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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各位埋頭苦干了十幾分鐘，好幾個菜已經(jīng)見底，大家都另外吃了一碗白米飯，節(jié)奏才慢慢的減緩下來，正式進入了喝酒程序。
龔成平端起了酒杯“來，哥幾個，第一次見面，我敢說，這是我這半年來吃的第一碗米飯，簡直太爽了，這杯酒的謝謝老蔡和黃大師兄，啥都不說，我干了，你們隨意?！?p> 國家計經(jīng)委的實權處長，場面應該比什么教育部、農(nóng)業(yè)部的處長要高一篾片，國家的政治經(jīng)濟都離不開計經(jīng)委的管轄，和后世的發(fā)改委是一個角色，被簡稱“小國務院”。
平時，龔成平幾乎是天天有酒局，為國為民犧牲了自己的胃，到了下午5點就開始頭大，尼瑪，晚上的飯局能不能推掉啊。
下面省市的一把手，要想辦點事都必須這幫子處長第一個點頭，要不，沒門！
賀小伙“來，蔡哥，一直聽柳明偉說你來著，今天一見面，果然氣度不同，敬你一杯，我先干為敬?！?p> 這一來二去的就開始喝上了，三斤一壇的酒，喝了2壇，滴酒不剩。
開始喝酒時，黃大師兄就消失了，他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就不應該參與了。
柳明偉說“各位，我們已經(jīng)6斤酒了，夠了，留點下次喝，尼瑪只有200壇了”
得，大家收刀檢卦重新坐到了一米八的樹根茶臺上，節(jié)哥接過了布茶的任務。
臺灣的凍頂烏龍，開水直沖，快沖快飲，杯杯熱燙，酒后來幾杯，還是很爽的。
龔成平“老蔡啊，問個問題哈，我一直在思考，你為什么把大學辦在西川，并且一次性的投資那么大，從資源的角度我怎么算也算不過賬來，你說說，這有啥竅門沒有?！?p> “我們老大再三的提起這個案列，我們的回答都不讓他滿意，今天見了真人，你就多言幾句哈?！?p> 柳明偉“就是嘛，我都以為你就放在北平，結果你娃暗度陳倉，早就把心思放在了西川。讓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啊?！?p> 蔡國沒有辦法“大家是聽真道理還是假道理，估計是要聽真道理，我先擺一段題外的龍門陣，你們聽聽?！?p> “大家都做過火車是吧，今天我就說一下火車，我畢業(yè)后去山區(qū)教書，大概92年后，就到過深市，坐的是蜀都開往羊城的51次特快，票價98元，2300多公里，要開行52個小時?！?p> “從80年代中后期開始，西川就在為深市和東廣的開發(fā)輸送農(nóng)民工，以前是一天一車，3000多人，現(xiàn)在是一天7車，每車也是3000多人，一天有2萬多人就被送到了東廣?！?p> “我自己本人坐過幾次這個車，我的孩子和父母坐過這個車，最快52小時，慢的60多小時，平均時速不到40公里?！?p> 端起茶杯，敬了一圈，賀小伙連忙說“蔡哥，繼續(xù)，這事兒新鮮。我坐過軟臥，硬座車沒有去過。”
蔡國慢慢的道來“51特快，19個車體，中間9號車是餐車，10號車是軟臥，18號車是列車員的宿營車，2號車是郵政車，然后只剩下6個硬臥和7個硬座車廂。
硬臥72個席位，通過餐車嚴格的和硬座車分開管理，也就是說，整個列車，實際上只有7個車廂要負責絕大部分的運輸任務。
“綠皮車硬座118個座位，這趟車能夠擠到600人，你們想一下，該擠到什么程度，我坐過一趟，車從起點蜀都站出發(fā)就滿員了，車里已經(jīng)有200多人。
這車在西川省內幾乎每一個中等站都會擠上一大批的去闖東廣農(nóng)民工，每一個縣的都把這趟車重點對待，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讓本縣的農(nóng)民工出去掙錢。
得，開出來200公里左右，車剛到隆昌，每一個硬座車廂就已經(jīng)600多人了，連尼瑪窗臺上都是滿的，廁所起碼都擠進5人?！?p> “人雖然多，車還得開啊，大不了給前方的鐵路局發(fā)電報，說51次不接收旅客了。
嚴重超員電報馬上就從隆昌站發(fā)到了重慶站，再到蜀都鐵路局，再到鐵道部！”
“這時，更嚴重和戲劇性的情節(jié)來臨，列車的列檢員發(fā)出了事故信號。
我靠，這鐵路局實行的是半軍事化管理制度，列檢員發(fā)出信號后，任何人都不敢動，列車長簡直就呆了！
趕緊詢問列檢員，尼瑪，硬座車有4個車底的減震彈簧被壓扁了，火車動不了，必須立刻換車底的把超員數(shù)量降下來?！?p> “你們知道汽車的減震，不知道火車的減震吧，尼瑪二指粗的特殊鋼條制作的，居然壓扁了，這是什么威力！”
“火車在隆昌站停留了4個小時，鐵道部臨時增加一輛17節(jié)車體的純硬座綠皮才算解決了這件事情。
車，開出了隆昌，結果一到重慶，又尼瑪全面超員百分之500！只剩下還沒有壓扁減震了?！?p> “這樣的故事幾乎每天都在蜀都到羊城這條線上表演著，這都不算什么，你們想知道，車上的人是怎么過的嗎？”
“趕緊說，怎么過的……”李成俠說。
“真的嗎。不是綠皮車空得很嗎，怎么會坐綠皮的啊。”
“不理他們，你繼續(xù)說?！饼彸善秸f
“這趟車一年365天，幾乎趟趟車超員百分之300以上，火車上如果在夏天，車廂里就完全超越了地獄！你們想一下，車內溫度能夠到50度！人怎么過？
一個準載118位的車廂，最少裝到500人時，所有的空間都沒有了，人產(chǎn)生的果皮、瓜子殼、方便面包裝等垃圾沒有辦法處理，就一直留著車上，餐車賣飯的小推車走一節(jié)車廂要喇叭開道，所有人都配合，半小時能夠走完車廂算本事?！?p> 遇到車廂發(fā)生搶劫，偷竊等情況，當時的乘警根本處理不了，這趟車的乘警數(shù)量已經(jīng)是普通車的三倍，沿途的車匪路霸還是非常的喜歡51次，過路車，只要上車就幾乎可以隨便亂來，所以，坐51次必須要有強大的自衛(wèi)能力。
一般的火車上的案子是很好破的，只要報案，就可以迅速的破案，但是，51次不同，擁擠的車廂，乘警大哥巡視一趟需要尼瑪幾個小時，衣服都被汗打濕！報告乘警，2號車有人搶劫，得，乘警趕到已經(jīng)2小時以后，并且，很多情況是，乘警在車箱頭，土匪在車中央搶，暴打旅客，相距幾十米乘警沒有辦法，擠不過去啊。
一般是一個小時一個車站，車一停，土匪迅速下車消失，或者在進站前跳窗跑掉。
如果是52次（羊城到蜀都），是農(nóng)民工都掙了錢，回老家的車，湖南，貴州，重慶等大小站都是危險的地方，土匪成群，農(nóng)民工們苦啊。
我親自看到一家人，帶著孩子闖東廣，列車還在飛奔，大概是湖南婁底到貴州凱里區(qū)間，孩子的媽可能實在是受不來擁擠和無法上廁所等，拼命的爬到車窗前，跟大家說想呼吸兩口新鮮空氣，結果對著車廂的人笑了一下，說了句，舒暢了啊，就跳下了火車，……。
滿車都是麻木的人，沒有人喊鬧、報警，甚至，他的家人，也在快到前方車站時才發(fā)現(xiàn)，到站后，帶著孩子就地下車，處理后事。報警也解決不了問題。
各位，我就在里面，我在車上，我也麻木了，這些就是追求新生活的樸實西川人，我的兄弟姐妹……。
這十年來，51次車一到羊城車站，站上除了必須值班的人員，大家都跑得遠遠的，因為，這幾把車太臭了！比運尸體的車都臭！
三四千發(fā)臭的旅客，一車的垃圾，所以，當時全國最大的羊城火車站大廣場，51次車一到，必須廣播通知，再擁擠的廣場，立刻會空出一大片地方?！?p> 蔡國的聲音越來越沉重“各位，這就是我的老鄉(xiāng)，一年四季，不停的在趕路，到東廣賺幾百元一個月，苦啊，我當時就在想，這幫子人如果能夠學一點手藝或者實用的技術再出門打拼是不是要好一點，讓出門的川軍增加點知識是不是好點！
我要感謝李成俠告訴我職業(yè)技術學校需要投資，也感謝柳明偉的大力支持，我所以要做的，其實就是想讓這批農(nóng)民工依靠知識，多賺幾個！生活條件能夠好點！
我馬上還有繼續(xù)的投資10個職業(yè)高中，同樣是一個學校5000人的規(guī)模，免學費，包工作，等他們工作以后再說，除了我破產(chǎn)，我都會一直這樣?！?p> 這尼瑪話題就重了，李成俠接上了話
“蔡國的西部大學，以及三個分校，5個職業(yè)高中，?？圃盒５?，已經(jīng)建立了一條由低到高的人才生產(chǎn)線，慢慢的發(fā)揮出了強大的生命力。國家是支持的！”
柳明偉“你不說，我還不清楚，這樣，我派人馬上收集情況，國家必須對農(nóng)村的職業(yè)技術教育投入更大，老蔡，對不起，沒有經(jīng)歷過，理解出現(xiàn)了偏差。”
柳明偉本身就是個干才，到了北平，如大鵬展翅，前途無量。
龔成平“你說的，我明天找人上報中央，農(nóng)民的職業(yè)教育問題刻不容緩，鐵道部怎么就不多開幾趟車呢！我明天督促一下?！?p> 賀小伙艱難的說道“這些學校都不賺錢，你怎么繼續(xù)下去？沒有錢辦教育的話，會很慘的！”
蔡國笑了一下“教育產(chǎn)業(yè)化的路現(xiàn)在還沒有明確，投資教育是不是就代表不賺錢呢，我堅信，有這么廣大的市場基礎，我一定會在職業(yè)技術教育培訓上賺錢！
就是前面要艱苦一點，等第一批學生開始工作了，他們會給母校交學費啊，我只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贏了，哈哈哈，樂觀點，大家，沒有那么可怕”
龔成平“蔡國說的也是，我們的估算，即將到來的城鎮(zhèn)化，將要讓5到7億農(nóng)民轉化成市民，都必需要解決一個怎么就業(yè)的問題，我看來啊，蔡國的行業(yè)才是朝陽產(chǎn)業(yè)啊，蔡國，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蔡國“哈哈，我現(xiàn)在另外一個產(chǎn)業(yè)是超市零售行業(yè)，我準備了50億資金，準備把總理號召下崗的那批大嫂大姐組織起來，組建一個巨大的零售機構，迎接未來的城鎮(zhèn)化到來?！?p> 龔成平“我靠，步子這么大，不行，明天我還得來喝酒，尼瑪，先喝一個星期，我再帶兩個人來，怎么樣?！?p> 蔡國趕忙“龔兄，別啊，悄悄的，你要來，我這里天天有酒喝，別外傳了，就這幾個人剛好，嘿嘿，我面子小，經(jīng)不起事情啊?！?p> 龔成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只帶一個來，其他的就算了吧?！?p> 這時，黃大師兄冒了出來
“要來吃飯的，人均5元一天伙食費，白吃不行，喝酒的加3元，提前交哈，可以點菜，做不好我自己扣自己工資?！?p> 大家終于開心的大笑起來，黃大師兄是尼瑪個活寶啊。
賀小伙真的給了黃大師兄一張100的“來，先吃100的，不夠我再交”黃大師兄屁顛屁顛的收起了錢，對陣龔成平伸出了手“交啊，舍不得啊，尼瑪你去吃個小館子還不是要交錢，摳門是不是啊。”
龔成平趕緊遞出兩張50“我也先來100的。味道不好老子告訴你老板?！?p> 家宴算是結束，蔡國準備讓黃大師兄的徒弟開車把大家一一送到家門口，柳明偉說話了“送你就不必了，我們都帶了車的，不遠，幾步路?！?p> 蔡國“這就不對了，下次來把司機也喊進來，我房子大，黃大師兄他們住的南排有的是地方，等他們吃口熱乎的，不算事兒哈。”
蔡國出門一看，尼瑪。這幾位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看看人家的司機的架勢，根本就是練過的，一板一眼的規(guī)矩得很。
龔成平的氣派還有超過賀公子的趨勢。