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哈哈哈哈——”鉞宸笑的很開心,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沒注意杯里茶水灑了一身,他趕緊起身把擦去身上的水繼續(xù)說道:“就這幫首鼠兩端的還想跟父皇斗,簡直是可笑,說的那是一套套的,這真要做了,躲的比誰都快!”
罡鳳翻著書,一旁高大的落地窗遮掩著厚厚的窗簾,巳陽小心的在窗簾上掀開了一道縫兒,外面的花園里還是站滿了官員,他們比上次還要急躁。
巳陽看著那些官員的臉,很是擔心的問:“十七哥,你既然不想見他們,還放他們進來干什么?攆他們走就是了?”
“來者都是客,如果連我都不讓他們進門了,你說眼下這人心惶惶的,豈不是更亂了!”罡鳳笑道:“吩咐下去,就說外面冷,讓仆人帶他們到屋里好好歇著!”
鉞宸一下坐正了身子:“十七哥,你真不是想替他們出頭吧?”
“這頭早晚都是我出?。 鳖给P笑道:“父皇也在等著一個臺階下呢!我這當兒子的不出面,還能誰出面,但是不是今天,不給他們演兩場戲,他們能知道我這十七皇子的難處嗎?”
“父皇想找個臺階下?”巳陽很是不解。
“天下百姓無人不知攝政王賢德……”罡風合上書說:“咱這位皇叔,門生故吏遍及朝野,把持中樞,不少都是能臣干吏,國之棟梁……這都快一個月了,父皇對他只字不提,他也是下落不明,你們說,父皇這是要干什么?”
巳陽似乎明白了:“父皇是想搞清楚,這些留下的人,那些人是可用,那些人是不可用?”
“恐怕不止!”罡鳳把手里的那本書放下了,書名是《三神分裂》,他指著那本書問巳陽:“這本書你翻了幾遍了?”
巳陽撿起那本《三神分裂》說:“我有空就看啊!”
“這是乾坤大帝給我們這些皇室子孫,留下的寶貴資料,每次翻開總有新的感悟?。 鳖给P站起來走到窗邊,一臉感慨的說:“據(jù)傳這是乾坤大帝天界發(fā)生的歷史,在一個神仙爭霸,戰(zhàn)亂四起的時代,一個名叫曹操的弱小神仙,進過不斷打敗兼并其他神仙勢力,最終由其兒孫統(tǒng)一天界的歷史……”
“是啊,每次拜讀真是感慨良多??!”鉞宸也湊上前來問道:“十七哥,是不是從里面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是啊……”罡鳳轉(zhuǎn)過頭說:“魏武神皇曹操與混元天尊袁紹,官渡天河大戰(zhàn),奇襲烏巢,一把三味真火,燒了袁紹囤積的仙桃法寶,使袁紹大敗。事后在袁紹的圣堂,繳獲了大量自己一方仙官,與袁紹的秘密通信,你們還記得曹操是怎么做的嗎?”
“一把火把信燒了……”巳陽恍然大悟道:“當時袁紹實力強大風頭正盛,而曹操弱小看起來完全不是其對手,所以他手下仙官們就想著留條后路自保,與袁紹秘密往來。不想曹操獲勝,那些人害怕他會秋后算賬,所以個個人心惶惶……”
“這就是偉人的氣魄?。 鳖给P說道:“一把火燒掉干干凈凈,這件事就此了結(jié),一安眾心??!”
“十七哥意思是,父皇他也想學一回魏武神皇曹操?”鉞宸也明白過來:“那他還把那小子拎到大殿上,詐群臣百官做什么?”
“這是典型的先打一棒子,再給倆棗?。 鳖给P繼續(xù)分析道:“父皇這一棒子,就是為了敲出某些沉不住氣的人,畢竟這瀾明皇叔造反,盡管大部分人是不知情的,但是這里面肯定還是有一些,與他私下勾結(jié)的人,這樣的人豈能放過?”
罡鳳在書房中走來走去,捏著下巴說道:“現(xiàn)在這事情禍首,失蹤了近一個月,那些沉不住氣的人也定是上躥下跳,父皇就是耍了這么心眼,等把該抓抓完了,剩下能沉住氣的跟大部分無辜之人,就要該想辦法安撫了!”
“嗨,這還真是妙啊……”鉞宸很是贊許:“想不到,這小子在父皇手里能有如此妙用!他老人家真是圣明??!”
巳陽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十七哥看的透徹啊,這樣說來,只要時機合適,您就出去走個過場,這即遂了父皇的意愿,更是在百官之中贏得了威望??!”
“最近是不是又秘密抓了幾個官員?”罡鳳坐下問:“這人也抓的該差不多了!”
“不出十七哥所料!”鉞宸也坐回到了座位上:“宮里來信了,兵部有幾個官員被帶走了,這都是事發(fā)當晚,簽署城門守軍調(diào)令的,還有內(nèi)閣三位學士,也突然神秘失蹤?!?p> “這件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父皇也該開始著手,安撫那些人心惶惶的百官了!”罡鳳說道:“我也該主動請纓,接下那個棘手案子了!”
朝會之上,百官再度提及江北假冒欽差案。
“回稟陛下,我們認為這江北假冒欽差案,與都城謀逆案實為一個案子,不需要再分開單獨審理!”官員們服軟了:“還請圣上收回成命!臣等……”
“收回成命?”朔狩大怒:“是你們?nèi)氯轮?,要單獨審理這件案子,朕同意了你們,讓你們們推舉主審官員,這拖拖拉拉一個月,不見你們推舉出合適的人選,現(xiàn)在你們又不想審了?還讓我收回成命!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當朕的旨意是什么?”
“臣等,糊涂……”一個官員站出來:“是臣等一時……”
“兒臣愿意審理江北一案!!”罡鳳站了出來,他恭敬的跪下:“兒臣也認為江北一案,確實該單獨審理!只是這里面牽扯頗多,百官不知道分寸,所以才無人敢接,兒臣愿意親自擔任該案主審!”
“哦……”朔狩皇帝很是意外,百官更是意外,他們趕緊齊聲說道:“我們也愿意保舉,十七皇子審理江北一案!”
太子在宇文無忌牢門前,急成了熱鍋上螞蟻,“是誰不好,偏偏老十七來審這個案子!這不是純粹讓我難堪嗎?”
“喲——”宇文無忌嗔道:“你這個十七弟,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想著兩頭吃好,他應(yīng)該早跳出來才是,這事情都快結(jié)束了,他才跑出來撿漏,你看著吧,有他難過的!”
“先生此話何意?”太子趕忙問道:“難道這也是父皇早就料到的?”
宇文無忌故作神秘,讓太子靠近一些,太子便把耳朵湊了上去,宇文無忌緩緩開口:“知道,為什么你那個皇叔忠勇殉國了嗎?”
“知道啊!這是為了安撫百官,穩(wěn)定朝堂??!”太子回答。
“那你知道,他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呢?”宇文無忌又問道:“他這要是沒死,又該誰去動手呢?”
太子瞪大了眼睛,他恭敬對著宇文無忌拜了拜:“先生,此言讓在下折服啊!”
“哎呦,太子殿下您真是扎煞我了……”宇文無忌訕笑道:“你老子這是在保你啊!這臟手的活兒總該有人干不是嗎?”
“嘶——”太子倒抽一口冷氣,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他剛走不久,巳陽便帶人進了天牢,將宇文無忌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