實的?”
“是的……那個男人倒是給我留下很深印象……”
“哦?那個男人怎么了?”
“很帥,簡直帥的……”
“你無忌哥哥我就不帥了,你不傷害我能死?。 庇钗臒o忌有些嫉妒的看著突然花癡的莉莉。
胡二狗已經(jīng)按照宇文無忌的吩咐,發(fā)動了道上的朋友,把欽差已到江北道的消息,傳遍稽山受災的三個道,同時也按照宇文無忌吩咐,開始尋找七皇女螢衛(wèi)在哪里的線索。
“欽差已經(jīng)到了江北道?我們不是剛從那里離開嗎?””那個銀發(fā)女子放下手中書低頭沉思起來,這個救助宇文無忌女人,就是七皇女螢衛(wèi)。
“七姐……”那個帥氣的年輕人著急一屁股坐下,他就是三十皇子昀桀,他現(xiàn)在很是擔憂,急切的說道:“我懷疑這一定是十七哥搞得鬼,你的任命詔書還有鳳儀剛被盜,這江北就出了一個假欽差,還說什么是奉了密旨整飭江北吏治,到處大張旗鼓的聲張,要殺幾個貪官……這簡直是一派胡言,你不過就是來賑災的……”
“馬上回江北……”螢衛(wèi)把書卷起來握緊,眉頭也跟著皺了一下,“這不像老十七的風格,江北是他的錢袋子之一,他可不會這么在自己后院胡搞……”
“你的意思是太子?八哥?”昀桀頓時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螢衛(wèi)把書攥在背后站起來在房間里踱來踱去略有所思的說:“這個人或許是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派出去追查竊賊人,有消息了嗎?有那個金毛耗子的下落了嗎?”
“還沒有……我們?nèi)チ怂N贓的那個破廟,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走的很匆忙……”昀桀說道:“根據(jù)現(xiàn)場勘查,當時在場的有三個人,他們正在吃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匆忙離開了,走的是神像下面密道……經(jīng)后山逃走……”
“那個金毛耗子不就跟那個八面佛爺兩人相依為命嗎?這第三個人又是誰?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掖覐拿艿捞幼摺唤?jīng)過大門呢……”
“我們在門口發(fā)現(xiàn)了第四個人足跡……”昀桀回道:“我們懷疑正是這第四個人嚇跑了那三個人,室內(nèi)還有輕微打斗的痕跡,但是不激烈。”
螢衛(wèi)在房間踱了兩圈,定下心來說:“明天就我們兩個人啟程去江北,不用跟隨從們打招呼了,一早我們就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然后到碼頭坐船沿江而下,到了江北地界,換乘馬匹連夜趕到臨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